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都会有特殊情愫,像是老周,他就不会娶一个不是处女的姑娘,除非姑娘的第一次给了他。对我而言,我不怎么看重这一点。毕竟这是一次性的东西,你怎么能在自己整天妄想的同时要求一个姑娘一次性行为也没有。这不公平。
老周想找女朋友想得头发都掉了,整日面容憔悴,显得更老。倘若老周有钱,那他走在校园里就像来包二奶的大款。以前的大学生是皇帝的女儿不愁嫁,毕业了都被国家供养着,是最厉害的二奶。虽然如今国家对大学生没了兴趣,但当初那些二奶们现在已经开始在大学里包养二奶,这是改革开放过程中催生出的二奶奶。这并不是世风日下,而是经济发展。你应该为此感到欣喜,因为我们在国际上挺直了腰杆。
有一次我和老周在食堂门口,看见停着一辆宝马7系。老周说:“你看吧,等会会有一个美女进到这车里。”
我见老周面露淫色不怀好意,就说:“你怎么知道一定是那个,也可能是人家来接女儿的。”
老周说:“你傻啊,家里有这样的好车能在这个破学校里上学,早出国读MBI了。”
我纠正道:“是MIB。”
老周说:“管它什么MB,反正就是卖逼的。你等着看吧。”
我们没有等太久,但结果老周只猜对了一半,因为上车的有两个美女。是一个肚子会抵着方向盘的中年人下车为她们开的车门。
我说:“他们之间能产生爱情吗?”
老周说:“怎么不能,要么说‘爱情买卖’呢,说明爱情本来就是一桩生意。”
之后我们几乎每个周末都能看到大批的好车开进学校,并能满载而归。我对此是又羡慕又嫉妒,爱恨交加。老周则满是恨意,恨不得这些开好车的人统统死光。或许这样那些被接走的美女们就能留在校园里,陪老周谈恋爱了。其实我一直觉得,有仇富心理的人永远成不了富人。狂人都不太富裕,因为狂人不在乎钱,而有钱人肯定会狂,尤其是暴发户。我一心想要当个有钱人,但有钱人的概念太模糊,所以我要做一个有很多很多钱的人。有钱好啊,我肯定很爱我的老婆,孩子又是爱的结晶,所以我们的结晶一定不止一个。但超生要交罚款,我到时候可不能因为交不起罚金而让我老婆被计生办的混蛋们拖去强行结扎,那我还算是个男人吗。
想远了。但我每次目送车尾灯远去,都会这么想。
老周煞费苦心地想要一个女朋友,在十一月里的那个日子到来之前。
11月11,一个特别的日子。
平时那些光用眼神互看对方就能把旁人瘆死的情侣们,会在这一天表现的格外卖力,贴得跟连体人似的。一路上尽是拉拉扯扯搂搂抱抱卿卿我我,真是人性的真情流露。我想人家既然不能当着你面做爱,就只能作秀了。我行我秀,你行你也秀。结果你不行,你就只能糗着。
拉风一点的男生会骑着自行车载着女友轻快地穿过行人,而有的女生还会坐到车子的大梁上,两只脚在半空荡来荡去。在目视他们远去后,我和老周情不自禁地说了一声:“真荡!”
老周说:“他们这样坐不行,男的用不上力。”
我问他应该怎样坐。
老周说:“用最普通的姿势坐,男的在前,女的在后。女的还能搂着男的腰。这样坐起来既省力又舒服。”
我说:“哦,男前女后式。”
老周说:“对对。”
撇除这些故作亲爱的人外,入目更多的是在今天突然觉醒了的一个群体。他们高举旗帜,高喊口号,唯恐别人不知道他们这群人的统一称呼:光棍。
我觉着大家表现出的这种状态只是因为在很长时间里缺乏一个表达感情的渠道而已,就好比如果明天是裸奔节,那肯定满大街就是光着屁股跑的。压抑久了的自然爆发而已。可问题是,他们想表达什么呢?自己为什么是个光棍?对于这个问题我的回答是,去问你自己。我们经常会看到分手的画面中,女的突然给男的一巴掌并且说:“你个禽兽!”这里面的隐喻是,本来穿着衣服的男人是禽兽,后来脱了衣服就禽兽不如了。男人就是这种生物,他会小心的隐藏起作为禽兽的本性,也就是兽性。可他却不能将其抹去换成别的,也就是说,总有一天他会兽性大发。女人婚后多年,都会用一句话来抒发自己对不幸婚姻的无奈: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看嘛,不管鸡还是狗,都是禽兽。甭指望男生谈恋爱时只为牵一下女方的手,那他还算是个男人吗!
我把这些想法告诉身边的老周,想让他明白光棍的产生是由于男人自己主观上的问题,而不是诸如男女比例差太大、女生的要求过于苛刻等之类客观原因。
老周对我说:“什么乱七八槽的,你才是禽兽呢!”
时间将近下午,路上的人还是满满盈盈。我说:“我们就这样在校园里走,人家一眼就看出是俩光棍。多颓废啊,都成年了,连个女朋友都没有。”
老周说:“这算什么,我光棍我光荣。”
我说:“今天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