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刘瑛跟着众人进了国师府,心中惶惶不安,小声与朱木兰道:“我等来到这里,却如进了虎口一般,若被识破,如何是好?” 朱木兰道:“既来之,则安之,大师兄这般做,必有他的道理,我等临机应变也就是了。”过不多时,忽听国师府奴仆高喊:“国师回府!”厅中众人听了,知道千钧系于一发,各按兵刃,凝神戒备,齐将目光往门口望去:只见一个五十上下的九尺大汉龙骧虎步走了进来,眉分八字,目炯双瞳。周锐见了来人,放下心来,又见他将家人打发去了,方才一抱拳,拱手作礼道:“上官兄一向可好?”上官弘见这么一个面生的汉子与自己拱手行礼,踌躇不定,忙拱手道:“兄台不必多礼,请恕上官眼拙,请问尊驾高姓大名,寻上官弘有何见教?”周锐见无他人,一伸手揭下面上的人皮面具。上官弘见了,大喜道:“周兄弟,原来是你!”言罢,奔将过来,与周锐抱在一处。周锐道:“上官兄何时做了鄯善国师,兄弟却是一丝儿也不知。”上官弘道:“贤弟休要瞒我,若是不知,怎的一下子便找到舍下。”周锐道:“实不相瞒,兄弟在草原上遇上一个叫牧羊大叔的牧人,曾提过鄯善国师‘大漠神鹰’上官弘的名字,兄弟当时不敢确定,直到城门之下,被那些军士围住,便让郭兄弟以谎言相欺,不想果然是你!”众人听了,尽皆大笑。上官弘听周锐提起郭解,这才想起,便与郭解见了,众人重新落坐。上官弘道:“闻得周兄弟在汉军中相助贵师弟神箭将军,怎的有空闲到这草原上来?”周锐闻言,单刀直入,道:“上官兄莫不真要相助星宿海,与大汉为敌么?”上官弘道:“周兄弟哪里话来!我上官弘是那样人么?只是我心中也好自为难,欲待杀了星宿海,又恐汉军真个杀了过来,我怎对得住草原上那些真心待我的牧民,若要助他,又怎对得住中原父老乡亲。今日周兄弟到此,可得帮我想一个两全之法。”周锐闻言,笑而不语。朱木兰与樊钢听了,齐将面具揭了下来。上官弘见了樊钢模样,早已猜出,道:“我若猜的不错,阁下便是名动江湖的白虎剑客,上官真个眼拙,倒是失敬了。只不知这位兄弟却又是谁?倒是面生得很。”周锐道:“这便是我家小师弟,上官兄适才讲的神箭将军朱木兰。”上官弘听得这话,吃惊不小,愣了一阵,方才明白了他们的来意,感动不已,奔上前来,与朱木兰大礼参拜,道:“上官弘代草原牧民拜谢将军无边恩德。” 朱木兰见了,将手扶起上官弘,道:“上官大侠快快请起,要化解这场浩劫,还得大侠鼎力相助。”上官弘道:“只要化得这场浩劫,便是上刀山,下火海,上官弘也绝不皱眉!”众人正说着话,忽报慕容秋登府拜访。上官弘听了,怒道:“这个匹夫,我怎么看也不顺心,待我宰了他,再来叙话!” 朱木兰道:“上官大侠且莫急燥,星宿海狡诈多端,必是心疑我等到此,特令这贼子来探虚实,若有风吹草动,此人必定闻风而遁,还望大侠以大局为重,稳住此贼,切莫要让他起疑。”上官弘道:“既是朱将军这般说,便让他多活几日。”说罢,吩咐管家让慕容秋大厅相见。朱木兰与周、樊二侠听了,戴好面具。不一刻,便见慕容秋趋步走了进来,一进大厅,便道:“闻得郭大侠驾临国师府,特来拜会,打扰国师处,还望多多恕罪。”上官弘听了,怒目而视。郭解见了慕容秋,想起自己一时冲动,铸成大错,以至荒漠险些丧命,这时见了,将一股怨恨倾了出来,道:“你这贼头来得正好,咱们再斗八百合,分个你死我活!”一拨鱼肠剑,便要与慕容秋相搏。慕容秋道:“郭大侠救命之恩,在下时刻铭记,不敢有忘。今日你我是友非敌,还望抛弃前嫌,同助西王爷以成霸业。”郭解道:“小爷敬上官兄是条好汉,特来助他,星宿海是什么东西,也配小爷相助。” 慕容秋道:“郭大侠义薄云天,着实让人敬佩,还有这许多好汉,想必也是名动江湖的豪杰。”郭解道:“小爷带什么人来,还要向你禀告么。”慕容秋道:“不敢,不敢,其实只要郭大侠虎驾亲临,大事便已定了。”郭解道:“你休想赚我,小爷可不吃这一套。你赖着不走,莫非是想讨杯酒吃。”上官弘道:“本国师美酒虽多,却不敢与慕容寨主高攀。”慕容秋纵横江湖,哪曾受过这等喝叱与嘲弄,今日为了星宿海重图霸业,竟将满腔怒火强行按住,将厅中人数验得明白,又逐个打量一番,见无可疑之处,便拱手告辞,灰溜溜地去了。
朱木兰与周、樊二侠见慕容秋去了,方才将面具揭下。郭解道:“在下见了那厮,实在忍耐不住,心中也知应与他周旋,怎的这性子却不听使唤,让他这般去了,心中必定不快,但愿不要误了大事才好。”周锐道:“你若曲意相迎,必定不是郭解,及便真是郭解,也是心怀鬼胎,反而让他起疑,倒是你真实的个性,让他信以为真。”郭解道:“早知如此,我便刺他几剑,却不痛快。”众人听了,俱皆大笑。周锐等众人静了下来,便与上官弘道:“不知星宿海那厮住在何处,我等今晚便要动手,还望上官兄代为引路。”上官弘道:“今有神箭将军在此,此事便得从长计议,今日杀了一个星宿海,也许明日又有第二个星宿海站出来,得想一个一劳永逸的法子,让这类事情永不萌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