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者服。
已过午夜时间，医院里急诊室外的长廊上仍然传来不少喧闹的人声，有人麻木漠然地在长椅上等待，有人焦虑不安地在狭窄的过道里来回走动。
苏默涵把额头抵在冰凉的贩卖机表面，看着镜面里憔悴的面孔自嘲地笑了一下。
92式虽然及不上沙鹰，但也是威力不小的手枪，那么近的距离一枪打在手上，瞬间汉默的半只手掌就被炸飞了。
汉默噎了口气，当场晕死过去。
苏默涵也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目睹这种血腥场面，喷了一身血，足足愣了半分钟才找回意识。
她的第一个反应是扑回驾驶位去找电话。
然而话筒里只剩下忙音。她再往美国马里布家中去电话，这次却连贾维斯都失去了联络。
她对着一车四溅的鲜血呆了片刻，最终只能先送汉默去医院。
苏默涵从侍女裙的口袋里摸出汉默的戒指，这是一枚造型很古朴的男性宽戒，上面雕刻着复杂、神秘的花纹，现在躺在苏默涵的掌心上，被鲜血浸透的不知名金属仿佛越发透出诡异的光泽。
苏默涵用拇指指腹抚摸戒面，没有任何奇怪的触感，戒面上的花纹仿佛一条流线型的闪电，好看的小说:。
她深吸口气，尽量在脑袋里回忆任何跟满大人有关的信息，奈何自己以前只看过电影，隐约记得漫画原著里提过这个钢铁侠一生的宿敌，却无论如何想不起满大人有什么弱点或是何时、在什么地方、被用何种方法消灭的。
苏默涵蓦地感到身后有人靠近，许是这一夜她过的太刺激了，整个人的警戒意识都处在巅峰状态，下意识地闪电般撤身回手一扳，速度快的形如鬼魅，已将身后无声接近的男人卡着喉咙抵在身后的墙面上。
苏默涵本来衣着就显眼，一身血且加上长相不俗，此时一番动作，走廊里为数不多的普通病患家属立即用一种见鬼了的眼神盯着她。
被卡在墙上的中国男子反而很是儒雅地无声笑了笑，抬手拍了拍苏默涵的肩膀：“放松点，苏小姐，你太紧张了。”
苏默涵认清面前的男人正是姬清沐，长出口气，放下手向后退了两步尴尬道：“对不起。谢谢你接到电话这么快就能赶来。”
姬清沐没有接话，越过苏默涵的肩膀看到她身后的自动贩卖机，一笑道：“喝点什么吗？我有零钱。”
苏默涵揉了揉额角，苦笑道：“咖啡吧。要冷的。”
姬清沐推了推眼镜摇摇头：“即使不是作为朋友而仅仅是普通的医生，我建议你在这种情况下不要饮用能引起精神亢奋的饮料，你现在的状态不是很好。”
苏默涵深吸口气，率先举步向急诊室的走廊尽头走去：“那就随便吧。”
姬清沐最后给她带了一罐冰芬达，两人乘电梯下楼，苏默涵把冰凉的易拉罐贴在自己脸上。
“汉默怎么办？”
“我会派人在医院盯着他，只要他一醒，我们就会知道。”
苏默涵点点头没有说话，另一只手掌中不自觉地摩挲着汉默的戒指——这是满大人的十戒之一吗？
“其实我应该谢谢你们，”姬清沐侧面对着苏默涵，眼睛只盯着不住跳跃的电梯指示数字，“谢谢你们还愿意信任我。”
苏默涵沉默了片刻，终于还是把戒指递给姬清沐：“是托尼让我这么做的。戒指应该是满大人的，或许有什么线索。你们能帮我找回我丈夫吗？”
姬清沐垂首看着她，认真点头道：“我们会尽力的。”
苏默涵深吸口气：“如果满大人还在中国境内，可以请求美国政府的支援吗？”
姬清沐抿抿嘴唇：“如果是在一些敏感地区，恐怕不行。”
苏默涵紧紧盯着姬清沐无框眼镜后的黑色眼睛：“钢铁侠在美国民众心目中的地位绝不仅仅是单纯的偶像，如果托尼在中国死亡或者失踪，舆论绝不会放过这件事的。”
红脸或者白脸，好人或者歹人，这一刻苏默涵不得不一个人把两种角色都扮演个够。为了斯塔克，哪怕是和自己祖国的政府针锋相对，她也只能尽力而为。
姬清沐神色没有一丝松动，点头微笑道：“相信我，斯塔克夫人，中国政府绝不会包庇这些非法武装的恐怖组织。”
电梯到达底层，午夜清冷的医院大厅里，竟然荷枪实弹地站着不少穿迷彩服的正装军人。
苏默涵揉着额角深吸口气：“姬队长，我暂时不会离开中国。请帮我找个地方落脚，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