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原就是守在不远处,听得苍沁天的呼喊声,便立刻飞身冲了进来。然而,后宫妃嫔共有十四人,现却除了明婉凝和因和睦染了风寒,没有入席的韩梦鸢,全部中毒。
太医院人本不多,加上上官朦樾受了惊吓,晕倒过去,没了管理的人,现下更是乱作一团。
苍沁天来不及将嫔妃们送往各自的宫殿,只好暂时安置在隐蕴台的暖阁、后殿、偏殿以及寝殿。事出突然,韩梦鸢匆匆放下谦惋赶到,赶到时,各个大臣王爷已被明婉凝分批送回府邸。
妃嫔们都被分别安排在了就近的宫殿,太医忙进忙出,不断地配制解药。
苍沁天面色阴沉不定坐在御座之上,明婉凝也只是站在一旁,面无着急之色。穆可盈不会有事的,早在她毒发的时候,明婉凝就已将她的毒液凝固,不使其流贯五脏六腑。而且,据明婉凝所知,孔雀青毒不致死,只是大大伤血,只需多用些补血的药品便可以了。
不多时,院判张骅已转身出來,面色露疲惫,回禀道:“回禀皇上,各位小主、娘娘,是因为服食了含有孔雀青的食物,才会毒发,现下已无大碍。只是……只是此药甚是阴寒,只怕将来有孕已是难上加难。”
“孔雀青!”苍沁天神色一变,拍案而起,厉声问道,“宴会之上何来如此毒药,竟是要朕断子绝孙?验!给朕验哪个食物有毒?”
话音刚落,已有些许太监进进出出地将她们方才所食的种种食物,一一摆在了桌上,用了银针试毒,却见银针依旧雪亮,可见这些食物并无异样。
那么……只有御酒了!
苍沁天心中亦是明镜一片,挥了挥手,让何福海将方才余下的残酒拿了上来。
张骅不敢怠慢,立即取过银针,往已经倒去大半的酒壶里一探,再拿出来时,雪亮的银针已变得乌黑。
苍沁天与明婉凝心中都是一惊,御酒中怎么会有毒?莫非,是御前的人被人做了手脚?
苍沁天亦是想到了此处,心中已是怒不可遏,他的目光缓缓地扫过候着的所有人,最后还是下令,厉声道:“来人,将今日接近过御酒的人,统统都搜查一遍!”
“是!”几个老嬷嬷以及老太监立即领旨,到了西阁,对随侍的宫女太监都仔细搜查了一遍。
明婉凝心中隐隐有几分担忧,总觉得这场祸事会牵连到自己的身上,却又不由自主地牵住了苍沁天的手,好看的小说:。
正思量间,几个嬷嬷已经回来了,却未捉到人,只好如实禀报:“皇上,奴才们已搜遍了所有人,确实没有搜出什么异物。”
“你们真的全都搜过了?一个都没有遗漏吗?”明婉凝闻声回首,却见明玉蓉正扶着门框而立,眼中泪水涟涟,神色哀婉得令人心生怜惜,“皇上,您可要为臣妾作主,若非太医医术高超,只怕……”
苍沁天轻轻地推开了明婉凝的手,立即疾步走向了她。
明婉凝怔怔地望着被拂开的手,却听见隐隐的传来呜咽声,抬眼看去,却见苍沁天的怀里此时多了小鸟依人的明玉蓉,那虚弱无血的面色,好似随时都要死去,见者犹怜。
只见苍沁天将她扶到了玉座之上,柔声安慰了几句,又看向底下跪着的一众太医,思索了片刻,又问:“可有其他的方法?”
徐成儒缓缓开口道:“这孔雀青制作极简,只需用芭蕉、桃仁、栀子磨粉,再加少许砒霜,微臣想查看一下司药司最近的记录,或许能找出始作俑者。”
苍沁天眼中冷光一闪,随手拈起一枚水晶葡萄,说:“查!立即彻查!”
此话一出,还有谁敢不办事,都匆匆下去了。可是,当徐成儒看完药品出入名单时,面色却变得有些难看,吞吞吐吐道:“近些月,只有娴贵仪的药中有栀子与桃仁这一味,此外再无旁人。”
明婉凝忽觉心中所念被人掘开,当真是嫁祸到自己身上去了,然知道自己光明磊落,只是依礼站着,淡淡说:“即便臣妾的药中有栀子与桃仁,却也不能说明是臣妾做的,若是少了栀子与桃仁,臣妾的伤又怎会痊愈?”
“那么芭蕉呢?可有人取用?”发话的正是明玉蓉。
徐成儒连连摇头:“未曾,司药司近些年已未进芭蕉,不可能会有芭蕉出入,除非……除非是宫中种植芭蕉,效果稍减。”
“皇上,臣妾记得,瑜雪殿的芭蕉可是开得最好的呢。”一些妃嫔陆陆续续地步入大殿,矛头直刷刷地射向明婉凝,“况且,臣妾与姐姐妹妹们都中了毒,怎的就娴贵仪未曾中毒呢?”
明婉凝拢在袖中的手指由蜷缩转为紧握,脸上却还是挂着得体的微笑:“方才妹妹就已说过了,妹妹离席更衣,未能品到御酒。”
“那不就更加落实了娴贵仪的罪名吗?正好可以趁离席之时,路过御膳房下药。”陈芸瑶冷眼看着明婉凝,但求为当初之事一雪前耻。
“微臣记得,孔雀青尖如刀刃,一旦触碰到皮肤,就会出现疤痕。”此时,徐成儒忽然插话。
“那就对了!”严玉嘉猛地冲上来,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