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像被她激怒,想想也没有什么好生气,在她面前,我想收藏自己另一部分却失败,这部分既不是隐私又不是我能触及的,在意料之外吧。这个小小的挖苦让我联想到爱,与爱有关,她是这个世界最爱我的人,别人才不会关注我。
突然崩出这么一句:“你知道我有多爱你吗?”
“我知道啊,你的全部都在爱我。”
“为什么?”
“因为你将自己出卖了。”她说。
面对她的进攻,我不能支撑下去,默认了,说:“好了,不就是一种药品的医疗效果吗?知道药品与疾病的名称就好,我还想着太阳赶快下山,我得开垦菜地呢。”
她听了,怔一下,注视着我,温柔地靠近我,然后在我面前蹲下。
“柯唯,你总是这么优秀知道吗?我们就这样简简单单过一生,就这么简单。”
“嗯,可能吧。”
“你不能再说‘可能’这个词语,要肯定它!”她说。
“好!”
她就像一个充满关爱的护士,其实我们的脑子都存在一种毁灭细胞,无时无刻吞噬正常的细胞,突然间,一阵恐惧在全身扩散,我想起小时候一个无聊的想法:当我明白地球只是茫茫宇宙中千万亿个天体其中的一个行星时,好几晚都失眠。不断在思索这个问题,如果我们突然间从宇宙消失那意味着什么?空间与时间会在乎我们吗?后来,我知道宗教可以让人信仰,不仅仅是统治者的工具,还有另一个作用,就是安慰我们赖以存在的依据,也可以说是一种更高层次的自我迷惑,那么,我们与大自然是怎样的关系?互相依存吗?
“喂,煮午饭啊,发待什么?”
她说完拍拍我的头,让我从思索中醒来。外面阳光依然猛烈,简直想摧毁这个世界,苍白的光线在切割着门口的石头,目标是一个单位的碳或更年久的时间。
“嗯,我煮午饭,你将这些肉与青菜装进冰箱吧。”我说。
“嗯,我会的,我要吃面条。”
“好吧,给你煮面条。”
说完便起身往厨房走去,今天我想吃米饭,这个世界到底有没有一种只吃一餐就饱一辈子的饭呢?我想着,立刻又感到可笑。
傍晚时分,一梁带来一个书架与两大包书籍,他开心地说:“想来这里透透气。”
我知道,在他的背后还有一个阴影,我并没有问他关于私奔的事情,这是他的隐私吧,跟我与他朋友的关系没有任何关联。
小凡在大厅弄书架与摆放书本,我与一梁在门口闲聊。
我说准备在房子旁边开垦一块菜地,今天还买了一些农具。他没有一点惊讶,因为他已经将我与这里的环境融合。他说可以啊。便与我一起拿砍刀清理地上的杂草与灌木丛。他说好久没有干活,甚至也没有运动,想不到今晚在这里干活。
一阵阵青草味在周围弥漫,天色渐渐灰黑,绚丽的晚霞渐渐失去光彩,光线越来微弱,许久,我们已经将一块菜地的雏形整理出来,但是地上还长着不少杂草,需要重新翻土才能将原来的植被覆盖,这些工作留给往后无数个这样的黄昏吧,我想。
我提醒他该回去了。他说不要紧,不想整天对着剪刀与镜子,反正有的是顾客。他说还想在这里好好待上一个晚上呢。但是,最后他还是回去了。
收拾好农具,到小溪边洗干净手脚,回到屋里,小凡还在整理书籍。
随手拿几本书翻一下,却没有任何阅读兴致,我又摆回书架,花花绿绿的封面,各种书名赤裸裸地摆在书架上,像一个个小小的世界在旋转。
“这些书都是你的吗?”我说。
“不全是,有我一部分,有一梁一部分,大部分是边良的。”
“哦,他也喜欢看书吗?”
“刚认识他的时候到过他家,他有三大部分:唱片、书和画,后来,他的书全部给了我与一梁,所有与画有关的东西都送人,只留下这幅《鸢尾花》,这幅画他画了五年,修改很多次,最后给我买下,也是他唯一卖出的作品。为了临摹这幅画,他每年夏天都叫南方的朋友寄来不少鸢尾花盆栽,因为这里的气候种不活这种花,就算种活了也不开花。”她说。
我再仔细看这幅画,与原作相差甚远,却有他自己的元素在里面。
“对,这是一幅好作品。”我说。
“嗯,他只临摹梵高的画,包括他自己也没有多少原创作品,他只是不停临摹梵高的作品,他画过不止于两百幅向日葵作品,都送人了,几乎都是寄出去。”
“他为什么只喜欢梵高的画?”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不一会儿,夜幕降临,蚊子渐渐从黑暗中飞出来,往光明处寻找猎物,随着一阵阵烦人“嗡嗡”叫声,我对着一只花蚊子拍下去,它死了,倒在我的手掌心,一具瘦弱的尸体,没有任何味道,我却看不出一只蚊子会造成怎样的危害。乐伯曾叫我注意蚊虫,前一个月我没有留意,现在才注意周围的蚊子,问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