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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王乱晋,五胡乱华,时光定格在公元304年。这一年,刘渊在山西建国称“汉”;李雄在成都建国称“成”,后由他堂弟李寿自立为帝,改国号亦为“汉”。这是“十六国”中胡人“打着汉人旗号”,建制最早的两个小国家。为便于区分,史学家把刘渊的汉国称为“汉赵”、把李寿的汉国称为“成汉”。
成汉国,是巴氐族人所建。公元301年,巴氐族人李特及儿子李雄,见时机成熟,揭竿而起,把蜀地西北的流民组织起来,夺取司马天下。304年,李雄战死,其子李雄在益州(今四川成都)自称成都王,随后称帝,国号成。李雄在位三十年,占有今四川全部及云南、贵州局部,再无进取图霸野心,只认真经营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使其政通人和,经济发展,百姓富实,依据凭仗蜀道天堑,外面想巧取豪夺的军阀,也只能是望蜀兴叹,鞭长莫及,使成国几乎成了一个百姓安居乐业的世外桃源,直到334年秋,李雄病死。
自古都是祸起萧墙。李雄一死,成国就有点乱,十多年没消停。李雄临死前,考虑到平衡利益关系,立遗嘱:将皇帝位传给了哥哥之子李班,并让堂弟建宁王李寿辅佐,处理其军机大事。
李雄有四子:老大李越、老二李霸、老三李保、老四李期。当时,李越持重兵在外,为车骑将军,急忙忙赶回京城,与四弟李期商量,废李班,立李期为帝。11岁的李期,人小鬼大,点头同意,李越准备妥当,趁着多数人都去吃晚饭的功夫,就把一直在父亲灵柩前哭哭啼啼极尽孝道的李班,杀了,并把叔父李寿外放涪城,派人监视起来。
父皇尸骨未寒,李越就与李期串通一气,狼狈为奸,滥杀堂兄弟李班一家,这引起李霸、李保不满。李越与李期一合计,又把一奶同胞的李霸、李保毒杀了。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公元338年,在朝中做翊军校尉的李势,与父亲李寿里应外合,终于包围皇宫,先以“清君侧”之名,杀掉李期的同党亲信李越等人,后又假传太后手谕,废李期为邛都县公。李期不从,先是据理力争,后来又哀叹说:“堂堂天下之主,怎能做一个小小的县令?那生,则不如死!”说罢,自缢身亡,时年25岁。
李寿当了皇帝,尊崇刘备、阿斗,为其修庙宇、塑金身,邃改国号为“汉”。灭了汉赵的石虎派人前来,送礼称贺,并约李寿,“同取东晋”。李寿同意,但遭到三朝元老解思明的苦谏:“自先帝李雄驾崩,三朝动乱,今才见消停,国库空虚,人瘦马疲,拿何进兵?恳请陛下,三思而后行。”李寿准奏,伐晋之事,便不了了之。343年,当了5年的成汉帝李寿病死,太子李势继位。347年,成汉国又发生内乱,东晋大将桓温率兵西征,攻陷成都,俘获李势,灭成汉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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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赵灭前赵。349年,石虎死,其子石遵杀弟皇夺位,不懂军国世事,便把雄霸甘肃的氐族(属于西戎族)酋长符洪都督之位给免了。符洪借机生事,自称大都督、大单于、三秦王,反了赵国石遵,带着儿子苻健、符雄降晋,一路打到长安,成了前秦的开国元勋。
苻洪是个老谋深算随机应变之人。早在318年秋,刘曜平定靳准叛乱后,在长安称帝,就封他为氏王;329年,刘曜被石勒所灭,苻洪又归降后赵;333年,石虎篡逆称帝,以苻洪为都督,统领关陇氏族、匈奴、胡羯等流民……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人算人,最终还往往遭人算计。苻洪就是。在长安争夺战中,苻洪被石虎旧将毒杀……节哀顺变,苻健继承父亲遗志,于352年,称帝,封弟弟符雄为东海王等,国号大秦,把长安定为都城。史称前秦。
苻健称帝,自然被东晋所不容,又派南征北战的恒温攻秦。354年二月,桓温率军打到长安,苻健坚壁清野,导致桓温的军队给养不足,退兵而回。355年,苻健病死,传位给次子苻生。
苻生嗜酒如命,性情刚烈,残忍暴虐,比商纣王还无道。
苻生小时候与同伴打架,人家伤他左眼,他就杀了人全家。一日,他爷爷苻洪过生日,因他独眼,便没有安排主桌。他给苻洪敬酒时,很是心酸,右眼泪珠止不住,不停地滚落。苻洪大怒:“我听说瞎子只是一只眼流泪,这回可看见真的了!男儿有泪不轻弹,你哭什么?”“我瞎没全瞎,一只眼能流泪,一只眼能流血!你不想看看吗?”苻生说罢,拔出随身携带的匕首,照着左眼就刺,顿时血流如注。事后,苻洪对苻健说:“从小看大,三岁至老。苻生这孙子,如不趁早杀他,必败家。”但苻健喜他“宁折不弯的霸气”,不忍杀他。待苻生渐大,力大惊人,能徒手捉狼,追上野马驯服,且十八般武艺,样样皆通。于是,便有意培养他接自己的班。
有勇有才无德,不足以服人。武力,可以威慑人一时,不足以威慑人心。
苻生把苻健下葬后的第二天,就在太极殿答谢群臣,让尚书令辛劳做酒头,人人必须尽兴喝,不喝醉不罢休。辛劳觉得先帝上路未远,不应该横躺竖卧,开怀畅饮。苻生一怒之下,就顺手把辛劳射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