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怪你三姨娘,你个小丫头片子心中想什么,为父不清楚吗?但是你要弹曲子也别到空中亭去啊,那是为父为草梦设的,是全府上下的至高处,在那里弹曲子府里上下的每一个人都能听到,你若有心想学,就要你三姨娘教你,教好,学好了,为父为你也建一个亭子。只是以后别动空中亭啦。”幸好耳朵出血不是很厉害,还能够保持清醒,于是就与草香道了这些话。
韩草香连连点头,却始终没有哭泣,在一家这么多兄妹的争宠中,每一个人都学会了坚强和刚毅,泪水已经收起来了,而且韩草香和韩草瑶次年就要出嫁了,这一年按风俗是不允许流泪的,说是不吉利。
“老爷,三夫人,府中有十几个仆人都耳朵流血了。”是元也见到莲儿耳朵流血跑来报信的,这个本有些口吃的男人已经被水月蓝调理好了,“他们还说听到那支曲子以后耳朵像要炸开一样难受呢!”
“请大夫了吗?多请些来,老爷也是这种情况,把他们都集中起来,等待大夫到了,让他们心情放松,尽量平静些。”水月蓝明显的有些急了。其实她知道这是听好听的声音久了,忽然听刺耳的声音的不习惯而已,只要每天又有很好的音乐听,他们自可慢慢恢复,只是她不能露出自己知万事的能力而已,女人还是笨一点的好。
不多久以后,来了七八位大夫,说了只要多听好听的音乐,便可以好起来,只是好了以后再也不能受到差的音乐刺激了,否则听力都有可能废掉,那时再补救都来不及了。于是又开了些药给受刺激的人,说是耳朵可以好的快些。几位夫人都来了,梅萍在韩青杰面前大骂着韩草香,其他的夫人对韩青杰一阵嘘寒问暖。
“月蓝,你和珠琴的古筝技术谁能及草梦啊?你们自己比比,谁弹得更好呢,来救救我们这些可怜人。”语气无比的凄凉。水月蓝与李珠琴都摇摇头,“恐怕我们都不及草梦的十分之一。”她们都明白事情的严重性,一脸凝重。
水月蓝虽是水天成的女儿,却从未曾教她弹琴,只教了她一身武艺,及药草学,从未对她提起过学弹琴的事,而自己会弹一点也是在满香楼学到的,她突然间对父亲有了些恨意,为什么什么都肯交给自己的外孙女,却不肯交给女儿呢?可毕竟水天成已经去了,她想追究也无法了,再说了反正草梦是自己的女儿,又有什么好埋怨的呢?给自己的女儿比自己更好,为娘的应该高兴才是,水月蓝这样一想,觉得自己俗了。
“那你们自己给我们想个法子吧!”韩青杰也显出了绝对的无奈,他心里很清楚,草梦的技艺那不是一般人能相提并论的。
“那我找找草梦的曲子吧!”水月蓝也写满了无奈与疼惜,于是离去。
水月蓝来到韩草梦房内,却见梅香在翻找什么。大白天的敢到阁主的房内找东西,看来没有什么好企图。不知是梅香没注意还是装作不知道,总之梅香似乎根本没有感觉到有人进的门来,还是在一个劲的找东西。找了许久似乎没有找到,转身之间,看到了琴架上的古筝,总算找到了。只见它把弦用布裹住,将古筝翻过来,赫然打开了一个暗格,取出了一本册子,欣喜非常,嘴里自言自语着:“老爷们有救了!”于是向门走去。
水月蓝闪身出现,“你拿的什么?敢白天在杰金山庄露脸,又还暗闯阁主的房间,有何企图?你最好对本座讲清楚,道明白。”语气至高无上,没有水幽的亲切感,语气的责备成分太重了。
“老阁主,您来了。这个给您,阁主让我在必要的时候取出来给您的。还要您从最后一页倒弹回去,每天巳时弹一次,十五日之后,老爷们的耳朵可好,好了以后就不能弹了。”梅香见老阁主出现,起初被吓了一跳,接着转为了释然。
“你真是单纯一个意思?阁主没告诉你曲子藏在古筝内隔?一个下属不该做什么对不起主子的事!不管怎么说,本座还是谢谢你,不过请记住本座的话,下属有许多事是不能做的。”
“是。谨记老阁主教诲。只是有些话,或有不敬,属下不知该不该讲?”
“你讲。本座恕你无罪。”
“阁主还说,如果您弹不来那样的曲子,就让满香楼的纪情姑娘来弹。不过您可不能在家里试音,万一没有弹好,中听者将会失聪。”梅香一脸紧张的样子。
“好了。下去吧。本座知道了。”梅香呈上曲谱,水月蓝接下来,似乎有太多的记忆,也有童年往事的太多太多无奈,平静着把梅香遣回阁内了。
水月蓝坐下,反向翻开曲谱,看了看,才发现韩草梦的担忧是正确的。此曲本来看懂就奇难无比,更何况是倒着看?而且自己也从未看到过如此奇怪的曲谱,更有甚者,就光这弹法也是闻所未闻。想起当初父亲问自己想学什么时却加的一句除了弹琴以外的话,却也明白不了父亲原来早知自己无那份天赋,恐怕武艺也并未倾囊相授吧!是恨自己太笨,还是庆幸韩草梦太优秀了。此时在水月蓝那里也只化作了一声沉重的叹息。对父亲把自己送到妓院的恨意还没有消失,但是也渐渐的明白了一些什么,却又说不明白道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