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过头来,再说军臣单于箭伤初愈,身子羸弱,被朱木兰擒于马背之上,一番折腾,伤口迸裂,一命呜呼。匈奴族中群龙无首,伊稚邪欺太子柔弱,夺了汗位。左贤王心中不服,来与伊稚邪理论。伊稚邪道:“敢问王兄,今日天庭内事如何?”左贤王道:“上岁严冬之际,大雪封山,牛羊冻死十之五、六,可谓损失惨重。” 伊稚邪又道:“再请问王兄,今日天庭外患如何?”左贤王道:“汉家朝廷能人辈出,杀南王、诛西王,刺杀先汗,大灭我天庭神威,可谓耻辱之至,若不励精图治,恐有灭族之厄。” 伊稚邪听了方道:“王兄既知今日天庭内忧外患,就该知道小弟一番苦衷,若无能人力挽狂澜,灭族之日将在眉睫,小弟不敢以能人自居,但与太子相较如何?王兄自有明鉴。”左贤王道:“在我天庭之中,莫非只有你担得此任么?” 伊稚邪道:“若是二十年前,王兄自当别论,只是今日……”左贤王不待伊稚邪将话说完,勃然大怒,道:“你欺我老么,可敢试我宝刀老是不老?”伊稚邪道:“王兄不必动怒,小弟思得一个良策,一来可解我天庭短缺之急,二来可重振我天庭昔日之威,三来可分解你我兄弟汗位之争,不知王兄是否愿闻?”左贤王道:“世上竟有这等好事,且说来我听。” 伊稚邪道:“这几年南朝风调雨顺,粮草充足,你我兄弟何不效昔日楚汉之约,各率一枝人马攻打南朝,谁先入得长安,谁便做我天庭大汗,若是如愿,岂不一箭三雕。”左贤王本是一个好战之徒,听得这话,不住叫好。当下二人商议已定,左贤王率军二十万,取上谷,伊稚邪率军二十万,取定襄,两路大军浩浩荡荡,直奔汉塞而来。
再说大汉王朝平北征西,战果辉煌,刘彻下旨大犒三军,修建上将军府,骠骑将军府,分赐朱、霍二人。谁知朱木兰挂冠还乡,武帝恐英才流漏,允许霍、王、鲁、石、杜五人前往双龙镇,相劝朱木兰出山辅政。及至王、鲁、石、杜四人归来,方知朱木兰乃是巾帼英豪,大感意外,虽然如此,仍欲以高官厚禄延请出山,却被董仲舒以孔孟学说相阻,武帝方才作罢。才不过数月,边关狼烟又起,告急文书接踵而至。霍去病年轻气盛 ,闻得急报,怒道:“这般不知死活的蟊贼,若不狠狠惩治一番,还当我大汉王朝软弱可欺!”抢出班来,奏道:“请陛下与微臣一支军马,给他来个迎头痛击,叫那些胡贼梦着也怕,再也不敢正视我大汉王朝。”武帝听了,喜道:“爱卿少年英雄,真乃我王朝脊梁顶柱也,只是胡贼兵分两路,如之奈何?”大将军卫青听了,出班奏道:“微臣虽是不才,也愿竭尽所能,抗击胡贼。”武帝听了,心中大慰,当下这舅甥二人于大殿之上拈阄分征,卫青拈得往定襄,霍去病往上谷。朝议即定,各归大营,准备出征。
再说武帝散了早朝,回到后宫,来与皇后道:“冠军侯英雄年少,倜傥风流,真乃百年难得一见的英才,若是与瑛儿匹配,倒是天造地设的佳偶。”皇后道:“你我做了这多年夫妻,难道还不知你心中之事么。也只有这般法子,方可笼得冠军侯之心,只是如此一来,却不委屈了那个辞官的忠孝侯?”武帝道:“你也知道此事么?”皇后道:“瑛儿从西域归来,便诉与臣妾,本待上奏皇上,又恐见责,正踌躇间,又闻冠军侯赴江夏求婚,臣妾便尽知了。”武帝道:“所谓当仁不让,便是此意了,若皇后并无异议,寡人便令人与瑛儿作伐,将她下嫁冠军侯。”皇后道:“好却是好,只恐冠军侯不应。”武帝道:“侍郎东方朔能言善辨,又与冠军侯交厚,差他作伐,定然不差。”即召东方朔,令其游说冠军侯。
东方朔领了圣上口谕,径直来到霍去病大营,一眼瞅见李家三公子李敢正在军中督运粮草,赶了过来,道:“听说老侯爷从上将军出定襄,李兄怎的不随父出征,却投在冠军侯帐下。”原来东方朔也与李家交厚,见李敢不随李广出征,颇感意外,是故有此一问。当下李敢见了东方朔,不答反问:“东方兄因何事至此?”东方朔道:“特来寻冠军侯一叙。”别了李敢,径来中军,见了霍去病,陈明旨意。霍去病道:“在下与我家贤弟已有婚约,东方兄并非不知,为何还出此言。”东方朔道:“大丈夫多妻妾侍之,有何不可?” 霍去病道:“霍某只愿与我家贤弟长相厮守,侍妾之事,再也休提!” 东方朔道:“然则圣命难违,为之奈何?” 霍去病闻言怒道:“我不管什么天命、圣命,总之是恕难从命!”一下将东方朔夹在中间。一边是至高无上的皇帝,一边是大权在握的将军,当真是左右为难,也亏东方朔机智百出,若换了别人,岂不急坏了,当下暗道:“这小子心高气傲,连皇命都不放在眼中,我若再是罗索,却不吃他打了?”这般一想,便道:“既是霍兄弟心意已决,皇上那儿,就得有个堂皇的托词,不如就以‘匈奴未灭,何以为家’这八字来搪塞,你道如何?”霍去病道:“你想怎么说,那是你的事,我却是不管的。”东方朔听了,苦笑着摇了摇头,自回武帝去了。
再说朱木兰与周、樊二侠在刘玉琨墓前盖了数间茅屋,护墓守孝。不觉到了五月,满山遍野,万紫千红。三人本是潜心守孝,忽地望见山下官道上一连数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