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就在爷爷易善平离开的当晚,府外来了一名游方僧人,一不化缘,二不
诵经,只说要找易昌华。
守门家丁见这和尚生的慈眉善目,不像是个坏人,便去进里通报。
很快,易昌华赶到府门,见门外的确站着一名游方僧人,便冲着这僧人抱拳施礼道:“在下即是易昌华,可是大师寻在下吗?”
那和尚上下打量了一番后,双手合十,缓声说道:“阿弥陀佛,是就好,是就好。”
易昌华并不认识这僧人,稍有疑惑的问道:“不知大师寻在下所为何事?
这和尚并不直接答话,而是伸手从怀中取出一块红玉似的物品,冲着易昌华说道:“易施主,可否借一步说话,看看这是何物?”
易昌华心性淳厚,见和尚如此问话,心生好奇,便出了府门,走到和尚近前观看,之后,便默不作声地跟着和尚走了。
易昌振边走边说,二人很快就来到屋内,坐了下来,易昌振接着说道:“整个过程,只有两名守门家丁目睹,此番过程也是由他们口中所述,具体详情伯父也无从得知呀。之后几天,我派出多人到处探寻,至今也没有任何收获。”
“哦,那两名守门家丁现在何处,天儿想再去询问当时情形。”
“唉!这两名家丁现都离奇死亡,一名家丁当晚就死在门房中,死状甚惨,面色铁青,七窍流血,显然是毒发身亡。
另一名在此事后不久,便借故离开了易府,第二天清晨,他的尸首在五里外的清水河被人发现,与另一人死状相同。
我闻讯过去查验,发现二人的心脏处均有一细小的血孔,身形干瘪,显然被抽干了血液。”易昌振回忆着说道。
易天沉着脸,细细地听着,愈发感觉事出蹊跷,显然爹爹为贼人骗走,心中不免担心他的安全,问道:“伯父,那两个门丁是从何而来的?”
“死在门房的门丁,三代都是我易家家丁,并无异常。而另外一名家丁则是新近来的,按照常理不该这么快就能供职门房。我也感觉蹊跷,便暗中调查了一番,发现这个门丁是坎门管事亲自安排过来的。”
易昌振不待易天问话,便接着说道:“那名坎门管事与易文澹一起,被坎门大族老易善水派出去办事,再也没有返回易府。
而大族老易善水的情况,天儿也应该听说了吧。坎门一脉人丁兴旺,素来就有夺嫡野心,可从未像易善水那样出卖家族,投靠贼人,最后还是死在贼人之手,也算是罪有应得。
坎门大族老位置,我已经按照家祖的指示,由坎门执法族老易善言临时接管。其它的事情还是要等到族长回来,再做处理。”
易天听完伯父讲述后,哪里还能不清楚,爹爹是被易善水勾结贼人给拐骗了去,面上显出焦急悔恼之色。
“天儿,事已至此,不能过于难过,以免乱了方寸。这几天我再多差派些人手去更远的地方寻找四弟。”易昌振安慰着说道。
易天也深知伯父这里千头万绪,便说道:“伯父,易家遭此劫难,有很多事情需要您去处理,不必再为爹爹的事情分心。
以天儿分析,贼人骗走爹爹,目的是为了天儿。贼人或以爹爹为诱饵,引天儿进入他们圈套。
如果是这样的话,爹爹暂无性命之忧,当务之急是先查出与此事有关联的那几人,再顺藤摸瓜查出主谋,救出爹爹。
这事就由天儿来查吧,伯父若是有消息,就差人送到‘仙傲酒铺’,交给刘世明掌柜的即可。”
易昌振闻言,低着头沉思半响,才说:“天儿所言,不无道理,只是担心你只身犯险,恐有不测。”
“伯父,不必为天儿担心,以天儿现在内劲修为,只要不遇到先天强者,不会有生命之忧的,即使遇到,天儿也有自保的手段。”易天沉声说道。
易昌振一脸恍然之色,仿佛这才意识到眼前的少年,已经不是半年前内劲仅有两层的小天子了,而是一位连自己都不是敌手的后天巅峰大高手。
而且其手段层出不穷,屡屡有非凡表现,像血浪血煞这等先天强者,一个不留神还都着了他的道。自己的担心,也仅仅是自己的担心而已。
想到此处,易昌振露出几丝欣慰之色,把刚要说的话,又咽了下去,啰嗦不是他的性格。之后又陪着易天谈了一些其它事情,便告辞走了。
易天坐在客厅内,将近期发生的事情,细细地理清了头绪,便深吸一口气,转身进了自己的房间。
房间内,一切如故,连易天小时候的玩耍用的物品,也是分门别类的摆在地上,仿佛这屋的主人不曾离开过,更没有长大似地。
易天眼圈微红,可始终没有让眼中晶莹的液体滴落下来。
双亲生死不明,是一个让任何男人痛哭的理由。
痛哭,因为情绪的宣泄,会让一个人平静下来,可也因此,会使得仇恨的锋芒弱上几分。
易天不愿意痛哭,他与黑龙教的仇恨也来越深,不是痛哭一场就能解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