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阿喀琉斯醒过来的时候,最先感觉就是头疼,然后就是胳膊和腰都是一种酸疼麻木的状态,那是因为趴在桌子上坐着睡了一个晚上的后遗症。微微活动一下,又甩了甩头,才发现自己的周围还横七竖八的倒着几只猴子,海伦却不见了影子。
阿喀琉斯一惊,坐起身来四下看看,还是没有看到海伦,但却看到从窗户缝透进来的阳光,显然他已经在这里睡了整整一夜,或是干脆说成是被迷昏了一夜更恰当。
“海伦!”阿喀琉斯的第一反应就是他们中了山精灵的恶搞,而且海伦这个祸头子不定怎么被折磨着呢。阿喀琉斯忍着头疼站起身来,发现除了睡的不舒服所造成的肌肉酸疼之外没有其他的不适了,忙跑到门口,想要去找海伦。
可一推之下发现门竟然是从外面钉住的。不过这可难不倒阿喀琉斯,只是稍一用力,就将门上钉住的木榫推断了。门外的太阳已经升起老高了,可是盆地一片空荡荡的看不到任何海伦的踪迹,就连山精灵恶搞后可能会留下的痕迹都没有。
阿喀琉斯飞快的跑到海伦的小木屋,他希望是不是山精灵没有来,海伦正安然的睡在她自己的屋里,而自己和大黄只是吃饭的时候累了才睡着的。可是空荡荡的屋子让阿喀琉斯彻底失望了,屋里没有一点海伦的影子,床板还依旧光秃秃的,也根本看不出昨天是不是有人睡过的痕迹。
“海伦,你在哪儿?”阿喀琉斯又叫了一声,可盆地中只有些他自己的回声,再没有其他人的回答。
阿喀琉斯感到一阵莫名的心慌,飞快的朝盆地的出口跑去。来到树林的外延,阿喀琉斯看到一根树枝上挂着一块白色的布条,跑过去扯下来一看,竟然是海伦昨天被淋湿的那件衣服。
“该死的,去哪儿了?”阿喀琉斯攥紧了那条碎布,可随即就感觉手心发粘,忙低头再看才发现,那碎步上面有很多像是要干涸的胶水一样的东西,虽然已经半干了,不止于把手和布粘住,但还是能够感觉到一种黏性的张力。
这是什么东西?阿喀琉斯不禁奇怪起来,不知道这件衣服上面为什么会沾上这样的胶水。但一瞬间,阿喀琉斯就想到了昨天海伦在厨房里熬制的那种粥一样粘稠的东西。
一种不好的预感冲上心头,阿喀琉斯马上就联想到海伦一定是去对付那些山精灵了。可那些毕竟都是精灵啊,怎么是那么好对付的!想到这里,阿喀琉斯飞快的向着那个有山精灵守护的山洞跑去。
山洞前面用来遮掩的藤蔓已经被拨开了,地上的树丛还留下了凌乱的脚印,而靠近山洞的一根树枝上也同样的挂着一块破布,只是这次的布块比刚刚的布条要大上很多,像是扯下来的一只袖子。
“海伦,你在里面吗?”阿喀琉斯探身往半人多高的洞口里面叫了一声,没有海伦的回应,就连平时守护在这里的山精灵也没有动静。如果山精灵在的话,因为他们认识自己,所以会挥舞着一些花朵飞出来。
虽然阿喀琉斯一样看不到那些山精灵,但是看到他们手里拿着的花朵漂浮在半空中,就会知道他们出来了。而且根据花儿的颜色不同,阿喀琉斯会知道山精灵所表示的意思。比如:白色的花儿是可以通过;而红色的花儿证明绝对不可以靠近;如果是黄色或是其他颜色的花儿就要看你的运气了,要么赶紧离开,要么试着向里面走一走,如果山精灵心情好的话会送你宝石,如果他们心情不好的话,可能会用一个马蜂飞舞的蜂巢来迎接你。
可是现在,既没有什么颜色的花儿在半空中飞舞过来,也没有山精灵互相讨论时候的“叽叽咕咕”声,整个山洞里面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到,幽深而死气沉沉的,好像是通往另一个幽冥世界的入口。
“我要进去了。”阿喀琉斯又打了一声招呼,随即弯腰向山洞里走去。他知道这只是一个隧道,从这里出去可以通往宝石山。但也有一种意外情况,那就是山奶奶和你开一个玩笑,会把这个隧道扭曲、变长,然后让你很久很久的都困在里面没法出去。
至于山奶奶,阿喀琉斯没有真正遇到过,他只是听普洱说过,每一座大山都是一个山奶奶,而那些山精灵就是她的小孙子,所以一旦欺负了小孙子,山奶奶还不生气吗?
但愿海伦也被山奶奶当成一个小孩子,不会和她太多的计较吧,否则,就算给困在这座山里,走上几天几夜都出不去,那就足以令人崩溃了。
阿喀琉斯弯腰向隧道里面走了二十几步之后,隧道就变的宽敞起来,不但可以直起腰来走路了,而且左右伸直手臂都碰不到洞壁,但身后透进来的光线却也十分的暗了,只能朦朦胧胧的看到最近处的一些暗影,但再向前看,则是一片浓墨似的黑暗。
如果按照平时的距离,这个隧道大概只要走一顿饭的功夫就可以出去了,而且里面的石洞是平直的,几乎没有绊脚的东西或是突出的岩石碰到头或身体。可是这次阿喀琉斯走了很长的时间,估计不只是一顿饭了,就算是饭后散步加上一个小睡的时间都过去了,还是没有看到前面的出口;别说出口,就连一点微弱的光亮都看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