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一千多里之外的水湖畔的风南王府中,萧云风正在做一个梦,一个噩梦,因为他梦见水幽满身是血,最后倒下。他竭力的嘶喊着:“不,不能这样。”已经有八个日夜没有见她人了,她不会有事吧?她到底怎么了?一脸的焦急与无奈,萧云风懒懒的坐起,满脸是汗,浑身湿透了。他害怕极了,生怕水幽出一丁点的事,此时的他已把太皇太后的安危抛之脑后了,他一心一意只想着她——水幽,这个他深爱的怪女子。
“王爷,您这是怎么了?怎么流了这么多的汗?您做噩梦了吧?没事儿,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被个梦吓到呢?我去为您弄水,您洗个澡吧!洗澡后好好睡一觉。”是他府中照顾他起居的丫鬟小米。
“是啊。吓到了,你知道吗?我梦见她浑身是血,她倒在了血泊之中,我不想失去她的!”萧云风的心里太压抑了,他试着把心里对水幽的爱说给小米听。
“谁啊?她是谁?她是谁呢?”一时他却不知如何开口说水幽抑或韩草梦。于是走到桌前,倒了一杯茶,一口吞入腹中,茶凉了,喝入腹中,伴着门外深秋的风,萧云风不自觉的打了个哆嗦,然后就呆呆的不动了。
“其实呀。您不必瞒我的,我都照顾您这么多年了,我不会出卖她的……”小米就像在与她整理的被褥、衣服说话一样。终于整理好了,去推一推萧云风,他才从恍惚中醒来,“哼。我说那么半天的话,您居然发呆不理我,好了好了,看到您受到惊吓的份上,我这就不要求加工钱了,去洗澡吧。”于是扶着一肚子担心的萧云风去洗澡了。
萧云风洗完澡就已经辰时了,他不准备再睡了。如此思念,又怎能入睡呢?他要借着察看丝绸生意的总体规划去一趟杰金山庄,他不能忍受自己心爱的人刚刚被自己救活没几日,却又消失,甚至死掉。他必须弄清楚,虽然到杰金山庄也不一定能找到真相,但至少可以知道她究竟在家不。
此去,真是令人兴奋。因为大夫人由于她父亲死了,于是携子女与韩青杰到大夫人娘家那边去了,而此时二夫人和四夫人去进香了,家中只剩下三夫人——水月蓝。他曾经派人调查过她,原本是满香楼的姑娘,很受欢迎,自从韩青杰娶回家后,平日里都只弹弹琴,与其他夫人摸摸牌,养养花,本来那先她的两位夫人很是鄙视她,可由于嫁到韩青杰家以后两年生了一女,也就是韩草梦。在韩草梦未出生时,韩青杰的生意一败涂地,那两夫人也就更加的唾弃她,差一点就是一气之下悬梁自尽。
有一日,水月蓝实在忍受不了,就趁丫鬟出去找大夫为自己顺胎时,她就悬于房梁了,而在这之前,韩青杰早已恨透了她,说她自从怀上草梦以后,家中生意就渐渐瘫痪了,而又念及她怀有身孕没有赶他走,于是为了冲喜,就又在香香楼娶回了四夫人。
水月蓝上吊这一日,韩青杰正在店铺里清理残局,生意实在没法儿做了,他提着一坛子酒,在店铺里,坐在地上,一口一口无奈的喝着,门也就留了一个小门缝,可整个铺子内还是很没有光亮,而一个仆人正在慢慢的收根本就卖不出去的布料。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是闷在那里。生意没法儿做了,因为水月蓝刚怀上韩草梦时,从那一日起,到韩青杰清铺这一日,整整九个月,没有一个人到过这个铺子,没有卖出一块布料,而且铺子也从原来的三大间缩小到了堆满了布匹的这么一小间,仆人不知赶走了多少,可如今铺子要彻底关门了,他韩青杰拿什么来养他的四位夫人,而且马上就要添一口人,这接下来的日子,他不知道该如何想法子去过呢。
又过了许久,半掩的门被敲了几下,而屋内的两人都无动于衷,仆人早就收拾好了,而与韩青杰一样坐在地上,一口一口的喝着闷酒。门被推开了,进来一个身穿铠甲的人,看起来是个将军,进来没理会这俩活死人,首先是把门大开了,然后去看库存的布匹,一匹一匹看的非常仔细,或是两手抓扯布料的两端,使劲全力的撕扯,或者用长满茧的手去摸布料,或是将布贴在脸上……大约过了两三个时辰,那个将军终于验完了每一匹布料。
“找了那么多布铺,就这家布料最好,最合适。”他应该是在自言自语,因为那两个喝酒的早已人事不省。这对他一个将军来说太简单了,众多将士又何尝没有喝醉过呢?他多的是醒酒药,于是掏出一个瓶子在他们鼻尖点了点,终于醒了,可是不理他。
“你们谁是掌柜的?这里的布料我全要了。而且只要你们每次保证布的质量像这一批一样,就可以每年送四次布到军队,但是要保证质量,若保证不了质量,那就只好杀之。”于是从背的包袱中取出了二百两金子,摆在桌上,“明日,我会派人来取布料的。”
“您是说您要我们的布料对不对?”韩青杰看见金子,眼睛都发亮了,哪里还有刚刚的朦胧状态,他是知道有人进来的,可是没有想到能做成生意,于是就不搭理了。
“对。只要每次保证质量像这批一样好,你这儿就成了全国军装布料的指定供应商,不过我再次强调质量,要什么样的布,多少布,我会派人告诉你的。”
“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