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的人怎样处置,想必不用我再多费唇舌吧,记住要做的干净,别让夫人起了疑心。”巫阳神女闻言点头称是,见蕴果没有别的吩咐,便低头请示道:“盟主是担心有人传递东西进来,或是探听消息出去,若此处有了乱臣贼子,不如小女子再调集几个内卫前来护驾?”蕴果冷笑一声道:“不必,此人不是你们能对付的,只要严防即可,我们再盘桓一日,明日便启程回京。你且退下,叫他来见我。”说罢一摆手,示意巫阳神女退出,待她离去后,蕴果复又将那琉璃罐拿在手中看了半晌,眼中阴鸷之意大盛,将那东西狠狠贯在地上,摔得粉碎。
楼至在小书房内看着质辛早课,却见质辛将之前的功课都带在身边,便随手翻阅,却是那日蕴果夜访自己之时所带的那一册,楼至展颜一笑,仔细瞧着那上面的诗句。抬起头,却见质辛瞪大眼睛看着自己,便佯装不悦道:“怎的不做功课,只管看着妈妈做什么?”质辛歪头想了一会儿道:“妈妈可知这几句诗的意思?”他原是小孩子家无心之言,楼至听罢却脸上一红,一时间不知如何应对,却听质辛继续自说自话道:“那日妈妈离家求医,爹爹便写了这几行字头给孩儿习字,孩儿虽然写得熟练,却不明白个中缘由,学堂的先生屡次教导孩儿说凡事不要不求甚解,方能进益,所以孩儿才请教妈妈这几句诗的意思。”质辛虽然年幼,到底上了几年学,一番话说的在情在理,楼至一时竟无法弹压,只得红了脸道:“既是爹爹写给你做字头的,你只问他便是,如何倒来问我。”质辛见楼至脸红,还以为妈妈生气了,连忙放下笔墨,滚进楼至怀里道:“是孩儿不孝,冲撞了妈妈,还请妈妈怜惜孩儿年幼,原谅孩儿这遭吧。”说罢滚在楼至怀中撒娇,楼至无法,又见他说得如此可怜,便怜惜地在他的小脑袋上摩挲着,质辛也贪婪地嗅着楼至身上的味道,楼至复又想起今日质辛之言,便抱起他问到:“你今日说妈妈身上味道香甜亲切,到底是何种香气,我自己怎的没有察觉?”质辛复又在楼至面颊颈项处嗅了嗅,惹得楼至笑了起来,半晌质辛方恍然道:“啊,好像是昙花的味道。孩儿恍惚记得身为婴灵之时,妈妈常常身处昙花之间,是以觉得亲切异常。”楼至闻言,蹙眉寻思了半晌,方想起每次私通之时,王迹都将自己新制的药糖喂给他吃下,那药糖乃是王迹以自家花园内所种昙花为药引,掺了安神静气的补药所制,怪不得自己每次与王迹交合之后身子都会沾染了昙花的香气,而自己身怀六甲之时为了躲避烦恼,每每躲进天佛原乡深处的昙花丛中静心,当日质辛身负强大的魔元,虽然身为婴灵却已五感齐备,是以对昙花的香气倍感亲切,楼至想到此处,不禁一阵心虚,忽然想起今日破晓时分王迹离开之时自己并未曾将那盛着药糖的琉璃罐收好,想是就放在自己卧室之内,而刚才又打发蕴果去自己房里小憩,若是被他瞧见了……楼至想到此处周身如遭雷殛一般,也顾不得质辛,当下整顿心神,径自往内室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