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事实,根据心理学分析,旅游者一般都是对现在的生活不满意,再寻找另一个环境来治疗和缓冲,我们这里就是一个巨大的心理治疗所,像西方十九世纪的精神病休养院,希望你没有病,但是没有病是不正常的。”她眼定定的对我说,简直不留一点面子。果然,她与他们同伙,物以类聚,但是我为什么会抗拒他们的言论呢?
“小凡,你怎么这样说话呢?”酒吧那个招待生有点生气地对她说,然后面向我表示歉意,并说不好意思。我没有理会他,只对她说:“我当然有病,而且还严重呢。”他们听了有点愕然,每个人都将所有表情凝聚在脸上,不知所措,我说完转身走了。他们就像一群野蚊子在品尝我的血液,而且不断回味各种烹饪方法和味道,如果将今天的见面当成一般的沟通方式,也许是正确的,我就是这么抗拒这种交流方式。
甚至没有回头望上他们一眼,沿着电线下去,就是一个小村庄,电线就是从这里拉出去。村庄里没有一个年轻人,全是老人与小孩,还有白色、黑色的狗在四处游荡,不时窜出一头肮脏丑陋的猪,对着我嗷嗷叫。村子中心有个小卖部,摆着简单的日常用品和零食,里面有一个很大的冰箱,一群小孩子在里面吵嚷着,兜兜转转。小卖部的主人是一个少女,长着一双迷离的眼睛,她不时望我一眼,让我想起刚才那个名字叫小凡的女孩,她俩好像俩姐妹似的,只是小凡的眼睛没有这么迷离,不过比她成熟。为什么她不外出打工呢?这是我在村里见到唯一的年轻人,由于不相识,只好转身就走。检查到电线的接出口没有问题,再快速返回。今天经过这段路程有点怪异:一群拿着尖刀的同龄人,面目狰狞,还有,村里到处都是野性十足的牲畜。
从另一条路返回,穿过一段田埂,再到这块草地,草地边沿就是我的房子。
几头奶牛正在垂头吃草,任由小鸟在身上啄食,尖锐的嘴甲像箭一样射在牛身,它仍然没有感觉,它需要的是不断进食更多的草,扯断的草根散发一阵阵青涩气味,它们乐意沉醉在这样的气味。我像一个瞬间被击败的逃兵,在草原上乱逛不敢回家,因为谁都不喜欢懦弱的人,我在他们的面前受挫了。阳光渐渐隐去,厚厚的云层像一把巨大的灰白纸伞,躺下草原,让草丛掩盖,视野充满云和摇曳的草尖,褪色的天空突然失去所有血液,苍白,似乎要崩溃,闭上眼睛,晕晕睡去。不知什么时候才醒过来,眼看天空快要下雨,雨点就瞬间落下眼里,刺痛,酸涩,仿佛被一个小雷击中。
急忙起身,往房子跑过去,乐伯站在门口老远就叫我快跑咯快跑咯。
我刚才的离开并没有影响他们的工作进度,已经刷上雪白的墙壁和装上天花板,乐伯说下雨不会影响工作,今天将地基、墙壁、门窗与天花板搞好,明天再贴地砖。看着他们忙碌的身影,突然感觉有些难过,他们仿佛当成自己的房子,我甚至有些妒忌,害怕被他们抢走。
与乐伯站在门口,看雨点成片成片地落在原野,雨水将草地、森林、小河连成一个水的世界,森林更像一个巨大干渴的胃,在吸收雷电与雨水。突然,从草地窜出几个人影,一个男人拉着一个女人,另一个男人拉着另一个女人,在雨中朝着我的方向狂奔过来。
“这几只蚊子飞过来了,而且丢了他们的炊具。”我喃喃自语。
“什么蚊子?是了,在这里要注意蚊虫,不过蛇类是不会爬入屋的,放心。那是几个人,来避雨的。”乐伯说。
“是的,来避雨。”我跟着说。
乐伯转身入去安装房门,我继续站在门口,望着他们越来越近。
不一会儿,他们终于到达,已经全身淋湿,女的冷得发抖,男的也不好受。乐伯出来叫他们到房子里面避开凉风,我假装与他们不相识,也只是一面之缘,我变得冷漠起来,不言不语,眺望远处,感觉他们就在污染我房子里面的空气,下吧这雨,狠狠冲刷我的房子吧,以及我这些难过的想法。其实我并没有真正讨厌他们,只是感觉没有被他们理解,那么他们需要理解我什么呢?我也不知道。
然后,那个酒吧招待生从房子里出来,带着歉意说:“刚才不好意思,一梁与小凡想向你道歉,你走后我们就笑不出声来了,其实,他们不是有意的,因为他们接触太多游客而麻木,更不可能细心体会每个游客的内心世界。另外,他们说在试探你的真正意图,其实,你是一个很好相处的人。”一下子,他将全部要说的都说出来。
“没什么,每个人都可以用自己的方式去理解,不需要顾及那么多。这就是我的房子,还可以吧?”我将话题支开,这个时候实在不好讨论什么。
“很好啊,还可以嘛。我叫边良,你怎么称呼呢?希望我们能成为朋友。”
“要的要的,我叫柯唯,唯一的唯。”我说。
接着他们几个从房子里出来,叫小凡的女孩在最后面,另一个女孩与一梁手拉手,她习惯性的摆一下手,然后问我:“请问你叫什么……”我转身过来,但实在无法露出哪怕一丝笑容,当我准备说话时却停顿一下,却变得随和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