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内里,一下子就被手中捧着百两金子的妈妈——杨婆婆撞了个满怀。杨婆婆一脸气愤,低头看见一身女人装扮,富贵华丽,第一个感觉便是抓奸来的。便准备撒泼,抬头一看,正一脸认真的端详着自己的人似乎有些面熟,便捶了捶头,似乎想起什么,却又说不上来。还是水月蓝一声“妈妈”让杨婆婆想了起来。
“蓝儿,是你吧?到妈妈这儿来干嘛?如今过得可好?”语气中不免惊喜,却又有一丝害怕。怕是怕她那古怪的脾气,想当初她是有一身武艺的,比自己虽然远远不及,却也受到了那怪脾气的许多气,却又要她撑场子,也只得忍着,又怕她的丈夫儿子的来了,以后少客人了。杨婆婆拉着水月蓝的手坐下了,虽然有些怕,却怎么也是个旧人儿。
“妈妈别怕我啊,我永远都不是您的对手呢!当日是如此,此刻也如此,以后也会如此。哈哈……”水月蓝的话怎么听也让人起鸡皮疙瘩,“妈妈,今日来,女儿我有事求于您呢!”于是拿出三百两金子,塞到杨婆婆手中。
杨婆婆拿着金子,一脸的疑惑,她可不想惹什么麻烦。
“妈妈别怕。我只是想借一位姑娘十五日,她可是我们全家的救星啊。”听到此言,杨婆婆更骇了。说不想麻烦,她就是不想麻烦,不然也不会放着“粉面杀手”的英名不顾,隐退江湖,开什么妓院了。
“我家草梦往日弹琴于全府的人听,可如今她北上干爹家去了,昨日草香于亭子弹了一曲,不想刺激了众人的耳朵,大夫说要技艺高超的人才能救,于是女儿我细细打听,才知妈妈处的纪情姑娘才高八斗,于是前来求救。”
“哦。没事。妈妈我让她过去住上十五日,这钱也不用这么多,拿一百两回去,就当妈妈给女儿的见面礼。”
“不,妈妈,您这不是打我的脸吗?”
“你还别这么说。要你不拿回去,这纪情也别去了。”
“好好好,妈妈我服您了。我拿我拿,我拿还不成吗?”
“小四儿,去叫纪情姑娘!”
“纪情正在接客啊,这恐怕不好吧?而且是东边的峰爷。常客啊!”
“没事,明早我与她一块儿启程就是了。”
“也好。这晚咱娘俩儿好好聊聊。”
一夜时间就在她们娘俩儿的口舌之间消逝了,皓月当空时间也从不留恋,春光灿烂时光也不珍惜,它就那么固执的走着,从不回头,从不往旁边望一眼,虽然是腊月,这江南地区也有明媚的阳光,甚至感觉不到冬的气息,更何况满香楼这种四季如春的场所呢?
第二日一大早,杨婆婆便叫人去叫醒了纪情,道明来龙去脉,纪情倒乐不可支。想想这偌大的湖城,有多少烟花女子向韩家三小姐请教过,却被钦点成救人的女子的,除了她纪情别无二人,她自是欣喜异常,再加上与韩草梦由琴而结成知音,朋友家有难,她自是要鼎力相助等等,更不用说这一趟可不是白干的。一举多得,岂不快哉!
纪情在古筝旁边看起了曲子,曲子的难度十分大。她试着弹了好多遍,可还是把不住音,幸好让水月蓝先离开了,说自己熟了曲子再去,不然出丑可大了。此曲别说要逆着弹奏,就是顺着弹不是很有天赋的人那也不可能弹好。不说音节连贯起伏的问题,就连节奏把握住也不是能在短时间内可弄明白的,她答应琢磨一日,明日便过去的,她可有的苦吃了。从巳时开始到酉时一刻未停,才稍微拨出了点纹路,可光掌握纹路不成,还得熟练,她还得掌灯也战。终于第二日卯时之前搞定了,小盹儿一会便坐着轿子悠悠启程了。
来到杰金山庄时,水月蓝已经等候了多时,简单寒暄几句,用过饭以后,便直奔主题了。当倩儿搬来了韩草梦常用的古筝中较少用的一架以后,纪情眼都直了,且不说那古筝是用金丝结成的弦,上好的檀木为座,就光弦的数量都整整比自己用的多十四根,而且音分得更细更纯更准,也就在那一刻,她忽然明白了韩草梦作下的曲子为什么总是很没了,手指抚上琴弦的那一刻,才发现有此种古筝抚出那曲子容易的多,却也还是非常困难。由于弦声准些,可是手指拨动的频率就大些,但收音就更难了,而且在同一时间拨得面积就该广些,曲子从道理上说是容易弹了,可是对弹奏的手法和技巧的要求更高了,而且难得系数趋乳绝顶。
一遍过后,今日的一曲便完了。见倩儿收起古筝,便细探了一下,才发现这架古筝只是在帮别人修改曲子的时候才用的,而平日的小姐都弹比这架小很多,弦更少更长更好的古筝,于是纪情这个自诩为古筝奇才的女子才开始汗颜。她甚至连要求亲眼目睹一下那些更妙的古筝的勇气都没有了。
腊月十六这一日,为风南王选妃的比赛正式开始。
虽然剑植入了太皇太后体内仅仅三天,可太皇太后明显的精神了许多,渐渐的恢复了生病以前的样子,和蔼可亲。韩草梦养了两天气色好多了,看样子能支撑住比赛。魏玲珑一脸信心,因为这一次在皇宫内见到小时的玩伴,而且那玩伴对她颇有爱意,她会试着慢慢放下对萧云风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