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许安曾跟康大婶郑重表示过会当面问问钟离迅,如今会面,依着他耿直的个性,应该是问了。
许安点点头,恨得额上青筋暴起,双目含煞。
“钟离迅怎么说?”
桑小琦好奇地问,不会单单只是真假的问题,真的固然是好,假的也可恩断义绝,可许安此时的神情,一副欲将钟离迅千刀万剐、挫骨扬灰的恨绝。
许安微闭了眸子,咬牙不语。
桑小琦更是好奇,眨着大眼等着他回答。
“哈哈……”成业憋了一会儿,竟然喷笑,对上许安杀人的眸光,急忙干咳两声,“对不起,我失态了。”
“到底说了什么?”桑小琦追问。
成陌白了弟弟一眼,冷道:“钟离迅没回答,只是说:我很可爱,可是我怎么这么坏!”
“啊?”桑小琦傻眼,这……是什么回答啊?真是出乎意料之外。
若干年后,她曾问过钟离迅为什么这样说,后者却两眼一翻,说道:“我不解释,彪悍的人生是不需要解释的。”
直至她再三软磨硬泡的恐怖追问下,这个小老头才说:“那是你骂我的话啊,一旦我不知所措的时候就会用这句话搪塞过去。”
完了还有些老脸飞红,桑小琦才知道,他一直在效忠帮主和康大婶之间痛苦挣扎。
这是后话。
“我绝不会放过他。”许安低下头,隐下对钟离迅的恨意。
众人见大总管安然无恙回来,静心调息起来。
桑小琦也知道融雪的厉害,安静地坐倒,边享受河面上吹来的湿凉微风,边回想赫连瑾棠受虐的画面,真是酣畅淋漓,痛快无比。
等众人完全恢复内力,坐上车辕继续赶路,她还在自得的卑鄙笑容中。
骇的一行人毛骨悚然,不知这是不是阎罗王派出来的小鬼,怎么这么阴森恐怖?
太阳西下,就着余晖,一行人总算进了东城门的侧门。
找了一家名为“鼎信小栈”的客栈落脚,据店掌柜讲,来到这里可以享受到“至诚至信的顶级服务,贴心周到的上流招待”。
交代了小二好生照料马匹,并安排了四人照看车内药材,桑小琦才进入店内。
只是,一踏入里面,她的心就惊颤了一下,双眸凝重地敛起。
这家客栈规模不小,却因不在御道和驰道附近,所以并不喧闹嘈杂,生意不冷清亦不兴隆。
可是,店内却装潢的甚是高雅,红木桌椅亮光闪闪,改长凳为单独的座椅,极具时代化。格局亦大气脱俗,三层中空的大厅,气势磅礴,颇有礼堂的概念。上悬的彩色丝带挽着各种花朵形状垂吊下来,为空旷宽大的厅堂增添了不少色彩和喜气。
大厅内不乏还有绿叶嫩枝妆点,生机盎然。
桑小琦转过四开大门右侧的超长柜台,在通往二楼的楼梯处找个桌位坐了下来。
正好临窗,朱窗是红木的高大横圆型,舍去了穿插的横竖窗棂,改为整块的无色琉璃,可直望外面的街道,视线清晰,可辨微毫。
这……
桑小琦抚着下颌略有所思,鼎信小栈?鼎信……怎么这么熟悉的名字呢?
还有这格局,现代色彩颇重,哪位大师有这么好的装修理念?
“小水,比之往常的菜式再加两个菜。”许安交代身边的机灵小二。
桑小琦一听这熟络的言谈,就知道这里是许安以往经常光顾的地方,很可能每月的来往都会在此落脚。
“好嘞,爷,您稍等。”小水满脸堆笑,如猴子般利索地张罗去了。
成陌、成业和许安、桑小琦一桌,其余的人在附近找了三张桌子坐下。
“这家客栈的老板是哪位?挺有格调的嘛。”桑小琦又环视了一下,问道。
“原来的老板姓梁,三个月前把这店盘了出去,店名是后来的老板改的,店内也是后来整改的,至于是谁,属下也不太清楚。”
许安蹙眉回答,他试着调查过,却一无所获,这里算是镖队的一个站点,对老板底细不明了的话,始终是件危险的事情。
因此,调查还在继续着,尽可能短时间内调查清楚,否则,他以后就会避免来这里驻足。
搞神秘?这样的一般不是什么好人!
桑小琦看向柜台后那个带着古朴眼镜、正在低头拨算盘的老头,这老家伙得知道吧?
“去把掌柜的叫来。”问问先,探探水。
许安成熟地一笑,“大总管是想问他吗?曹掌柜在梁老板时就在这里做事,和属下也是旧相识了,早就跟他交涉过,他也不甚了了。”
“怎么可能?不知道老板是谁,他还干的这么带劲?”桑小琦低叫。
“有工钱就好。”许安理所当然地摊手。
成陌一按桌面站了起来,冷声道:“大总管,我去盘问盘问。”
“别!”桑小琦急忙阻拦,要是让她去,估计能把那本就时日不多的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