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他巨力来打我,牵动四两拨千斤”
这日,杨师厚收到了朱友璋的密信,他半是惊喜、半又猜疑,思来想去,决定要进宫走一遭,弄个明白,吩咐随从道:“即刻准备,本将军要进宫。”
待他准备妥当,前脚正要跨出房门,只觉一阵凉风嗖嗖迎面而来,他下意识拔剑抵挡,“铛”,一声清脆的兵器撞击摩擦声响起,他虽然接下了这突如其来的一剑,但也被逼得向后退出一丈远,回到屋内,门口的侍卫大骇,喊道:“有刺客!”纷纷拔剑,将来人围在中间。
来的只有一个人,而且是个女人。看清来人的模样,杨师厚对众侍卫挥手道:“你们都退下”。众侍卫齐答:“是!”便先撤离了。
蒙面女子径直来到杨师厚面前。
杨师厚面露喜色,他没想到她会主动找来,便道:“惠儿的见面礼果然独特,本将军笑纳了!我正要进宫去找你”。
来人正是张惠,仍旧一身黑衣,面带黑纱,收起佩剑,她淡笑道:“将军好身手!将军如今可真是威风凛凛,将这洛阳宫城围得密不透风。”
杨师厚将剑收回腰间剑鞘,道:“连你都未曾拦住,哪里称得上密不透风。”
张惠道:“将军谦虚了。”她环顾了下四周,见这屋内物器陈旧、破败,还有一股潮霉的异味,便道:“让将军屈居如此简陋的地方,陛下想得还真是不够周到。”当初任清泉将这安置的事情交给了李振去办,李振“特意”给杨师厚寻了这么个地儿,着实是故意怠慢。
杨师厚也没介意,便住下了,如今被张惠瞧见他住所这么寒孱,顿觉颜面无光,便狠狠道:“如今洛阳安危都在我手里,我岂会跟他计较一茅庐。”
张惠笑了,对他道:“可我是来劝你撤兵的。”
杨师厚愠道:“朱友珪尊了你一声太后,你便为他卖命了吗?”
张惠忙道:“不,我是为了贞儿!”
闻言,杨师厚以为张惠又疯了,看她的举止神情又不似,便道:“你说什么?”当年张惠失踪之后,杨师厚曾派人暗里寻得过她的踪迹,但派出去寻的人却说她已经疯了,没来得及将她带回,便又失去了她的消息。
张惠料到他不会轻易相信,只答:“我这次来找你,就是要告诉你真相。我们的贞儿,就要回来了。”
“当年先皇……”,察觉到杨师厚异样的目光,她改口道:“当年朱温密令赐死我儿,神宴法师前往相救,去晚了一步,贞儿已经饮下毒酒,他万般施救只护住了贞儿的心脉,所幸贞儿没死,只是成了活死人。如今我们已经找齐了救他的药引……”然后她捏造了一段故事告诉了杨师厚前因后果、来龙去脉。
杨师厚简直不敢相信,他道:“原来如此,为何如今才救他回来?”张惠答:“只缺一味药引——如今才弄到手”。
杨师厚露出疑惑的表情,问:“什么药引,如此难弄?”张惠道:“这味药引就是他同胞兄弟的血”。
杨师厚道:“怎么会有如此奇怪的药引,这药方会不会有问题?”张惠道:“药方绝不会出问题”。
杨师厚问:“如今找到了药引?”张惠继续道:“这药引中,又以与他同年而生的朱友珪的血最佳”。
杨师厚大骇,他如今正打算逼宫,没想到张惠竟然捷足先登,便道:“惠儿的意思是,陛下如今在你手中?”
张惠冷笑道:“怎么,你是怕我夺了大梁的江山,坏了你的好事?”
杨师厚道:“我岂是这个意思,我只是不解,你如何又回了宫,还成了太后。”
张惠道:“有神宴助我,又有何难!如今朱友珪已经在我的手中,他活不过今天,我要让贞儿回到我身边,让他代替朱友珪活下去!”
杨师厚将她揽入怀中,安慰道:“贞儿是你的儿子,也就是我的儿子,我会佑他稳坐皇位”,张惠靠在她的胸口,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她幽幽道:“贞儿的确是你的儿子”。
杨师厚心下早有了计较,他想着,朱温既然下令赐死朱友贞,那原因就只有一个:朱友贞不是他的亲儿子!这么一来,贞儿很有可能真的是他的孩儿,他喜不自胜,对张惠道:“你说的是真的?太好了,我杨师厚与惠儿有自己的骨血,上天待我不薄,哈哈哈哈”。
张惠脱离他的怀抱道:“你可别高兴得太早,如今梁国局势不稳,贞儿还得利用朱友珪的身份,瓦解他身边的势力,我们暂且从旁相助,不要轻举妄动。”
杨师厚听得这天大的喜讯,又有心仪的美人在跟前,此刻早已心猿意马,他道:“一切都听惠儿的”,那手又不规矩地揽上了张惠的腰,将她紧紧扣到自己怀中,在她耳畔低低道:“惠儿今晚就留下来吧。”
张惠银牙暗咬,心中充满了厌恶,但为了贞儿,她必须忍,便不言语,任由杨师厚越来越放肆的行为……
一夜之后,宫城传出皇帝厚赏杨师厚,杨师厚将于几日后班师回魏州的消息,之前的紧张局面好似没有发生过。非但如此,杨师厚还令人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