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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过头来,再说朱长青送走朱木兰与周锐、樊钢,若有所失,朱夫人更是伤痛不已,喋喋不休。刘玉琨见了,便来劝道:“弟妹不必忧虑,为兄若是没有九分胜算,也不敢贸然决定,今已去了,忧也无益,倒不如宽下心来,静候佳音。”朱长青见夫人唠叨不休,唯恐义兄见外,令丫环将夫人扶入后室去了,自与刘玉琨道:“妇道人家,哪里知道国破家亡的道理,兄长不必在意。”刘玉琨道:“其实愚兄最恶谈论国事,皆因贤弟之故,方才作此决断,如今诸事已了,我也该去了。”朱长青道:“兄长素来喜爱奇门之术,小弟近来偶获一卷《周易》,可供兄长研习。”刘玉琨闻言,心中大喜,随朱长青进入书房,打开那卷《周易》来看时,却是字字珠玑。从此刘玉琨便在朱家住了下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埋头于《周易》之中,不知寒暑。
朱夫人则不然,忧女成疾,年许下来,便弄得满头白发。转眼间,冬去冬来,朱夫人已是卧床不起。这日恰好艳阳高照,朱长青见天气温和,令丫环将夫人扶了出来,摆了张软椅,卧于冬阳之下,以驱卧室多日之晦气。方才安顿下来,却见宇文博满面春风奔到府前下马,见了朱家夫妇,贺喜道:“恭喜朱兄、夫人,侯爷已辞了圣上,衣锦还乡,不时便到。”朱夫人听得这话,病已好了一半,挣扎着起来,颤栗栗地来迎女儿。宇文博道:“夫人这般身子,怎能劳累,况侯爷午后才至,时间还早着呢,且自歇着,莫要劳动,一切繁锁之事,自有下官来做。”朱夫人哪里肯听,颤抖着瑟索而行。朱长青见了,自来相扶。老俩口迎出镇来,朱夫人已是气喘吁吁。朱长青道:“夫人气色欠佳,且歇一歇。”吩咐丫环搬来一只锦凳,与夫人坐了。老两口相互依着,只将眼眺望着北方。不到一顿饭的功夫,便见远处旗帜飘扬。原来朱木兰归乡心切,离家愈近,赶得愈快,不想竟提前了两个时辰。当下朱木兰远远望见镇外立着一簇人,定眼来看时,却有爹娘在内,大叫一声,跳下马直奔过来。到得近前,只见爹爹伛偻着身子依着娘亲;再看娘亲时,却是满面病容,鬓发斑白。朱木兰见了,扑入夫人怀中,咽喉哽塞,清泪长流。
周锐见朱木兰飞也似地去了,便与樊钢引着霍、王、鲁、石、杜五人径到镇前,见朱木兰与叔母抱头痛哭,也不来打搅,直引着五人来与师叔相见。相互寒喧毕,一齐步入镇来,径入朱家大厅坐了。朱木兰衣锦还乡,回到双龙镇,当地官僚地主俱来巴结,却被诸侯卫队尽挡于府外,只有宇文博忙内忙外,吩咐杀猪宰羊,不易乐乎。小公子朱小虎,天真好动,一会儿磨刀帮人杀猪,一会儿持刀亲手宰羊,弄得满身血污,全然不知所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