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给娘娘请安,娘娘吉祥。”
“是弟妹来了啊,怎么样,昨儿个本宫接到消息时,天色也很晚了,宫门也下钥了,就没派人去探望梅梅。梅梅还好吧,想必是吃了大苦头了。”
“回娘娘的话,奴婢出府之时,梅梅还睡着呢。但是郎中看过了,梅梅只是因着昨夜喝下的安神汤药效未退,所以才睡着未醒,身子并无大碍。待得几日梅梅大好后,奴婢定带上梅梅进宫,叩谢六阿哥对梅梅的救命之恩,还有娘娘的顾念之情。”
“胤祚是当哥哥的,他没护好妹妹,让梅梅受伤受惊,还有什么好谢的?梅梅喝了安神汤至今未醒,那肯定是受了惊,吓着了!这事可大可小,却不可轻忽了。来人啊,传太医,一会儿弟妹妳回府时,把太医带上了,让太医对梅梅好好的细细的查一下,可别出什么毛病才好。”
听得德妃娘娘对自家闺女的关心,确确实实的是真心实意,而且一点儿也没有为了六阿哥而责怪梅梅的意思。完颜氏打从心底的感激起德妃来。昨日那样的情况,虽说受伤的是梅梅,咬死蛇的是自家养的两头犬,但让皇子阿哥处于险地中,不论作主出城跑马的是哪位,怪罪受责的理所应当都是梅梅才是。
爱子心切的德妃,却对梅梅没有一言一语的责怪,还把完颜氏提到的”救命之恩”轻轻撇过一旁。完颜氏心头上的一块大石,终于稍稍放下一点。另外的却是要看康熙帝那边的表态了。
完颜氏剩余的担忧在回府后,很快地收到康熙赐下的各式珍贵补品药材之后,也完全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却是对自家莫名其妙深受皇恩的手足无措。
她领着太医看过了未醒的梅梅后,再度的被告知,等梅梅自然睡醒后就无大碍的好消息。让福勇送走了太医,自己却不再返回梅梅的房内看顾着女儿,却是到福勇的书房内等着。
“老爷,你说这是怎么一回事呢?怎么皇上和娘娘一点也不怪罪梅梅?”
“这本来也不是咱家梅梅的错,皇上和娘娘英明,必不会迁怒到梅梅身上的。尤其是娘娘向来就疼惜梅梅得紧!”
“但是不怪罪梅梅和咱们家,就已是皇恩浩荡了!怎么皇上和娘娘都还厚赏了呢?梅梅只是受了惊,你不是没瞧见,刚刚宫里公公来赏的那些药材,都是多珍贵多难得的好东西啊!这…咱们哪里受得起!”
完颜氏有点气急败坏的说道。若是不知情的人看了刚刚皇上赏赐之厚,说不定还要误以为,梅梅是因为护驾而受了重伤,所以得了宫内的厚赏呢。
福勇其实心里一点底也没有,但总不能在妻子面前露出怯像,让完颜氏看了更感不安。
“也许是六阿哥求情了呢?咱们都知道六阿哥一向最疼宠梅梅这个妹妹的了!”
不说还好,福勇一提起六阿哥,却又勾起了完颜氏另一桩心事。
“老爷,难道梅梅以后,就指定是指给六阿哥了?”
福勇无奈的看向完颜氏,闺女被指给谁,他们这对父母完全是说不上话的。闺女常被拐出去玩耍,虽算不上孤男寡女,但他们心中即便不喜,却也一直只能睁一眼闭一眼的,几次里总要偷偷地放水一次,让六阿哥混进来府里拐带梅梅出门。没办法啊,德妃娘娘明式暗示的,让小两口要”兄妹情深”,要”青梅竹马”。
完颜氏看着福勇,她也知道这是主子和主子娘娘的恩典。只是轻声地问道:
“梅梅到时候总不会被指为格格,甚至是侍妾吧?”
“至不济也是个格格呢!若是在选秀前,格特布在科考上能拿个好名次,为旗人睁一口气,说不定能让娘娘说几句好话,侧福晋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福勇虽不舍女儿将来要选秀,要嫁人,但还是打起精神来劝慰完颜氏。
完颜氏只得叹了口气,感觉又悲又喜,悲的是女儿看来是躲不过嫁进皇家为妾室的命运了。喜的是六阿哥看来是真心爱惜梅梅的,想来会好好的对待她,不会让她受了苦的。
宫里正被康熙罚着的胤祚莫名的打了几个喷涕,一旁的奴才们对此大惊小怪,急忙的就要请太医来了,却被胤祚阻止。
“别乱来,爷还得赶紧的写完汗阿玛罚我写的字!写完了才能出宫去探望梅梅!这次真是傻了,怎么没注意到那蛇是无毒的呢!”
胤祚想起一大早康熙罚他时那又惊怒又好笑的神色,自己也觉得尴尬难堪,但是说到底他是认罚的。
“遇事不冷静,观察不细心,如此毛毛躁躁的,一点担当也没有,往后要如何保护身边的人?”
胤祚觉得,其实汗阿玛骂他骂的一点也没错!
外面传来下人的通报声,说是四福晋带了些补品过来,要探望梅梅。福勇和完颜氏夫妻俩人楞楞地对眼相望。
‘四福晋怎么会来呢?’
只是现在却不是深究四福晋来访原因的时候,完颜氏赶紧打点起精神出去接待。而福勇却是想到了昨日和格特布的争执,转头往格特布的院子大步走去。
且不说完颜氏如何地应酬着来因不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