笑说道:“话虽这么说,你毕竟年纪比我大,虽然我做你老师,但是也不能过于托大,否则有损天德。这样,我改一个字,一日为师,终身为兄。你们事我如长兄,便可。”
徐锡麟在旁扑哧一乐,这朱丘,难道做人兄长就不是托大了?
这时,跟着在一旁狂喜的冢原一郎突然回过神来,问道:“先生、先生说要将主家的秘本默出,冢原想请问,您如何能够知道主家的秘本内容?”
朱丘瞧了冢原一眼,笑说道:“还是那句话,我自然有我的办法,不过却不便告诉你,。以后若有机缘,你会知道。”
冢原一郎满脸不解之色,还要再问,一旁的宫本义英却止住了他。宫本义英整肃衣服,领着弟弟妹妹,郑重的给朱丘磕了三个响头,行了这拜师之礼。
朱丘亦是神色端正,肃穆的受了宫本三人的拜师礼。等三人拜完,便对三人说道:“既然入了我的门,有些规矩你们便要知道,这以后再说与你们知道。现在时候不早了,看你们的样子,也是许久未好好吃过了。先让信孺带你们去洗漱一番。孝孺,你去寻我母亲,挑几件衣服,一会儿给他们换上。中午休息一个时辰,之后便开始授课。”
说完,便让方家兄弟引路,带着宫本几人去了。他和徐锡麟,落在后面慢慢跟着。
徐锡麟也是满面喜色,心情甚好,便开起朱丘的玩笑来:“丘哥,你这小小年纪,就开馆授徒了,要是让国内那些老儒们知道,可不晓得会羞成什么样子呢!”
哪知朱丘没接他的话,反而正颜说道:“伯荪,君子之泽,三世而斩,勉强不得。儿孙自有儿孙福,切莫多虑,着了魔障!”
徐锡麟一惊,知道是刚才那丝不忍之色被朱丘看在眼里,此时拿来劝他。
朱丘不过七岁孩童,却说话犹如师长。但徐锡麟丝毫不以为意,亦正色回道:“丘哥说的是,是我庸人自扰了。”
朱丘哈哈一乐,徐锡麟才知道朱丘是开自己玩笑,不免指着朱丘,俄而也是哈哈一乐,
“我本来以为,你不会答应他们的。”
“哦,我也是一时兴起。不过,伯荪,我有个问题问你。”
“但说无妨。”
“你说,他们究竟是因为什么,要拜我为师?”
“那宫本义英不是说了,你的学问比他们好,所以才要拜师的吗?”
“我看不见得,这船上,学问好的,并不止我一个;教授学识的,也不止我们一处,更何况我还是一个七岁的小孩。我这三日,教授弟弟们的,都是一些汉家典籍基础,并没有什么特异之处。他们听了三日,都不拜师,为何今日突然就要拜师呢?”
朱丘说到此处,与徐锡麟目光相对,两人若有所思,不一会儿都是恍然大悟。
徐锡麟大笑说道:“看来你教授夷语,吃惊佩服的,可不止我一个啊!”
朱丘摸了摸头,也是嘿嘿一乐,说道:“我倒没想到,讲个英语还有这个功效。这日本人开国之后,果然一贯的崇拜西洋,对汉家的东西,越发的不在意了。”
徐锡麟一叹:“成王败寇,强存弱汰,日本一个小国,当然是哪里强大,便学习哪里了。”
“剥开层层表皮,竟然全是改造别人家的东西,里面,却是连自家的核儿也没有半个!”
“你说的这个,可是洋葱头吗?”
“不,我说的,是日本人!”
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突然指着对方,都是仰天大笑。好一会儿笑声止歇,也再不多言,招呼了远处专心练拳的马雷,三人便一起进舱用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