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朱木兰听了,道:“莫非西域诸位国王也不满匈奴跋扈么?”上官弘道:“正是如此,但无力与之抗衡,故屡受欺凌,也不敢言。今天使神箭将军至此,又趁诸位国王齐聚鄯善之机,若依在下愚见,可结为联盟,永远摆脱匈奴的欺凌,还望神箭将军怜见,相助我等脱离苦难。” 朱木兰道:“在下名微德寡,只怕难以服众,今有大汉旖瑶王在此,正好请他与众位国王共商大计。”上官弘听了,慌忙起身,与刘瑛见礼,礼毕,方对刘瑛道:“不知王爷大驾亲临,失敬之处,还望王爷多多宽恕,上官自当禀过国王,亲来拜见。” 朱木兰道:“不可,我等秘密而来,怎可张扬,若是走漏消息,只是有害无益,不如请上官大侠将我等带进宫去,拜见鄯善王,较为妥当。”上官弘道:“此去王宫,招摇过市,若被那贼子得知,只怕打草惊蛇。”周锐道:“今有千面妖狐在此,上官兄大可放心。”上官弘听了,将贾昌打量一番,道:“我也曾听过千面妖狐的手段,但不知是否如传言中一般神奇。”贾昌听了,微微一笑,道:“上官大侠可唤几个贴身随从进来,让在下见上一面,在下便在厅中选几个身材相若的兄弟妆扮出来,与大侠随从混杂一起,若大侠分得清真伪,便算在下学艺不精。”上官弘听了,只是不信,随及唤了二个随从进来,与贾昌看。原来上官弘有五个贴身近侍,今得召唤,便有两个随从进得厅来,其余三近侍见了,便扒在门外观看。贾昌见了,便将那三人也唤进厅来,再看时,只见那五人长、短、胖、瘦不一,看了一遍,牢牢默记在心,便让他们去了,随即从怀中掏出一大叠面具来,从中择了五张,略加改动,贾昌看了改过的面具,颇为自得,回过身来,在厅中寻视一遍,方与刘瑛、朱木兰及周、樊二侠道:“请恕小的放肆,需要王爷、侯爷与两位大侠示范,方能惟妙惟肖。” 朱木兰与刘瑛听了,心中不悦,又不便明言。周锐知朱木兰心中尴尬,便与上官弘道:“请上官兄赐一静室,我兄弟三人自来妆扮。”上官弘听了,令管家与三人寻了一间静室,周锐便让樊钢取了面具、衣冠,师兄妹三人跟着管家去了。刘瑛见朱木兰去了,也与上官弘讨了间静室,带了苏桐与青露自去妆扮,剩下一张面具,贾昌自持了,就大厅中装扮起来。过不多时,便见四人复至厅中,贾昌早已妆扮完毕,看了朱木兰与周、樊二侠,道:“请侯爷与两位大侠将眼中神光稍隐,方不至留有破绽。”三人依了贾昌之言,将神光内掩。贾昌见了,甚为满意,便请上官弘将那五个随从唤上厅来,十个人杂在一处,再请上官弘回身辨认。上官弘见十人五双,一对对一般模样,哪里分辨得出,不由拍案叫绝,道:“千面妖狐果然名不虚传,这易容手段,简直让人难以置信。” 朱木兰听了,自卸了面具,道:“既然上官大侠认为满意,自然是不差了,但不知何时可带我等入宫,拜见国王。”上官弘道:“在下每日清晨都要入宫与国王共商政事,身边常带着这五个随从。明日清晨,就委屈各位依旧妆扮,随在下进宫。”众人听了,俱感兴奋。少顷,家仆来报:筵宴备妥。上官弘听了,便请众人入席。
众人依次出了大厅,由上官弘领路,进入餐厅。只见厅中筵宴分为两排,犹如二龙出水一般,排了二十余桌,桌上肥羊卤肉,高高堆起;银瓮金盏,件件晶莹。上官弘道:“蛮荒之地,愧无美酒佳肴奉献各位,且请将就充饥。”言罢,请众人入座。刘瑛坐了左首上席,朱木兰坐了次席,贾昌坐了三席,又请周锐坐了右首上席,樊钢坐了次席,郭解坐了三席,兰天霸坐了四席,其余众人依次坐了,上官弘主位相陪。厅中奴婢殷勤斟酒。刘瑛、朱木兰只是细品慢饮,贾昌坐在朱木兰身侧,见朱木兰斯文秀丽,只觉奇怪,偶一转头,看到朱木兰那双纤手如春笋一般细嫩园润,心中一惊,不由注目细看,但见朱木兰面如芙蓉,樱嘴琼鼻,分明是一副女郎面孔,当下见了,大吃一惊,张口欲呼。哪知周锐就坐在对面,相隔不过两丈,贾昌的一举一动,都被他看在眼中。当下见了贾昌模样,已知朱木兰身份被他识破,心中一急,把手按住金盏,以内力将酒逼成一道飞练,直射入贾昌口中。贾昌不愧称作妖狐,被周锐一击,顿时明白过来,道:“在下无寸尺之功,怎敢劳周大侠赐酒。”周锐道:“就冲你那易容术,敬你一杯,也不为过。”当下二人心照不宣。上官弘见周锐闹起酒来,便与周锐道:“咱俩自休屠一别,便是一十五年,今日相逢,正该痛饮一番,以示庆贺。”周锐听了,不由想起雷贲来,长叹一声,将雷贲之事和盘托出。上官弘听了,勃然大怒。众人见上官弘心中悲痛,哪有心情吃酒,草草用过午饭,各自歇了。只有周锐心中有事,将贾昌唤到后园,见四下无人,方道:“适才在厅中见你神色古怪,可是看出什么不对之处?”贾昌正要回话,一抬头看到周锐那冷森的目光,心中打了一个寒颤,道:“小的眼钝,只顾吃酒,什么都没看到。”周锐道:“你也曾是江湖中人,须知不可犯人禁忌,若有一字泄漏,可别怪我翻脸无情。”贾昌听了,唯唯喏喏。周锐见贾昌那惊恐的模样,料他必不敢言,把手一挥,让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