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鼓里。明天就怪金凤办事不果断。现在母亲来电话说已到城里,又不知家中出了什么事。挂了电话,明天便驱车过来。
见到母亲的怪异打扮,明天呆站良久,问:“妈,你怎么了?”听到儿子一声妈,王兰英抽动嘴儿说,妈差点见不到你了。明天说妈回家再说吧。
坐在豪华的客厅里,王兰英局促不安,手脚神经如受了刺激,不停地动又找不到适当的位置。霍女士沏了一杯茶,问亲家有什么事。激动之余王兰英按二赖头编的谎言说明天走后,二赖头用霍女士给的钱造楼房。上梁第二天,二赖头到楼顶上检查工程质量,不小心从屋顶上掉下来跌断了腿,现在医院抢救。霍女士又问:“怎么掉下来,伤势怎么样?”王兰英就不知如何回答了。本来她只记住了从屋上摔下来跌断了腿,可从没想过怎么掉下来断了左腿还是右腿?只好临时撒个谎骗过霍女士。
猫眼穿好衣服,仍然说明天母亲被人害了。朱夫人说又说胡话了。友四用手止住夫人,继续向猫眼问话。猫眼说:“我亲眼见的,不会错。”朱友四又问起明天和金凤。猫眼就说我不知道了。友四还想问什么?夫人道:“你提点东西到医院,二赖头能不知道明天在哪?”友四一想也是,如果王兰英出事二赖头会有所反应。
二赖头刚解了小手,黄色的液体与白色的便器形成鲜明的对比。二赖头嫌臊,对李铁拐说:“把这端出去倒了。”李铁拐每天奴仆一样伺候二赖头,听二赖头叫倒小便,李铁拐端起便器晃了晃说:“你一次这一点点点,要尿,作一次给我尿。”二赖头说我不会。李铁拐说:“你是不是病了?”“二爷又胡说了,我能吃能喝,哪病?”“那不一定,后庄刘瞎子临死前还吃块发面饼,喝两碗稀饭。”二赖头笑道:“二爷说的是。不过,还得麻烦您老把尿给我到了。”李铁拐正要端起便器,友四提着一兜苹果进来了。李铁拐起身去接苹果。李铁拐这个动作让二赖头不满。
李铁拐将苹果放在床头,说:“友——不,朱老板来看你了。”二赖头忙坐起身说:“叫你倒小便,你干啥了?”李铁拐满脸通红,重新端起便器向外走去。
等李铁拐的脚步声在走廊消失,朱友四走近二赖头道:“亲家公。”一声亲家公,二赖头眼前一片迷糊,说句你来了。朱友四道:“知道你住院了,就想来看看你。伤得怎样?”二赖头说好了。朱友四继续说:“下次注意,爬高上低是年轻人的事,我们年纪都不小了。”二赖头差点惊叫起来,想朱友四怎么知道我是跌的。友四见二赖头面色柔和,又说道:“你伤成这样,该叫明天回来。”二赖头说:“明天忙呢。”“是不是每天都要出车?既是这样,你要体谅他。好好养伤,等伤好了,咱兄弟俩过去好好玩几天。”朱友四后来的话基本上是无波无澜,二赖头听得舒心,好像已坐在明天的大客上与朱友四一道欣赏江南风光。
二赖头清醒过来,全仗李铁拐。李铁拐回来见二赖头一个坐在床上发呆,就说:“友四怎么走了?”听说友四走了,二赖头猛地惊觉过来。想起友四称他亲家公,说金凤在明天那,明天回来怎么没说。越想越迷惑,就问李铁拐。李铁拐凝神良久,然后用一个智者的口气道:“我看朱友四看望你是假,打听金凤的下落是真。”二赖头猛然一惊:“他称我亲家公,说明他已知道明天和金凤在一起了。”“这就是朱友四的精明之处。他这样称呼,是试探你。如果你知道明天金凤在一起会默然接受那个称呼。如果不是,你会做出反应的。”二赖头说:“我也没听明天说起金凤。”“这就怪了。”李铁拐眉头一皱,“如果明天对象不是金凤而是另一个女孩,那个女孩为什么不跟明天一起回来看望公爹公婆呢。是不是金凤和明天一起回来后,向朱友四说了什么?”李铁拐想了许久没弄明白。
其实金凤什么也没和朱友四说。那天临走,朱友四本不同意。金凤就跪在朱友四的面前流着泪说,她不走不行,至于她去哪里,自己也不知道。明天回来友四知道,当时也没往那方面想。虽然一开始朱友四硬着心肠,后来还是点头了。他想儿大不由爷,女大不由娘。女儿这样做一定是有自己的隐情的。就这样,朱友四放走了女儿。今天探望二赖头无非想了解女儿去向。他之所以称二赖头为亲家公,无非是想证实一下自己的想法。可老奸巨猾的二赖头既不默认也不否认。从所有迹象来看,二赖头还不知老婆在外出了事。朱友四本打算透露一些的,又怕二赖头扛不住。二赖头的态度不明朗,就想还是找到明天再说。天也成人之美,正当朱友四要找明天,这时从李家那边传来明天从城里回来的消息,友四立即赶到医院门口守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