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之!“又怎么了?”桑小琦咽掉嘴里残留的鱼肉,不满地问,这个成业搞什么鬼,看人家吃他哼哼,叫他一起吃他咳嗽,这是什么意思?
她对尊卑的概念不是很强烈,就算主仆有别,差不多也就行了,哪知道人家古人血管里根深蒂固的信念?在古代有一种就算天塌地陷、天打雷劈也无法动摇的劣根,那就是“奴性”,奴性根据自身阶层和人生价值不一,在每个人的心里也或多或少,或深或浅。
就连皇帝也有“奴性”,称为天子,自认是上天的儿子。
“成业,你去给七厘收拾一处客房,我想留他多住几日。”天南星把未动分毫的酒杯放下,顺便也放下那根鸭腿。
“可是,大少爷,今夜……”
“无碍,你下去准备吧。”天南星看桑小琦年纪轻轻孑然一身,两手空空又没有武功,应该……不会……影响到今夜的总管竞选大会吧?
就算是想破脑袋天南星也猜不到她的贼心竟然死盯住了他家的总管一职,誓要傍上准备做米虫。
“是,大少爷。”成业恭敬应声,不忘再瞪了桑小琦一眼,这可是天大的殊荣啊,她到底是什么来头?
“还有,备好一身像样点的干净衣物。”天南星看看她身上的“破衣”又加了一句。
成业又应了一声,怀着对桑小琦的惴惴不安退下。
“哈哈,大少爷太好客了,那我就却之不恭了。”桑小琦选择无视那个别扭的成业,复又坐下,学着电视里那样拱了拱手,说的好像人家盛情难却非要她住下一样。
天南星也不计较,眼帘半垂,暗中观察着她的神色,“不知七厘住在京城何处?几日不下山会不会有人担忧?用不用让人捎个口信回去?”
“呃,不用,不用……”桑小琦急急地咽了口里的吃食,摇头如拨浪鼓。
好不容离开天下第一门,哪有再自动报明行踪的道理?万一那个爱女如命的爹老头要强硬地把她带回去怎么办?她可是还有自己重要的事情要做呢。
“我……我孤身一人,捎信给谁呢?”她只有弱弱地干笑。
是吗?天南星看她的表情瞬息变化,内里究竟为何?不得而知。他明显的不太相信她的话,却面不改色地保持温和淡笑。
突然——胸前传来一种无法抵抗的疼痛!
“怎么这个时候!”
天南星的笑容眨眼崩溃,本来就苍白的面颊如死灰一般,左手快速地按住胸前使劲压下,右手也紧紧握住了餐桌的边沿,指甲没进了实木里。
“你怎么了?”桑小琦惊得站了起来,看着他刹那间煞白的脸色不知所措。
千万不要出什么状况啊,别天不开眼给她弄一身麻烦,比如酒里下毒害死人家大少爷,被逮个现行捆起来火烧,那还是轻的,这里可是药王庄,皇帝都恩准可以不受当朝例律管束,说不定她会被五马分尸,凌迟处死!
天南星根本无法回答她,疼的冷汗直冒,嘴唇紧紧抿住却还是不受控制般地抖索,身体一歪,栽倒下去,右手拽着餐桌翻倒一边,“噼哩哗啦”盘盘碟碟碎了满地。
“喂!大少爷,天南星,你没事吧!”桑小琦上前也不是,退后也不是,急的团团转。
咬牙跺了跺脚,还是选择近到跟前探查他的情况,毕竟这个人在她心里还算个好人,一直都是和煦温柔的样子,真要出个什么事,那就太可惜了。
天南星勉力咬紧牙关,双臂环抱挤压住胸膛,身体蜷缩在一起。
幸好刚才餐桌翻倒没有压在他身上,不然就惨不忍睹了。
“怎么样?怎么样?你别吓我啊,中毒吗?”桑小琦跪在地上想要抬起他的身体,却碍于体格优势不够无论如何也无能为力,反而弄得自己也一头大汗。
“毒?”一声暴吼从门口传来,带进一股飓风。
桑小琦还没来得及回头,身体就如放风筝一样向后飞去,她甚至觉得半空中比地面上的空气清新,风儿也吹得比较凉快,还没明白这是什么情况,就狠狠地撞到后面正对房门的中堂上。
她记得,中堂上好像挂着一幅画工苍劲有力的佳作,此时已惨遭荼毒,破碎而落。
一时之间,她竟麻木地都没感到疼,只觉胸中一口气息被撞得涣散,脑中一片空白,眼珠子定格在地面上眨也不眨,所幸并没晕倒。
“大少爷——”
进来的是去而复返的成业,踢飞桑小琦的脚还未落地,就蹲了下去,把天南星扶起靠在自己臂弯里,闲着的一手快捷无比地拂向主人的手腕。
“啊!好痛!”缓过了劲,桑小琦才痛叫出口,朱唇一张,竟然满嘴腥味,她抬手一抹,惊见满手血迹。
该死的!她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自己刚才遭遇了什么,泪奔啊,这可是破天荒第一次被人扁,还是被踹飞!更严重的是还受了伤!
此仇不报,枉为人!
惹女人烦,也别惹女人气,这句至理名言成业同学显然不懂。
桑小琦现在很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