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您请。”密室外面传来谦卑的一声。果然不出所料!门很快打开了,进来一位端庄,身着华丽锦服的妇人,头戴着各种各样的奇珍异宝,一脸骄傲的申请令人厌恶,在她伶俐的目光烧灼之下,韩草梦装出一副顺从、楚楚可怜的样子。缩在墙角的草堆里,当柳诗的随从对她怒道“还不参见西北王妃”时,颤抖着起身行礼不在话下,战战兢兢显得那么理所当然,柳诗的样子显得那么自高自大。可恶!
“风南王妃,作为婶娘的我可真不想在这种地方见到我的漂亮的颇负传奇色彩的侄媳妇儿。辉儿的邀请,你没有丝毫回应,让我不得不采取这种措施,真是失礼得很。”柳诗一开口,就上风占尽。
“西北王妃小女子都不知该不该称一声‘婶娘’,一声‘婶娘’叫出,怕您觉得小女子不知天高地厚的高攀了。侄媳妇儿刚到宫内不久,许多规矩礼仪都不清楚,整天跟着长辈们学习,一时疏忽了兄弟的信,还请婶娘海涵要说失礼,本是侄媳妇儿失礼在先,哪有您的不是?您这不是不疼我了吗?”到底韩草梦也非等闲之辈。
“哪有婶娘不疼侄媳妇的?”柳诗一笑,从左手上取下一个翡翠镯子给韩草梦戴上,“来来来,镯子虽小,却也算本妃赔不是了!”于是拉着韩草梦的手在韩草梦旁边的枯草上坐下,又喝退了随从,还骂了他们几句。
“婶娘说哪里话?是婶娘不嫌弃侄媳妇愚昧无知。不过,婶娘,说实话刚进来时,可真把我吓坏了。长这么大虽然不能算天天锦衣玉食,却也没到过这种地方,再有婶娘的家人看起来都好凶,我的胆都快吓破了,见您进来,侄媳妇才稍微放松了,又听婶娘声音温和,一脸慈爱,我这才送了口气。开始还不知谁要整我,心里还想着倘或出去了一定要找婶娘诉诉苦呢!”韩草梦边说边做着各种害怕的女儿状,又拉柳诗的袖襟,用头在柳诗肩上磨蹭。
“草梦啊。你说说你都成了王妃了也不来见见我这当婶娘的,让我心里老不开心的,才把你弄到这个乱地方出出气。看你这样可爱,我可不忍心再把你放这儿了,你王叔要知道了,他又得跟我翻脸了,他最疼爱晚辈了,都可以说溺爱。”柳诗见草梦对自己尽是撒娇也不好乱发脾气,强忍心中怒火,与草梦说亲近话,气得脸都带了红色,与她本人极不协调。
“哎呀,这里太乱了,空气太不好了,婶娘都闷红了脸,您快去吧!当心闷得头疼。阿嚏!空气太浑浊了,来人了,快带王妃出去透透气儿。”边说边为柳诗抚胸拍背的,孝顺极了。
“草梦你与我一块出去吧。你也是千金之身,在这儿待了两个时辰了,可苦了你,婶娘再也不这么小心眼了。走吧!”强颜欢笑着拉着韩草梦出了密囚实。
出来不一会儿,便有人来叫吃晚饭了草梦与柳诗始终闲聊着家长、女工等话,柳诗只字不提要韩草梦为她办事的事,韩草梦也不点破,只是天南地北的瞎扯着闲话。仿佛真是亲近的婶侄关系。
吃饭的时候,除了西北王外,主子辈的都到齐了,只是除了萧辉,别的都不认识。另外两个女人总是偷偷瞧韩草梦,眼神是种藐视,让韩草梦觉得厌烦极了。可是不是发脾气的时候,所以她只是装作没看见,默默地吃柳诗夹给她的菜,当菜夹来时,她也只是朝着柳诗微微一笑,迷死人不偿命的天真的可爱的笑。食不言寝不语!于是默默的吃完了这一顿陌生而心惊肉跳的晚餐。韩草梦都吃撑住了!
饭刚吃罢,她便嚷嚷着:“撑死我了。这一顿吃下去我非长两斤不可!也只有在婶娘这儿才能吃这么饱的饭。谢谢婶娘了!”
“来来来,见见我们的家人。这是堂兄萧杰,这是堂弟萧辉,也就是起初仰慕你的辉儿,这位是杰儿的大夫人孙小小,这位是杰儿的二夫人晚香。”一个个地在客厅里为韩草梦介绍着,他们也一个个向草梦行礼,草梦也一个个的还礼,接着又向家人介绍了韩草梦,又说如何如何喜欢草梦的话。说得跟真的差不多!真是说的比唱的都好听!
“婶娘这府中可有好玩的地方,带我玩玩吧!我好歹来了一趟,不玩痛快我是不会走的,婶娘、兄弟、嫂子的可别嫌我脸皮厚,贪玩儿!我这人天生下来就好玩,坐都坐不住的。”韩草梦看起来成了他们家一份子,和他们随随便便的。
柳诗问了问时辰,酉时不到,便叫上了家人一起陪她在园内逛逛,又吩咐厨房在戌时时预备好点心。
虽然下了几天的雪,但走道上还是被清理得很干净,园子里除了一些梅花外,就是少数在芳草轩买的花,几朵花在整个白色世界里点缀着,看起来单调而孤单,似乎隐隐透着萧条和死寂。北风忽忽的刮着,这一群六人身披兽皮袄在银白的世界中走走停停,说说笑笑又是一道风景。
“都是我该死。我那么大的花店,也不知给婶娘这送上一些来,婶娘可别怨我才是,晚间了我到了芳草轩便吩咐这事,你们派几个人取来了便是,就当我赔礼道歉了,也算我的一份心,一点薄礼吧!”韩草梦见园中的单调乏味便主动献礼。
“如此,谢过弟妹了。”萧杰作一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