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木兰见二人越斗越勇,难分胜负,催促周锐道:“我等上山只是要捉星宿海,哪有功夫看他闲斗。”周锐道:“我等按江湖规矩上山要人,须得与主人招呼一声,让他亲自缚出,哪可随便动手。” 朱木兰道:“莫非那红胡子大汉,便是绿林霸主慕容秋么?”周锐道:“祁连山除慕容秋之外,还有谁能挡小煞神郭解一击?” 朱木兰道:“这个黑瘦的矮子,便是江湖中人闻之色变的凶神郭解么?”周锐道:“江湖中除他之外,再也没有这般凶猛霸道的剑法,剑出无情,招招致命。” 朱木兰道:“莫非大师兄之意,是想让郭解杀了慕容秋,我等再捉星宿海。”周锐道:“慕容秋岂是等闲之辈,你看他那两根铁杵,少说也有两百来斤,看来是冲我龙泉剑而选的兵器,郭解想要赢他,却也不易。” 朱木兰道:“大师兄可曾看出,他二人谁会赢得这场比斗?”周锐道:“这二人武艺只在伯仲之间,便斗上一天一夜,恐也难以分出高下。” 朱木兰道:“若如此,何时方捉得星宿海,不如现在动手,捉了他再说。”周锐道:“师傅、师叔在江湖侠义道中,被人尊为泰山北斗,老人家讲究仁、义、礼、智、信,我们做徒弟的,岂能坏了他老人家的规矩。” 朱木兰道:“我不管什么道 不道的,我自动手捉人,与你无关。”周锐道:“师弟且宽心静侯,那贼王有樊师弟看着,量他也飞不上天去。”二人正说着话,却见一个头目模样的喽罗走到周锐跟前,拱礼道:“龙虎剑客大驾光临,与祁连山增色增辉,只是主人忙着待客,不能亲迎,多有怠慢,烦请周大侠移步白虎厅上坐待茶。”周锐道:“此地风清气爽,景色宜人,周某便在此处学学慕容寨主待客之道。”那头目闻得周锐言语,哪敢相强,一招手,只见几个喽罗抬着两张大椅,送到周锐与朱木兰身后,恭请二人入座。待二人坐稳,又见两个喽罗抬着一个小炉,也置于二人身前,就炉上煮起茶来。后面又有两个喽罗,抬着一张茶桌,置于二人身前,桌上摆着两只茶碗。待茶煮好,忙恭恭敬敬地给二人斟上。周锐见了,托起茶碗,呷了一口,赞了声:“好茶。”便又将眼来看二人相争。朱木兰见周锐悠然自得,嘴中嘀咕道:“什么臭规矩,也不知人家斗到猴年马月,却不等老了人。”周锐见朱木兰使出小性子,微微一笑,恰好场中二人剑杵绞作一处,相持不下。周锐见了,将手中茶碗以内力抛出,正好击在剑杵中间。二人大吃一惊,“嗖”地分开,却听周锐道:“二位斗得辛苦,何不过来喝杯热茶,再斗不迟。”慕容秋闻言,循着声音望去,见是周锐,不由倒吸一口凉气,不知这个对头今日上山,要寻他什么过错。转念一想,人家己找上门来,躲也躲不过,只好硬着头皮迎了上来,佯笑道:“不知周大侠大驾光临,在下失敬了。”随及吩咐喽罗杀牛宰马,为周锐洗尘。周锐道:“慕容寨主不必客气,我兄弟三人今日拜山,原有一事相求,若得慕容寨主拨刀相助,我等感激不尽。”慕容秋闻言,游目四顾,一眼瞥见樊钢守在星宿海身后,又见周锐身边坐着一个少年将军,心中雪亮,自思此劫难逃,面上却佯笑道:“周大侠说笑了,天下哪有难得住龙虎剑客的怪事。”周锐道:“你我都是老江湖了,说话不必弯曲,我兄弟三人特为星宿海而来,还望慕容寨主周全则过。”慕容秋见周锐将话挑明,怎好搪塞,只好直言相询,道:“敢问星宿海有何事得罪于周大侠?” 朱木兰在旁听了,道:“星宿海挑动干戈,致使生灵涂炭,陇西城外,白骨如山,此人便是这场浩劫的贼魁祸首,若不将他绳之以法,天地难容!” 慕容秋见朱木兰慷慨陈词,心中温怒,只是顾忌着周锐,不敢发作,回过身来,与朱木兰道:“敢问小将军如何称呼?”周锐道:“此乃我家小师弟,姓朱名木兰。” 慕容秋听了,又吃一惊,道:“原来是大战杀虎山的神箭将军,倒是失敬得很。”回过头来,又与周锐道:“真人面前不说假话,在下与星宿海有八拜之交,若要将其送出,实非在下所为,在下愿将颈上人头献与周大侠,还望周大侠高抬贵手,饶我义兄一命,在下在九泉之下,也感激不尽。”周锐道:“慕容寨主为了一个义字,肯为朋友抛却性命,这般豪情,令周某十分佩服。只是此人乃汉家必得之人,周某也作主不得。” 慕容秋见周锐仍不肯放过星宿海,不由气往上冲,正欲放手一搏,与周锐拚个鱼死网破,不料就在此际,忽听得一人尖声道:“我道青龙剑客是何等人物,原来也不过是个奴才而已。”众人闻言,俱吃一惊,将眼看时,却是郭解。原来郭解与慕容秋斗得正急,被周锐挥杯打住,便有不满,又见慕容秋对自己不屑一顾,而对周锐毕躬毕敬,那股好胜之心油然而生,最后慕容秋为了兄弟之情,对周锐近乎哀求,而周锐却步步进逼,郭解原本生性狂傲,当下见了,哪里按纳得住,不由脱口而出向周锐搦战。樊钢原本站在星宿海身后,倒也不急不燥,哪知一听得郭解这话,不由得须发倒竖,虎吼一声,道:“好小子,竟敢对我师兄不敬。”话音未落,已跳将出来,一抖太阿剑,直刺郭解。慕容秋见了,知是一个千载难求的脱身之机,飞快从怀中摸出几个圆球,一把抛出,那圆球一着地,便暴裂开来,冒出滚滚浓烟,场上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