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物相生相克,对手的高度决定了你的高度。
韩勍督率诸军讨伐朱友谦,晋王李存勖亲自带兵前往救援,大败梁军。
任清泉接到战报之后,沉思了片刻,便下旨 ,命大将康怀贞为河中招讨使,韩勍作为他的副手,并令周围郡县聚兵增援。
康怀贞与同州节度使牛存节合兵五万,在河中城西扎营,急攻朱友谦。晋王李存勖又派遣他的部将率领军队前往救援,再次打败梁军。
一时之间,朝野气氛紧张,任清泉心情亦十分不好,传令康怀贞等人尽快想办法破敌。
康怀贞等人再围河中,聚积熊熊气势倾力再攻,晋王李存勖再次率军大败康怀贞等人,斩杀千余人,一路乘胜追击,梁军不得不解除对河中的包围,撤退保卫陕州。
朱友谦为了感激晋王,竟不顾自己比晋王年长,拜了晋王做舅舅。
兵败的消息一次次传来,任清泉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积郁于胸,分外憋屈。
夜里,袁宝儿陪着任清泉在他们“穿”来的亭中喝酒,任清泉情绪不佳,一杯接着一杯下肚。
袁宝儿拉着他再次举杯的手道:“这么喝,你会醉的。你的手刚好,还不适宜喝这么多酒。”
任清泉道:“无妨,让我喝吧,这酒虽不能解忧,却能让人忘忧。”
袁宝儿道:“打了几场败仗,你就认输了吗?”
任清泉自嘲道:“你错了,问题不在这里,问题是自从我们来了之后,还从未打过一场胜仗。”
袁宝儿道:“我知道,你已经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国家了,你在为国家的未来担忧。”
任清泉道:“我担忧有什么用,最终梁国还是要亡的,被那个什么晋王灭掉,你看,他现在打得我落花流水。”
袁宝儿道:“你不是说朱友贞已经死了吗?既然这段历史是不一样的,那未必结局就不能改。”
任清泉苦笑道:“你看现在这形势,像是会改的形势吗?”
袁宝儿眉头轻皱,不知道该如何劝了,便道:“既然你想要喝醉,那我陪你一起醉吧,来,喝!”
两人喝了数杯后,都醉眼朦胧。任清泉一把搂着袁宝儿的肩膀道:“幸而有你一起,不然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了……”那神情,分明十分落寞。
袁宝儿的手也搭上了他的肩,道:“别怕,大不了一起死,死了说不定就能回去了。”
两人在一番痛饮之后,烂醉如泥,双双趴在石桌上睡着了。
一袭白衣落在两人身后,目光定格在两人交织的手臂上,走上前去,将两人分开。
朱友微看着两人道:“你们二人感情倒是要好得很,究竟是谁,竟然让你们上次逃过一劫。不过,本王现在倒不想让你们死了。”
复又看着任清泉道:“你根本不配做本王的敌人,当今天下,本王唯一的敌人,就要来了。”
他对不远处侍候的太监道:“陛下喝醉了,送陛下回宫。”
转身抱起袁宝儿,施展轻功回到了凤莱阁,将她放在寝宫的床上,伸手触摸着她的脸道:“倘若你没有失忆,本王一定会杀了你,既然你失忆了,那本王就让你多活几日吧”,言罢,出了凤莱阁。
第二日,任清泉头痛中,迷迷糊糊上了早朝,只听庭下有人奏报:“左龙武统军刘鄩已平长安内乱,乞返。”
任清泉想起刘鄩此人乃是一员可用的大将,刘知俊叛变后,招引岐王李茂贞的军队袭据了长安,分兵扼守河、潼两地,先皇朱温大怒,命他率军西讨,兵到之后,所向披靡,不但即刻攻取了潼关,还抓了刘知俊的弟弟刘知浣献给朝廷,又出兵收复了长安,直打得刘知俊落花流水、弃城而逃,想起来就痛快。
便道:“准奏,令刘统军即刻班师回朝。”
王殷起奏:“启奏陛下,吟凤公主身份一案,臣已查清。”
任清泉道:“哦?说来听听。”
王殷愤而指李振道:“是李大人收了石妃的银子,目的是为了污蔑吟凤公主,李大人所奏之事,全是子虚乌有。”
李振愕然,被这王殷的气势弄得有点忐忑,他的确是受人指使,自己对弹劾之事也心虚得很,慌而下跪道:“陛下,王殷含血喷人,臣怎么会与石妃合谋,这真是荒唐至极。”
王殷道:“微臣所言句句属实,有石妃身边的宫女为证,陛下也可以亲自去询问石妃娘娘!”
任清泉满腹狐疑,却见王殷向他传递确定无疑的目光。
任清泉道:“此事是否属实,吾会亲自审问石妃,李大人,你起来吧,在没有证据之前,吾也不会允许任何人动你。”
下朝之后,令任清泉诧异的是,石妃竟然跪在御书房前请罪。见任清泉过来,便抽噎着拉住任清泉的衣襟道:“陛下,臣妾只是一时糊涂,不是存心诬陷。”
那神态语气,竟与之前探病时判若两人。
任清泉心想,这王殷倒真有些手段。便问:“到底怎么回事,你给吾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