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而不跪。兰天霸喝道:“忤贼无礼,见了侯爷,还不下跪!”贼将道:“什么侯爷,只不过以诡计取胜,算不得好汉。” 朱木兰道:“依你之言,如何才算好汉。”那贼将道:“凭真本领,单打独斗,不许耍诈,若赢了我,方才跪你。” 朱木兰有心降服此贼,听了这话。乃道:“趁霍帅还未过河,就与你斗上一斗,却又何妨?”言罢,请周锐将贼将绳索除去。周锐听了,拔出龙泉剑,将剑一挥,那贼将身上绳索尽皆落地,竟不伤一丝儿毛发。贼将见了,愣了半晌,道:“阁下莫非江湖人称‘青龙剑客’的周大侠么?”周锐道:“‘青龙剑客’只不过是朋友们赐送的雅号,大侠二字,周某愧不敢当。”贼将闻得周锐言语,扑地翻身便拜,道:“恩公在上,请受雷贲一拜。”周锐道:“你我素不相识,如何却来拜我?”雷贲道:“恩公是否记得十五年前,在武威城外,恩公于风雪之中救过一少年与一孩童性命。”周锐闻言,记起当年初出道时,曾独闯祁连山,路过休屠,风雪中见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与一个七、八岁的孩子冻僵在雪地里,顿起怜悯之心,将他们救 起。进入武威城中,恰好遇上一个叫上官弘的侠道朋友在武威授艺,便将这两个小孩送与上官弘收养,此后不闻消息。周锐忆起往事,朝着跪拜的番将看了看,道:“你莫非便是那个少年?”雷贲道:“小的正是,还望恩公宽恕小的不知之罪。”周锐道:“既如此,非你之过,且起来见过我家小师弟。”雷贲闻言,起身朝朱木兰拜了几拜,道:“小的雷贲,拜见侯爷。” 朱木兰道:“什么侯爷,若蒙不弃,我等就以兄弟相称罢。”雷贲闻言,连道不敢,道:“侯爷是恩公的兄弟,也便是小的尊长了,小的怎敢从命?”执意不肯。朱木兰见了,只好由他。雷贲见朱木兰许了,心下大喜,又拜过樊钢与兰天霸,兰天霸道:“你可知这位侯爷是何许人物么?竟敢向他搦战。”雷贲一张黑脸涨得通红。呐呐道:“如今只知是恩公师弟,别的却是不知。”兰天霸道:“你可闻杀虎山一战么?这位侯爷便是箭射军臣的好汉。”雷贲闻言,只惊得目登口呆,半晌方道:“原来是恩公师兄弟鏖战杀虎山,怪不得大汗一败涂地。”话音未落,却已发现话中有误,改口道:“什么大汗、该叫他做军臣贼子才是。”众人闻言,齐皆大笑。众人说话间,霍去病已率军渡过河来,朱木兰见了,引了雷贲来见霍去病,道:“雷将军已弃暗投明,归顺大汉,还望霍兄予以奖励。”霍去病见了雷贲,看他忠恳诚实,不似奸诈之徒,当下便赏了他肥羊好酒,又用好言将他抚慰一番,令其于军中听令。雷贲道:“在下有两个师兄与一个兄弟,在休屠充当要职,平昔我等交情深厚,如大帅不疑在下,可说他等一同举事,捉了星宿海,献于大帅帐前。”霍去病道:“你师兄与你兄弟现任何职,却有这般能耐。”雷贲道:“休屠国共有四个护国将军,在下与两个师兄各得一职,况在下又有一个兄弟,唤作雷璠,现任兵马大都督,总督全国军马,如今新娶了国王之妹。我等若一同举事,国王也阻挡不得。若将星宿海困于城中,任那贼子再有能耐,也定然插翅难飞!”霍去病道:“你兄弟位高权重,乃皇亲国戚,肯听你言么?”雷贲道:“大帅有所不知,想我兄弟二人父母早亡,全靠在下乞讨度日,兄弟俩相依为命,我那兄弟对在下是言听计从,无有不依。此行若不如愿,在下愿将颈上人头献与大帅帐前,绝不言怨。”霍去病道:“霍某并非疑于将军,只虑星宿海奸诈多端,只恐将军举事不成,反遭不测。”雷贲道:“大帅不必多虑,若星宿海敢动在下一根毛发,我那兄弟定然不会干休!”霍去病道:“果若如此,真乃苍生之幸矣。”遂令军士取过刀马还了与他。雷贲再拜了周锐,遂持刀上马,又与朱木兰、樊钢、兰天霸逐个礼毕,方才打马往西北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