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木兰刚入武威,尚未落坐,便闻报霍去病率军已到城外。朱木兰听了,喜道:“霍兄来得好快。”吩咐兰天霸安顿军马,自引了雷璠与周、樊二侠出城相迎。出得城来,只见霍去病率着一万轻骑匆匆而来。朱木兰见了,不由一愣,赶上前来,道:“霍兄何以行色匆匆,大军安在?”霍去病心急火燎地赶到城下,见朱木兰气定神闲,背后跟着周、樊二侠,偕同一员番将迎上前来,抬头一望,只见城楼上汉军旗帜迎风招展,已知取了武威,心中大慰,道:“陡闻贤弟遭遇伏击,愚兄心急难安,是以率轻骑匆匆赶来。不想贤弟遇难呈祥,反倒取了武威,真是可喜可贺。” 朱木兰听得此言,芳心暗喜,口中却道:“霍兄如此呵护,小弟受宠若惊,只是霍兄身为主帅,远离大军,若有变故,如之奈何?”霍去病道:“愚兄使用移花接木之计,令军校扮作愚兄模样,高举旗帜,不时便到,贤弟尽可放心。倒是贤弟神通广大,不动声色便轻取武威,着实不易。” 朱木兰道:“多亏雷将军深明大义,临阵反戈,已率休屠军民归顺我大汉。愚弟已用霍兄名号接受雷将军归顺。不知霍兄是否介意?”霍去病听了,连连称道。将雷璠上下打量一番,道:“雷将军弃暗投明,乃苍生之幸矣,霍某当与朱将军联名保奏朝廷,请雷将军仍旧镇守武威,不知雷将军意下如何?”雷璠闻言,翻身下马,再拜道:“雷璠只指望休屠数十万百姓有所依靠,不再受匈奴欺凌,哪敢受如此重任。” 朱木兰道:“雷将军不必过谦,我等深信武威在将军治理之下,一定会繁荣富强,还望将军不要让我等失望。”雷璠道:“既是两位将军如此看重,在下自当竭尽所能,以报两位将军知遇之恩。”言罢,令军士鼓乐相迎,恭迎霍去病进驻武威。
却说雷璠一日之间,身心遭受重创,强自忍着,将霍去病迎进城来。待军马安顿毕,便引着霍、朱、周、樊四人径来王宫察视。王后见了,大骂雷璠道:“你这卖主求荣的奴才,国王将你当兄弟一般,不曾亏负于你,却如何造反!”直骂得雷璠狗血淋头。樊钢站在朱木兰身边,见王后如此撒泼,喝道:“你这不知好歹的刁妇,若非雷将军深明大义,如今你等皆为粉齑也,你不知恩图报倒也罢了,却如疯狗一般乱吠,难不成樊某长剑就杀不得你么?”雷璠道:“樊大侠且请息怒,王后原本生性仁厚,端庄贤淑,只因今日见其父如丧家之犬一般,是以如此反常,还望樊大侠大人大量,莫与她一般计较。”朱木兰道:“雷将军恩怨分明,真大丈夫也,却不是武威百姓的福份?”王后听得这话,叫道:“罢了,罢了。”一头撞在庭柱之上,顿时七窍流血,死于非命。雷璠见撞死了王后,想起生前对自己的种种好处,心中不安,与霍去病道:“王后并非为非作歹之人,还望将军宽大为怀,允许在下将她收殓安葬,也叫百姓知道将军仁慈之心。”霍去病见雷璠心存愧疚,不忍拂了他心意,只叫盛棺收殓,隆重安葬。下令军士不许惊扰王宫,冒渎神灵。少许,一行数人退出王宫,却来查点国库钱粮。至暮,汉军大队人马方到,霍去病令将军马驻扎城中,请朱木兰至中军商议军务。两人方才落坐,却有小校来报:“门外有一巫师求见。”霍去病听了,道:“某家最恶者便是巫师、神婆,专以妖言惑众,轻则骗人钱财,重则伤天害命,此等妖人,可杀不可恕。”喝叫小校拿下问斩。朱木兰急止道;“霍兄且慢,不如唤他进来,问清情由,再斩不迟。”霍去病道:“贤弟何必对这种妖人也存怜悯之心,愚兄却懒得与他问话。” 朱木兰道:“治人死罪也得让其心服,须不做冤死之鬼。”吩咐小校放他进来。小校方去,便见一个披头散发、贼眉鼠目的老巫身着葛袍走将进来,双手托着一个园盘,盘中放着一物用红锦盖住,至厅中哈着腰向朱、霍二人问安,一对鼠目不住乱转。朱木兰道:“你是何人?有何事要见霍将军?”巫师道:“在下乃督管神坛的巫师,日间于城中见将军有祥光罩体,日后必有帝王之份。是以将此宝物献与将军,以助将军早登大位。” 朱木兰不待巫师说完,便已怒声喝道:“你这巫贼,一派胡言!”霍去病却已是按纳不住,飞起一脚,将那巫师踢得飞了出去,顿时一命呜呼,魂飞天外,道:“这等妖人,哪有什么正经本领,只会溜须拍马,投机取巧罢了,不想今日拍到痔疮之上,却不枉送了性命!”言罢,与朱木兰相视大笑。笑声未了,却见小校抱着一个尺许长的铜人走了进来,道:“这个金人乃巫师进献之物,请大帅定夺。”霍去病见那铜人栩栩如生,曜曜生辉,拿了过来,递与朱木兰道:“贤弟可喜此物,若是顺眼,便拿去赏玩罢。” 朱木兰见那铜人工艺精细,轮廓分明,着实喜爱,更难得的却是霍去病相赠之物,顿时芳心大慰,口中却道;“这般贵重之物,却叫小弟如何消受得起。”口中虽是这般说,心中却舍不得放下,只用手摸来摸去,赞赏不已。霍去病自从认识朱木兰以来,还从未见他如此开心,听朱木兰这般说,忙道:“这须小玩物,比起贤弟送与愚兄的黄鬃马来,却不是有天地之别,你我兄弟,怎的如此生份。再如此说,愚兄可就不高兴了。”他二人哪里知道,这小小铜人,却是休屠国用来祭天的神人,巫师假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