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又斗了三十回合,兰天霸忽地卖出一个破绽,引得慕容秋来攻时,却使出锁喉枪来,将全身精力注于枪柄之上,望着慕容秋咽喉一枪刺去,却好刺个正着。那一枪从咽喉刺入,却从颈后穿出一尺有余。兰天霸见一招得手,心中大喜,拨出枪柄,那鲜血犹如喷泉一般射出,溅得兰天霸满面血污。
星宿海见慕容秋竟折于兰天霸之手,又惊又怒,知道局势再难挽回,突地一跃,跳出坛坫,忙不择路,匆匆而逃。周锐见了,只叫了声:“哪里去!”飞身赶上。星宿海见周锐赶了上来,且斗且走,逃至一高坛之下,却好上官弘与樊钢、郭解赶到,对星宿海采取合围之势。星宿海见无路可走,一步步退上坛来。原来这坛乃是鄯善国祭天神坛,唤作泽坛,星宿海退上坛来,一眼望见坛上立着一座丈许高台,虽是交戌之时,却也朦胧看到台身之上书着两个大字,看时却是“泽坛”二字,星宿海见了,记起陇西城外老道所言,不由长叹一声,叫了声:“天亡我也。”举起昆吾剑,自刎而亡。
再说坛坫之上众国王见星宿海去了,齐皆大惊,道:“若被此人逃去,灾难不远矣。”尽皆惶恐。朱木兰见了,道:“众位大王不必担忧,慢说星宿海已成瓮中之鳖,绝难遁去。即便让他去了,也不足为惧,在下已为诸位大王想好一个对策,足可抵挡匈奴铁骑,不知众位大王是否愿闻?”众国王齐道:“请神箭将军指点迷津。” 朱木兰道:“匈奴之所以敢于在此恣意横行,是因为各位大王互不相顾所至。若是结为联盟,一国有难,众国声援,便有厄运,也不足惧。若再组建一支能征惯战之旅,外可以拒强敌,内可以安黎庶,又何惧虎狼之凶,不知众位大王以为如何?”原来西域诸国之中,南部国力以于阗,鄯善为最,北部乌孙虽强,却鞭长莫及,当下众国王听得这话,齐将目光投向鄯善王与于阗王。于阗王听了,心中思道:“此必巴尔托克之谋也,今假神箭将军之威,胁迫我等恭他为盟主,一旦结成联盟,我等必定处处受制于他,欲待不从,又惧朱木兰陡然发难,恐有性命之忧。”想到这里,无可奈何道:“既然神箭将军如此说,我等便恭奉巴尔托克王兄为盟主就是。”鄯善王听得这话,忙道:“王兄休要如此说话,小弟自知资质愚钝,见识浅薄,难当大任,故特请神箭将军为我等作主,还望王兄鼎力相助。”于阗王见鄯善王急于表白,正要出言相讥,却一眼看到周锐提着星宿海头颅,与上官弘、樊钢并郭解一起走上坛来。于阗王见了,思衬道:神箭将军所言不谬,星王爷果然难逃此劫,大汉有这般人物,合当兴盛。对朱木兰更是刮目相待,礼敬有加。望着朱木兰恁地镇定从容,心想这种局面早在他预料之中,对联盟之事想必也早有安排。想到这里,便顺水推舟道:“王兄不必自谦,神箭将军乃神龙一般人物,既有此言,必有独到之处,我等只须遵从就是。”众国王听了,齐声和道:“请神箭将军为我等作主,子孙万世,永感大德。” 朱木兰听了,抬头望见那轮明月已挂上夜空,皎皎银辉,洒满乾坤,道:“既是众位国王同心同力,众志成城,汝等何不就以明月为证,歃血为盟,患难与共,永不相欺!”众国王听了,齐声喝彩。鄯善王道:“还请神箭将军就任我众国盟主,望莫推辞。” 朱木兰道:“难得大王如此错爱,朱某感激万分,只是朱某有事在身,实难就任此位。”鄯善王道:“盟主一位,关系非小,当今之世,除将军之外,谁敢就任?若将军执意推脱,联盟一事,将作泡影!”于阗王听了,方知鄯善王果无贪婪之念,只觉自己心胸狭隘,对鄯善王颇怀愧疚,这时听了,亦道:“巴尔托克王兄所言非假,这盟主一位,非神箭将军莫属,若将军有事在身,我等也不相强,只望将军屈任此位。令徒神功盖世,可代师行令,不知将军意下如何?” 朱木兰听了,正合心意,道:“难得众位大王如此关爱,朱某若是推辞,便是朱某的不是了,但愿众位大王与大汉通善,若是事急,朱某必定启奏圣上,入境相助。”众国王听了,齐声欢呼:“汉皇万岁。”将朱木兰拥上盟主宝座,行九叩之礼,歃血为盟。联盟既定,于阗王又道:“兰将军勇武过人,代师行令,不可没有官职,请盟主赐兰将军大将军之职,方便行事。”鄯善王道:“兰将军乃我众国之将军,护卫我众国安宁,理应再加封一个都护将军衔。” 朱木兰听了,即封兰天霸为都护将军,代行盟主之职,总督西域联军。鄯善王见诸事顺利,心中大喜,大摆筵宴,瑟琶胡琴,载歌载舞,直至达旦。
次日,朱木兰请众国王齐聚献策,将西域地理形势逐个剖析,决定将盟主王宫定于扜泥,都护将军府设于乌垒。众国王听了,齐皆称善,出兵三千,或五千,或八千不一,总计约二十万之众,由兰天霸总督联军,布防于乌孙至楼兰一线,以拒匈奴。盟主王宫建于扜泥,镇慑西羌。刘瑛见朱木兰安排已定,将长安带来的丝帛、锦袍分赠众王,众国王见了,再呼“汉皇万岁。”欢天喜地,住了一日,尽皆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