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一天前她还曾见过，和脸盲小哥一起，据说会修改别人记忆的女人。
苏默涵不自觉深吸口气，向后退了半步，刻意忽视她探出的左手，点点头礼貌地示意道：“你好。是斯塔克有什么消息了吗？”
“你好，我叫安心。汉默先生刚刚苏醒，队长正在医院里，他派我来接你。”
苏默涵再次点头，无声地越过她微笑道：“名字很特别，也很好听。我们走吧。”
两人一路无话，沉默着下楼。及至苏默涵坐进一辆普通奔驰的车后座，在后视镜里盯着驾驶席的安心。
后者看似随意地瞥了她一眼，继而笑道：“苏小姐，你不必紧张。我们对你，以及你的家人都没有恶意。”
苏默涵深吸口气，侧过头欣赏车窗外人潮涌涌的天朝街景：“那你一定不介意告诉我，你有什么特别之处吧？”
安心微笑着眨了眨眼睛：“你是指？”
苏默涵在后视镜里与她对视：“我指你拥有的，像姬清沐一样异于常人的能力。”
安心了然地点点头，却没有立时回答，反而道：“如果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叫你默默吗？”
苏默涵一愣，脱口道：“我们似乎没那么熟，其他书友正在看:。”
安心丝毫不以为忤，目光平静地驾驶奔驰并入往来不息的车流：“事实上，我和这个世界的苏默涵是很好的朋友。不知道在你来的那个平行世界里，我们是不是也曾相识。”
苏默涵沉默片刻，没什么表情地摇摇头：“对不起。在我的世界里，我从不曾见过你。”
安心再度点点头，表情显出一丝莫名的悲哀：“是啊，因为你的记忆被另一个世界的我修改过了。”
苏默涵不自禁地微微眯起眼：“你说什么？”
安心微微侧过头来一笑：“你想知道我的能力，这就是了。只要我愿意，我可以通过简单的触碰，修改任何人的记忆。”
苏默涵深吸口气。
车里陷入短暂而紧张的片刻沉默，安心正好将车停在一处红绿灯前，等待的时间里她从车前储物箱里摸出一块德芙巧克力，侧身丢给苏默涵：“吃点东西吧，你看起来状态不是很好。夏逸的情况和你类似，你应该多注意自己的精神和身体状态，这也是为他人着想。”
苏默涵抬手接着未拆封的巧克力：“什么是为他人着想？”
安心挑挑眉：“你难道不知道自己会因为情绪或者身体不适暴走？看起来托尼.斯塔克把你照顾的真不错。”
苏默涵揉了揉眉心：“十几个小时前我落在绑架犯手里的时候还想着自己为什么不能快点变身，哪里像你说的这么轻松……”
安心失笑：“或者女性真的比男性天生更容易控制自己的情绪。”
苏默涵弯了弯嘴角，不太有诚意地陪笑了一下。
红灯转绿，安心转回头再次发动汽车。
“其实，修改别人的记忆并不是什么有趣的事。”
苏默涵在后视镜里对她挑挑眉，做出愿闻其详的表情。
安心略微沉吟一下，轻出口气：“对我来说，幸福的记忆就像可口的美食，就比如此时此刻你对托尼.斯塔克的思念，我能嗅到你记忆里那些美好的画面，可我只能猜测和想象，告诫自己那是别人的美丽回忆，我不能随意掠夺。”
苏默涵愣了一下，微微有些着窘，随即攒眉道：“你会吃掉别人的记忆，她就……永远不再记得了？”
安心深吸气点头：“是的。我会在别人的记忆里身临其境、感同身受，而那个被带走记忆的人会忘记我，同时失去那部分记忆。即使有一天她可以再想起来，那些记忆对她来说也只会……像是别人的故事，不再有任何意义。”
苏默涵良久无言，她无意识地按着眉心，想起早上被打断的那个梦。
梦里，她在背靠皑皑雪山巍峨的布达拉宫外，白色的青石广场上，和着浅浅的藏语歌谣，忍着高原反应的阵阵眩晕，向大自己三岁的寄养哥哥表白。
结果被毫不意外的拒绝了。
十六岁的玻璃心少女于是夜半离开寄宿的牧民家，独自在民风剽悍的藏区草原上徜徉。离开现代人早已适应的车水煤电，一晃竟是半个多月。
苏默涵再次把脸转向窗外，半是陈述地语气道：“你会克制自己。”
“当然。”安心认真地盯着车前，“大脑中的记忆结构是一种很神奇的存在，如果我只是不断汲取别人的幸福记忆，最终就会迷失自我、记忆混乱，成为……我也不知道，可能是个多重人格患者？”
“可是我昨天还听到你在我的……好吧，这世界的苏默涵的公寓里说，你修改了她邻居的记忆，！”苏默涵忍不住反驳道。
安心顿了顿，在后视镜里看她：“原来你那时候在公寓里？”
“这不重要。”
安心点点头：“是的。那只是片刻的记忆，对我来说，带走别人的一小部分记忆，同时我也可以把自己记忆里的某些细小片段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