虢石父害怕他俩当着他的面闹起来,一起尴尬。真有点像热锅上的蚂蚁,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人到了这时候,往往都有点急中生智。更何况虢石父是个绝顶聪明的宠臣。他忙走上前来,卑躬屈膝打圆场说:我给大王和娘娘讲个笑话吧!这个笑话老招人笑了。说从前,说话金贵,一言九鼎。圣人贤哲说话,最多二字。褒姒娘娘就有这古风,不信,你就听着——盘古说:“我开”,共工说:“我撞”,女娲说:“我补”,精卫说:“我填”,夸父说:“我追”,燧人氏说:“我钻”,神农说:“我尝”,后羿说:“我射”,嫦娥说:“分居”,黄帝说:“统一”,尧说:“禅让”,舜说:“继续”,禹问儿子:“咋办”?启说:“篡位”,夏桀说:“干吧”,商汤说:“我反”。于是,夏就灭亡了;商纣说:“新鲜”,周武王说:“混蛋”!于是,商朝也灭亡了。千金买一笑,烽火戏诸侯。周幽王说:“烧吧”,褒姒说:“完了”?!于是,西周也灭亡了。
“哈哈!”褒姒进宫半年以来,终于第一次有了笑声。笑得是那样直露、笑得是那样舒坦、笑得是那样纯真、笑得是那样无邪。
褒姒的笑声,倒吓醒了虢石父,他自知失言,忙跪下叩头到:“罪臣该死,冒犯大王。罪臣请大王和娘娘饶命!”
“虢石父,你刚才说什么来着?千金买一笑,烽火戏诸侯。于是,西周也灭亡了?来人呢,赶快把虢石父给我推出去斩了!”周幽王气急败坏。
“大王和娘娘饶命啊,这话不是我说的,是一个打板算卦的瞎子,教给大街小巷孩子们唱的童谣。真的不是我说的。真的不会一语成谶的。”虢石父狼哭鬼嚎跪地求饶。
“慢!”当两个太监进来欲拉虢石父出去时,褒姒给制止住了,她向幽王求情说:“虢石父何罪之有?陛下用千金诚征天下智慧之人能有办法赢得褒姒一笑,今虢石父不费吹灰之力就达到了。大王不赏他还要杀他,是何道理?”
“他赌咒周朝灭亡,罪不容诛。”
“周朝与商朝,是可同日而语的吗?”
“朕不解。难得褒姒贵妃一笑,朕就饶他不死,再赏他千两黄金。”一瞬间,周幽王判若两人了。
女人生来,是要男人宠的、是要男人哄得。哄得哄得,只有把女人哄乐了,她才会跟你,真心实意的,配合做爱。幽王,深得要领,完全可以说,是最会宠爱女人的鼻祖。
“罪臣谢娘娘求情不杀之恩,大王能饶命就行,赏金不敢要。”虢石父说话哆嗦,腿像筛糠。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虢石父,大王给你你就拿着。我问你——你刚才叫我什么来着?还有烽火戏诸侯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我怎么一点也不知道啊?”褒姒对虢石父有了好感,觉得他是一个可用之人。
“我刚才叫你娘娘来着。烽火戏诸侯,不知道没关系,到时候大王可以带娘娘到骊山上一起去看呢!”虢石父脸色生辉,听话听音,他觉得褒姒已经对他有了好感,于是眉飞色舞,十分讨好地说。
3
骊山在当时都城的东北之地,现距西安市中心东60里处,那时候是一道防止塞外犬戎入侵的天然屏障。
骊山海拔1300余米,郁郁葱葱的东、西绣岭相接,林深树密……远望恰如一匹苍黛色的骏马,因此得名。
前面说了,周武王打得天下,按照亚父姜子牙的意思把好端端的一个中国分割成了71个小国。这71个小国再分儿子再分孙子……到了幽王时,已经分成400多个国中之国了。都城也是一隔再隔,闹得大周天子只是一个空空的躯壳了。
都城繁华不再,兵力亦少得可怜。这时候,塞外少数民族犬戎等部落迅速崛起,周朝都城便成了他们骑兵入侵、游猎的一个重要场所。为了借各诸侯的力量及时抵抗犬戎的入侵,才在骊山上修建了烽火台,日夜有人站岗、放哨、司责。用幽王的话说,“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朕把领地都封给你们了……一旦发现犬戎有入侵的举动,朕就在骊山顶上放烟火。你们看到后,要火速赶来救驾。先到的有重赏。要召之即来,来之能战,战之能胜啊!”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这虢石父自打说出了“烽火戏诸侯”的话,褒娰就天天缠着幽王带她上骊山来,想看个究竟。幽王为了能使褒姒欢笑,只好让虢石父先来骊山做准备工作了。
清明时节,风和日丽。一天早朝,虢石父禀报:“一切皆备,只待瞧好。”幽王雅兴大发,宣明日不朝,命文武百官,卯时饭毕,策马伺候,陪朕与贵妃褒姒,踏青骊山。虢石父,可即时动身,再打前站。
人间四月天,对于骊山来说,是一个多彩故事的季节。春天是诗是画,是天地回暖万物复苏,是万物恃之以生而不辞,是春暖花开,是憧憬变成现实的播种,是美好的创造生活和享受生活。然而,只享受不播种,错过这春种秋收时节,那还会收获什么呢?
一宿无话,第二天,晨光微曦,太阳喷云吐雾,冉冉升起。踏青之旅,就出发了。幽王骑马,褒姒乘轿,车水马龙,前拥后护,旌旗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