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她的惊呼,明婉凝身体撞上了柜子,整个柜子竟直接向地上倒去,重重地将明婉凝砸了下去。她的全身倒在众多花瓶的碎片上,扎进她细嫩的皮肉,鲜血直冒。而身上又有重如百斤的金丝红木压着,是起也起不来,下也下不去。
明婉凝只觉得身体轻飘飘的,醒也醒不过来,痛得昏迷了过去。
“咚——”窦楠雪和梅湘撞门而入,窦楠雪看见明婉凝倒在血泊中,心疼得要命,立刻上前,将柜子轻而易举地扶了起来。
梅湘看呆了眼,可现在明婉凝才是重点,她连忙冲过去,想将明婉凝扶到暖阁去,可无奈力气太小,只好呼喊:“快来人哪!”
此时,一双温暖的大手从她手中接过了明婉凝,她抬头望去,是苍沁天!她忽然发现他们之间的距离好近好近,她的脸红得似能滴出血来。
可苍沁天却没有理她,而是将她立刻抱起,轻放在了软榻上,又立刻命人传了太医。因为发了高热,他做完这一系列的动作,已经不停地喘息了。
不出半刻钟,若文麒就已经赶到,在场的所有人都被请到了偏殿,苍沁天本不放心,可最后还是去了暖阁,在暖阁中来回地走。
一旁的陈芸瑶小心翼翼地凑上去,并没有为自己放下的过错而后悔,而是问:“皇上,您没事吧?”
苍沁天抬起猩红的眼眸,带着仇恨与厌恶,让陈芸瑶阵阵发寒,。
“啪——”一个耳光快速扇去,这一下是真的用足了力气,陈芸瑶直接被扇倒在地,嘴角顿时流出了血,吓得她身边的彩月连忙去扶,还惊呼了一声:“贵妃娘娘——”
可还未碰到陈芸瑶,手就被苍沁天打开,随即而来的就是一声怒吼:“谁也不许去扶她!”这一喊,把彩月吓得愣在了原地,连句话也不敢说。
苍沁天又踹了她一脚,使得陈芸瑶都咳出了血,他厉声说:“芸贵妃!朕想你应当知道,残害宫嫔是什么罪名!”
陈芸瑶仍是死性不改,她正了正神色,回答道:“臣妾身为贵妃,代掌凤印,协理六宫,处罚小小娴嫔,有何不可?难道是皇上觉得自己的圣旨有误吗?”
“放肆!越说越不像话了!”苍沁天怒吼一声,也不管陈芸瑶什么表情,就朝着外面的护卫说,“把芸贵妃给朕带下去!”
殿外的侍卫有些不明所以,愣在原地什么都不敢做,毕竟,这两个人他们都惹不起啊!
苍沁天瞳孔一缩,对着身边的何福海,面无表情的说:“何福海,传朕旨意,芸贵妃残害娴嫔,于朕面前疯癫无状,念其伴驾多年,特赐春风散一杯,流放交境!”
在场的人听到了苍沁天所言,全数毛骨悚然。
春风散,乃是一种烈药,喝下后,顿时会觉得身体被五分四裂,比死还痛苦!而交境,是南茗国与西陵国的交界处,此地居住先朝后裔,因幽朝被灭,所以他们在那儿的生活如同野人!陈芸瑶此去,是去给奴才为奴的!这样一个养尊处优的弱女子,在那里,只怕连七日都活不了!
陈芸瑶只觉得心中一凉,跌坐在地上,她失策了,原想用谋逆皇帝罪将明婉凝灭了,可竟然引火**了!
她应该是南茗国开国以来,不,是桦朝开朝以来,第一个得此“殊荣”的妃嫔,而且,还是出自世家的女子!如此壮举,应该能将她的名字记入史册吧……
想到此处,陈芸瑶忽然笑了,笑得很灿烂,身后,两个小太监拽住她的两只手臂,就要将药灌下去。
几乎是下意识的,陈芸瑶向前扑去,紧紧地抱住了苍沁天的腿,声泪俱下:“皇上,皇上!你不能这样对我,不能这样对我!您别忘了,臣妾是正一品寿国公府的嫡长女,她只是区区闲游将军的庶女!”
苍沁天不满地瞥了陈芸瑶一眼,他竟然忘了,她背后的是寿国公以及杨桦琰整个御旸军的势力,他若是动了她,只怕寿国公和杨桦琰叛国,那个时候……
他又扭过头紧紧地盯着陈芸瑶,她一进宫就能得贵妃尊位,大半原因是因为寿国公和杨桦琰,他们心高气傲,不会甘愿一世为臣的,而只要有陈芸瑶这张牌,他们就不敢轻举妄动!
想到这儿,他忽然勾起了唇角,却皱紧了眉心,他看似轻柔,但手劲极大地将陈芸瑶扶起来,忽然,一只手紧紧捏住她的下巴,冷声说:“芸贵妃,你这是在威胁朕吗?”
什么?叫她芸贵妃?那不就是证明他改变主意了吗?一种欣喜在她的心中蔓延开来,陈芸瑶低眉掩住眼中的喜悦:“臣妾不敢!”
苍沁天的手更加用力地将她的脸扳向自己,连连冷笑,反问道:“不敢,你有什么不敢的?你都敢说出刚才那种话了!”
“臣妾……”陈芸瑶正想说话,寝殿的门就被人打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