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泉宫离楼至的卧室不过一射之地,没走多久便到了,蕴果放下楼至,让他踩在白璧玉阶之上,楼至才发下此处温泉下面还蕴藏地热,触手生温,比驿站那处更让人舒服受用,只是若想将那股地热引上来,须将整个白璧玉阶做成镂空的样式方才可行,自己卧病在床,几年的光景没有来别苑,蕴果竟将此处改造得如此奢华,想来就算天街风光也无非如此,此处规矩,大有越制之嫌,倒要找个机会劝劝蕴果收心,他如今虽然权倾江湖,到底犯不上跟朝廷作对。楼至心下盘算着,眉头就蹙了起来。
蕴果见状,托起楼至下巴笑道:“如何见了此处光景,倒看得这般出神?”楼至摇头道:“如今虽然圣魔大战已经止战许久,到底世面上不太平,咱们不如暂且修养生息,何苦这般劳民伤财,没得在江湖上给人家说闲话。”蕴果听闻,方想起楼至素性不喜奢华,凡事以简洁为重,遂扶他在玉阶上坐了,脱下楼至的罗袜,让他双足浸入泉水之中,楼至的肌肤刚刚接触温泉,竟觉体内元功流转顺畅,心神为之一振,心内疑惑,抬头以询问的目光看着蕴果,蕴果笑道:“如何?这是我无意间在一本武林秘辛中窥探的法子,你可知为何京城里的达官显贵纷纷在此处修建别苑,只因此处乃是本朝龙脉所在,这泉水自然蕴含帝王之气,普通人受用了,无非强身健体延年益寿,但龙气与你功体相和,再辅以白璧养气,能助你功体流转自如,如同运功调息一般,我自得了这个法子,想着许是这样对你的病体有益,便一直命人暗中进行工程,不想刚刚完工,你的身子就大好了。”楼至闻言,方知蕴果这几年明里暗里不知为了自己的病体奔波几何,看他待自己的光景,若自己真有什么不测,蕴果难保不会像渡如何所说的那样追随自己而去,到时质辛流落民间,又不知要经受多少委屈变故,想到此处,不禁后怕,自己虽然失身给了王迹,但是换得一家人平安团圆,倒也……楼至胡思乱想之际,惊觉自己竟又想起了王迹,复又想起两人上次也是在温泉之中苟合,而事后那个吻,缠绵悱恻之意多日难以化销,楼至想到此处,竟觉下腹一紧,内心羞愧难当,莫非自己水性至此,竟对侵犯自己的男人念念不忘,又如何对得起蕴果谛魂与自己多年夫妻情分?楼至深受神识煎熬,也顾不得避讳,默默滚下泪来。
蕴果见状,却道楼至是因为知晓自己为他病体奔波一事心下感动落泪,便将他搂在怀中柔声说到:“好好的哭什么?如今你我的劫数也算是满了,除了抚养质辛之外再无悬心之事,日后我必待你更好,快别哭。”说罢俯身吻上楼至的泪痕。楼至正在内心惭愧之际,见他如此温柔,不由愈加委屈,只是若自己再流露真情,恐怕就要给蕴果看出端倪,便连忙止住泪水道:“好好的何曾哭了,是这里的水汽迷了眼。”蕴果见他遮掩过去,自己也不便再追究,便伸手除去楼至的簪鬟,楼至今日依约前来甘泉宫,本来就只在鬓边佩戴了几枚璎珞,蕴果一颗一颗地摘着,手指似有若无地碰触着楼至的脸颊和颈项,楼至给他弄得心痒,意欲自己伸手卸了残妆,怎知蕴果握住他的手腕笑道:“卿怎可辜负了我此番闺房意趣。”楼至闻言,颊带瑰意,低头不语,任他施为,彼时蕴果已将璎珞悉数取下,又伸手向他眉心,除下那枚水钻,原先眉心的那颗朱砂重现光华,更映衬得楼至肌肤胜雪。蕴果端详了一会儿,见楼至给他看得不好意思,便轻笑一声,除去自己的衣衫,将楼至揽在怀内,沿着玉阶往温泉深处走去。楼至见他不为自己解衣,又不好细问,眼看锦衣沾水,也顾不得羞涩说到:“当心那衣衫。”蕴果方笑道:“无妨,这第九层纱衣原本就是为了沐浴时穿的。”楼至闻言不解,却在蕴果将他放入水中时才发现,那衣衫沾了水,竟似溶在泉水中一般,看也不看见,若不留神,竟感觉不到它的存在,方知这内宫之物巧夺天工,不由低头一笑道:“这真是一件爱物,只是我此番却要辜负它了。”蕴果闻言疑惑道:“此话怎讲?”楼至缓缓将身上衣衫除下,露出自己的肌肤,在水汽蒸腾之下,闪烁着熠熠珠光,只因楼至原本就是珍珠色的肌肤,若不在水汽或强光之下原本看不出这样的变化,蕴果乍见眼前美景,一时错愕,却听楼至问到:“你在佛乡修行时,可曾听闻完璧佛体之说?”
蕴果闻言一怔,继而答道:“当年之事,只有耳闻,彼时初入佛乡修行,倒是听说过这段传闻,不过那时你我尚未定情,我对个中关节并不甚知悉。”楼至闻言方知他当年也与自己一样情窦未开,便笑道:“原来那时你也是个毛头小子。”蕴果正色道:“这个自然,我从未想过还会与别人亲近。”楼至闻言突然感到心虚,想那蕴果一心一意对待自己,而自己却还在与别的男人虚与委蛇,蕴果见他神色有变,关切问到:“怎么,身子不爽快吗?”楼至勉强一笑道:“无妨,我也是近日才知道这完璧佛体的所指,原来佛乡历代掌门所修行的功体一旦圆满,色身便能趋于完璧,一切伤痕皆可痊愈不留痕迹。我前日因功体炼化了腹中魔气,元功锁也被解开禁制,不但禅天九定已修至第九重圆满境界,就连我的身子也……”说到此处,红着脸将身体转过去,露出背上的肌肤给蕴果瞧。蕴果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