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容离,你悠着点儿,没人跟你抢,你喝这么急做什么?”卫铭扶着喝得醉醺醺的容离回房间,没好气地抱怨。
本来大家难得一聚,坐一起呢,该多交流交流才是,这厮倒好,从一坐下就叫服务员开了酒,然后一个人闷不吭声地开始猛喝。
他习惯喝烈性酒,跟喝白开水一样。
这一杯接一杯的往肚子里灌,又没个能劝得住他的人,喝喝喝,最后就喝醉了。
大家认识那么多年,还是头一回看到他喝闷酒。联系到上午他和某个人单独在办公室里呆过一阵,出来以后,整个人跟冰块儿一样,浑身上下往外冒着冻死人的寒气。
他借酒浇愁的原因基本上算是找着了。
除了那个柔柔弱弱的小丫头,还有谁能让他如此失态?
楚萱帮他们打开门,“卫铭你小心点。”
搀扶着醉鬼进了房间,楚萱将深黑色的真丝被拉开,卫铭也不客气,直接把人给摔床上去。
“我觉着我挺倒霉的呢,每次你喝醉都是我把你送回来!”站在床边,卫首长活动着他受累的肩膀,
楚萱正帮容离脱鞋,“他以前还喝醉过?”
卫铭揉揉肩,瘪嘴,“可不是么,上回回来多亏有温馨妹妹在……”
那个禁忌的名字一出口,他猛然意识到问题,话音戛然而止,转而道:“那什么,你先守着他啊,我下去看看醒酒茶煮好了没。”
楚萱点下头,“好。”
卫铭便出去了,顺便关上房门。
帮容离盖好被子,楚萱直起身,环顾着这个属于容离的私人空间。
她来别墅快一个月,这还是她第一次踏入他的房间,而温馨呢,她曾经在这儿住了好几个月,每个夜晚,他们同床共枕,更甚者,就在这张床上翻云覆雨。
就好比,那天晚上……
眸光深了深,她坐在床边,凝眸看着侧躺在床上的男人。
因为醉酒,他的脸有些泛红,比起平日里看到的清冷贵公子,此时的容离要多出一份温润,不再那么有距离感。
手指轻轻抚上他英气的眉,长这么大,她终于有机会能这样触碰到他,楚萱有些激动,指尖慢慢下滑,描绘着他精致如画笔勾勒的五官。
他自小就特独立,能够在睡觉时亲近他的,迄今为止,唯有温馨一人。他醉得一踏糊涂,迷糊间只觉得身边有人,而且在摸他的脸,于是他混沌的脑子自动将人判定成了温馨。
他动了动,楚萱以为他醒了,一惊,匆匆要收回手。
手指才退开,便被男人热烫的大手紧紧攥住。
他手心的温度,令她的心颤了一下。
“容离。”楚萱红了脸。
他闭着眼,亲昵地将她的手往他怀里拉,嘴里叫出的却是那个她憎恨的名字。
“温馨……别离开我……”
明眸里堆砌出的喜悦在那瞬间冻结,楚萱难以置信地望着容离。
原来他是把她当成了温馨!
即使是喝醉了,他嘴里叫着的仍然是她的名字!
容离啊容离,你真就那么在乎温馨么?
无论何时,你能记住的,永远是她!
眼底浮现出嫉恨,楚萱要抽回手,“容离,你认错人了,我不是温馨!”
他却握得更紧,也不知喝醉的人哪里还能有这么大的力气,“别走,温馨,别离开我……你乖……别和我赌气了……”
那温柔的,带着无限疼宠的语气是她从未听到过的,更是她从未想过会从容离口中说出来的!
她一直以为,容离无论对谁都是那样冷冰冰,不苟言笑的。
以前在英国上学时,她是唯一能够站在容离身旁,能和他讲话的女生。为此,她成了女生们羡慕的对象,很长一段时间里,大家都以为她是容离的女朋友。
她自己也觉得,或许对容离而言,她是特别的。
于是她鼓起勇气向他告白。
“容离,我喜欢你,我们交往吧。”
他静静听完,眸光平静得没有半点涟漪,他说:“楚萱,我不适合你。”
这,就是他的理由。
她有争取过,而他始终不肯给她机会。
于是,她退回到好朋友的位置,那时候她的想法很天真,以为只要能守在他身边,也许终有一天他会改变心意。
所以她等。
可结果呢,一年又一年的等待,等来的是他心有所属!
温馨,论容貌,论家世,论才情,她有点比得过她?
为什么容离偏偏会钟情于她?
楚萱觉得,如果没有温馨,容离会喜欢她,所以她恨极了温馨。
可她不知道的是,早在她向容离表白前很久很久,他的眼里便只容得下那一人了。
容离并没意识到其实身边的人是楚萱,嘴里仍在念着温馨的名字。
所有当时无法说出口的挽留,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