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我所理解的你不能理解。”他说。
“不说这些了,现在怎么办?”我说。
“在短时间内他们都不会有事,这种事情不是一下子就能解决,也许我们多主动接近他的生活,看能不能对他造成影响,这个结果要看他自己怎样?现在我只能这样考虑。”
说着说着,服务员端来两碗牛肉面,她才不理会我们在说什么,摆下就走。
餐馆里没几个吃早餐的人,生意比较冷清,也许正是过年的缘故。
我们一边吃一边聊天,到最后还是没有一个具体方案,可能随着时间推移会出现一个更好的转机?边良的命运好像掌握在我和一梁的手上,这可不是轻松的秘密,有时我真后悔往窗子里望。
吃完早餐,一梁说要回去上班,我到边良家拿围巾。
于是,我们就此分手。
我又来到这个院子,里面静悄悄,好像已经忘记昨晚所看到的场景,边良正在移动一个音箱,音箱太重,他力不从心,看见我立即叫我帮助,两个人好不容易才将音箱移出大厅。我说音箱的体积不算很大啊,怎么这么重?
他说里面有水泥和沥青,他自己DIY的。原来一个中音喇叭的纸盘被捅破一个大洞,他说不小心给捅的,今天给换上一个新的中音喇叭。
我坐下沙发,他拿着螺丝刀在拆螺丝钉,不一会儿,四个螺母钉都拆开,他拿开坏喇叭,果然,音箱里塞满水泥、沥青和海绵。我问他这样的音箱有什么效果?他说可以将噪音吸掉,音箱内才不会产生共振。我不懂这些,只好看他弄。小凡的围巾就摆在大厅的沙发上,我想尽量多待久一些,让他感觉我的存在。
他再从一个纸箱子里拿出一个大小一样的喇叭,吹吹上面的灰尘,说:“这两个喇叭的型号都是一样,这个备用。”跟着他再拿出一根电铬铁,插上电源。我拿起换下的喇叭仔细端详,口径在6寸左右,纸盘捅了个破洞,已经伤及里面的线圈,断开的线圈暴露在外面。
“这可是6寸的口径?”我说。
“对,德国进口的。”他说。
“我不懂音响,只要能发出声音就行了。”
“可不是这样说,没有好的音响就不能将好的音乐演绎。”他说。
“音乐只是一串连接的旋律,只要能听到旋律就行。”
“感觉当然有区别,当播放气势恢宏的音乐,小喇叭怎能将这种气势表现出来?如果换上一对合适的音箱,有如身临其境。”他说。
“每个人对音乐的摄取角度不同吧,对我来说只要能听到声音就行了,甚至声音都用不着,只要某个场景就能将音乐联系在一起。”我说。
“你一定会作曲吧?”他放下手头的活儿望着我说。
“作曲?我连木吉他都不会弹,什么乐器都不懂。”我笑着说。
“懂乐器并不代表会作曲啊,艺术先在脑子里构成的。”他说。
“但要需要懂得运用表达的工具与技巧吧?”
“这是浑然一体的,用不着刻意。”
“嗯,有道理。”我说。
他拿起电铬铁往喇叭接线点焊接,缕缕青烟从接焊点升上来,一股松香气化的味道在厅里弥漫,接着对准位置,再上螺丝。
外面又下起小雨,雨水落下夜来香的叶子。
我好有借口在这里待久一点,看他毒瘾了怎么办?我在看杂志,一本关于音乐的杂志,介绍国内一些摇滚乐与音乐制作人,看得津津有味。将近中午的时候,他的精神状况还可以,可能早上吸过。这时,我想睡觉,昨晚呕吐后今天仍有些不舒服,躺上沙发闭上眼睛,他就在旁边修理音箱,不时发出“哐哐”与撕扯的噪声,但我还是入睡了。
不知过了多久,他叫醒我,他说我睡得好沉,外面已经停雨。
我确实睡得好沉,揉揉沙涩的眼睛,伸个懒腰,问他我睡了多久?
他说他刚从酒吧回来,可能睡上三个小时吧。
看他精神饱满,可能去酒吧吸过毒品。我拿起小凡的围巾说要回去,他问我要不要送我回去。我摇摇头说不用麻烦,自己坐车就行。于是,离开他的住所,一路上我想着,几乎不能进入他的内心,他对我们每个人都保持一段适合的距离。想起一梁说过的话,好吧,就等那个更好的转机。不禁摇头苦笑,便叫辆摩托车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