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刻意,那就更让人摸不着头脑了。来了一句话不说,简简单单喝掉酒,听着唠叨近两个时辰,然后在自己的提醒下才离去。这怎么都让人无法理解啊。
萧云风用一双修长的手指磨着翡翠杯,十分英俊的脸在淡淡的月光和帷幔形成的阴影中忽白忽暗,不仅看不出任何表情,更是平添了一股寒意。
萧云风想不明白这人来的目的,便也没有揪着不放了,看了下天色,湖面的那一头已经渐渐的发白了,黎明近在咫尺,又一夜未眠,好歹回去好好休息一下了吧!已经两夜未眠了,再怎么好精神的人也该休息了,更何况他还要对付西北王和天南山庄呢?明日就把天南山庄放一放吧,后日再去。
“太皇太后,您就吃点吧!孙媳妇求您了!您看看,您的重孙萧元也来求您了!”皇后刚生下萧元殿下十天,听说太皇太后绝食了,顾不得自己要坐月子,带领八位嫔妃,又抱来刚生下的小儿求太皇太后进膳。
太皇太后已经有一个月没有吃饭而只是偶尔喝点粥了,从昨日起甚至连粥都不进。皇太后、皇上、皇后、嫔妃、大臣们个个都非常的担心,但是无论众人怎么劝,太皇太后就像个任性的小孩子一样,死活不吃丁点的东西,也不食汤药,而且还任性的不说话了,就像是和谁在赌气似的,也不看凤塌前的人,只是自顾自的躺着,要大小便时也只是尽力的翻身下床,也只有这个动作才能证明她老人家还活着,也才可以让人少一份担心。
其实太皇太后自去年九月初九生病以来,她的性格就开始变了,变得蛮横无理,总喜欢胡思乱想,无理取闹,总认为别人都忽视了她,于是变得爱发脾气。这与从前那个母仪天下、以理服人、大义凛然、为国为民的她有了很大的差别。人们从敬她爱她变得怕她怜她,虽然身为太皇太后别人不敢冒犯她,却也没多小心话语,特别是后宫的人总是爱背后闲话,为此皇后是发了几次脾气才渐渐断了流言蜚语。
当今皇后是个聪明美丽的人,今日既然拖着虚弱的凤体来了,不知道她有什么高招来对付她的祖母,太皇太后会不会听她的话呢?
“您就这样狠心,连重孙都不看一眼?宁愿在心里思念着那该死的剑,在梦里欣赏着那该死的剑,孙儿孙媳妇们没有能力,奴才们没有力量找到,没有让您满意,我们这些在朝廷上的人,我看都统统深入民间,不找到那该死的剑,咱们誓死不归。什么西北王攻下山海关,什么西北王杀掉朝廷某某大将,什么蛮夷叛乱,什么戍守边关,什么与邻邦的友好往来,什么国内水淹旱灾,什么自然灾害,这些我们都不知道不了解不关心,全国上下都去找那该死的剑,什么春耕秋收不管,皇上大臣丢掉国家大事去找那该死的剑,农民丢下锄头去寻那该死的剑,商人放着生意不做也去找那该死的剑,工农商算什么,全部荒废得了,朝廷让给西北王叔,我们只为找那该死的剑。对了,贱妾抱来的您的重孙都不能让您瞧上一眼,他生下来有何用?得不到长辈祝福的小孩子,没有活在世界上没有意义。来人啦,拿把刀来,将元殿下杀了,煮了吃,还有派人去请皇上,让他不做皇帝了,给西北王写信让王叔回来做皇帝,还有大臣们都脱下官服,我们这些女人也都裹紧自己的脚准备远征,我们都来学学周幽王为博美人一笑,去‘烽火戏诸侯’,我们虽说不是博的美人一笑,但为太皇太后吃粥一口,去当亡国奴又如何,至少我们尽到了孝心。一个国家最高的人都放弃了,我们还要这江山有什么用?”
说罢,皇后就生气的将手中的儿子往地上使劲一摔,只听见“哇哇……”哭声不绝于耳,皇后泪盈满眶,使劲的摆了摆头,脱下鞋子,就一屁股坐在地上,扯下自己的蚕丝玉衣,用双手使劲的撕扯,一块一块,一条一条然后往自己脚上绑。奴婢们一些忙着哄元殿下,一些跪在地上哭哭哀求太皇太后,一些又劝着皇后,嫔妃们见皇后在裹脚,自己虽然不会,也不知道会不会有效,但是后宫之首都带头了,她们也只得跟着学。顿时整个太和宫中有撕扯布料的声音,婴儿的啼哭声,宫女的嚎哭,太监们的默泣,门口那只鹦鹉竟然也学着在哭,总之是乱了套了。太皇太后榻前的地面上,到处都是人,到处都是碎片,嫔妃宫女们都还在不断的扯,犹如水决堤之势,场面混乱的无法形容。
皇上一进太和宫听到哀哭,以为太皇太后仙逝,不觉加快了脚步,一进太皇太后寝宫,见自己的嫔妃们都在撕扯衣物裹脚,宫女们亦然,一脸的惊讶,儿子在哭泣,又望了望祖母,身体还有微微的起伏,但也松了一口气。皇后见皇上来了,忙爬到皇上脚边,抱腿而泣,身后却留下长长的血迹,却没有人处理,“皇上,您就把皇位让给西北王叔吧!”皇后的语气十分的乞求。
“玲巧,你这是什么话?你也太放肆了,在太皇太后面前怎敢说这大逆不道的话,别以为你刚生了元,朕就不敢把你怎么样!”皇上显然不知情,顺理成章似的训皇后,对皇后爬来的一路的血迹也没有过问,“听说你要把元杀了给人吃,你堂堂皇后怎么能说这样的话?朕要废了你!元也打入冷宫!”
“皇上,请听臣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