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至给王迹搂在怀中安抚片刻,渐渐回转过来,见自己每每意欲克己,却总是与王迹愈加深陷,如此下去没个着落,只是如今爱子失落,自己又被人掳至人地两生之处,蕴果谛魂在家中不知如何焦急,怎么自己却屡次沉溺鱼水之欢,忘了丈夫与孩儿尚在水火。楼至想到此处,深觉自己不堪,在王迹怀中默默滚下泪来。王迹见他潸然泪下,只道自己将楼至欺负的紧了,连忙轻吻着他柔声安抚,楼至此时心中没由来不耐烦起来,意欲推开身上的男子,却又顾忌需要借重他的战力救出爱子,只得隐忍不发,任他轻薄。
一时间两人平复,楼至推了推王迹,示意他自己意欲起身梳洗,王迹便依依不舍地作势起身,快要抽离楼至的花道之时,到底舍不得,复又顶动了几次,楼至没料到他还有此招,“呀”了一声,双手推拒着王迹的胸膛,示意他自己无心再战,王迹只得最后顶了一下,抽离了楼至的温柔乡。
楼至起身掩住身子,环视房内却无盥洗之物,正不知如何是好,却听得王迹说道:“此处偏僻,只得事从权宜。”说罢将袖内一块锦帕与楼至潦草抹了抹下身的汁水,便将他的亵裤提上,楼至觉得体内粘腻,自己的热液混合在王迹的业火还有不少因方才花道紧缩之时锁在内中,如今辅一站起身子,却汩汩而出,沾湿了亵裤,只是这荒村野店却也顾不得许多,只得由着王迹,草草收拾停当,胡乱穿了外衫。
两人收拾已毕,王迹推门道:“你们也别晾在外头,都进来吧。”却见剡冥正运功为两人取暖,楼至见两人身上暖意蒸腾,便知剡冥功体五行在火,怨不得王迹方才不将两人往屋里让,原来有恃无恐。剡冥收了元功,与贪秽二人搭着劫尘的尸身一同进入房中。两个少年抬眼一瞧,见兄长意气风发,又见楼至满面春意,心内也猜着了七八分,剡冥年幼,脸上一红别过头去,忙着安顿劫尘的尸身,贪秽虽然年轻,到底心细如尘,见楼至发髻散漫,便悄悄上前拉了拉他的衣襟,示意他随自己到内帷去。楼至素知贪秽是个极妥当的,便跟随他进了内间。
却见贪秽回身扶正了屏风摇头叹道:“兄长端的不知怜香惜玉。”楼至知道此事瞒不住,到底脸上一红,低了头不言语,却见贪秽在袖中取出一方宝鉴道:“先生请坐,待我与你重整婵发。”说罢将楼至按坐在椅子上,将宝鉴递在他手上,自己绕到椅子后面,拿出一柄鸳鸯梳,为楼至梳理凌乱了的发丝,楼至在镜中观瞧自己面色,端的压倒桃花,便知方才情潮激烈,让自己巧逞艳姿,幸而剡冥纯良、贪秽体贴,并不曾拿言语奚落于他,只是不知一会儿若是遇见咎殃,又要闹到何种田地,不由蹙起眉头。
贪秽见楼至蹙眉,便知他心中依然挂怀咎殃之事,一面梳理楼至的发髻一面说道:“今日我兄弟冲撞了先生,晚学这里与你赔不是,只是还请先生以救出世子大局为重,切莫将此等嫌隙乱了心神。待我等收拾停当,便往四下探查姊姊身故的真相,到时与咎殃言明,他自然回转过来,亲自来与先生谢罪。”楼至听他如此好言相劝,面色稍霁,连声道“不敢当”,又听他话中将质辛称为“世子”,言语之间将质辛当做厉族继承大统之人,心下忧虑,怕是即使救出质辛,厉族也未必肯轻易放自己母子二人离去,尤其今日王迹纠缠之意更甚,倒要想个法子知会蕴果谛魂,若是他出面迎迓,想必厉族也不肯轻易与中原武林起了冲突。
楼至兀自胡思乱想,贪秽见了,便知他纠缠于两难境地,轻叹一声道:“我长姐一念痴迷,追逐兄长半生,怎知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方知姻缘一事,原是半点不由人的。”楼至听他如此叹息,又像是感叹劫尘,又像是感叹他自己的意中人,又像是故意说这些话给自己听。楼至素知此子机敏,便不接话头,看他是否要劝说自己。贪秽见楼至并无反应,倒也打住话茬,转过椅背对着楼至端详了一会儿道:“先生看晚学手艺如何?”楼至正在思虑,倒没想到他将话锋转至此处,对镜一瞧,自己蝉鬓高耸,仪态万方。只听贪秽低声道:“先生今日容光焕发,真国色也。”楼至听他说出“容光焕发”四字,疑惑他暗自奚落自己与王迹野合之举,只是贪秽素来不是这样的人,转念一想,他暗示自己屡次与王迹燕好,无非是想提醒自己如今身子已经蒙尘,若想要文姬归汉,却不是那么容易,不由感叹此子心机深沉,对他的亲近之心便少了几分。
楼至与贪秽理容已毕便从内间出来,却见王迹枯坐在外间看着劫尘的尸身不言语。楼至明知自己事后定要后悔,还是上前一步,伸手在王迹肩头一按,王迹回顾,见是楼至来安慰自己,又见他辅承雨露之后重新梳妆已毕,比起平日端庄之态别具娇艳风情,忍不住内心一动,伸手携了楼至按在肩头的手,拢在袖内摩挲着,楼至此时方后悔自己举止轻浮,只是碍于贪秽与剡冥在前,自己不好与他撕扯起来,只得默默隐忍了。
两人暗流涌动之际,却听得门外叩门之声,一面传来一个少年的声音道:“怎的进了别人的屋子却要锁起门来,端的欺负人。”众人听闻此人语气,恐是这草屋的主人回来,王迹连忙站起身来到门口将门插从里面打开,却见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