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鄙!”
血煞一见,大事不妙,也不敢做丝毫停留,索性一咬牙,朝自己胸口猛击一拳,一口鲜血喷出,洒在地上,斑斑点点的泛起一层血雾。
血煞就在鹿鼎山飞剑刺来的瞬间,一头扎向地面上的血雾,倏地消失的无影无踪,这正是血煞赖以逃命的秘术“血引土遁术”。
凡是秘术,使用起来诡秘异常,常常能出其不意,达到意想不到的目的,可激发起来却极为消耗真元,甚或以更大代价所能施展。
这“血引土遁术”即为此类。
鹿鼎山见二贼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逃走了,大为恼火,可也无可奈何,提着长剑站在哪里,看着鹿鹤翁刚在站立的地方,心潮翻腾,五味杂陈,这是他多年来从未有过的。
“快,剿灭余孽!”易居白毕竟是人老成精,见局面彻底翻转,急忙提醒道。
“听我号令,启动八卦大阵,剿灭余孽!”塔顶易昌振挥动阵旗朗声说道。
他话音刚落,大阵就已经启动,顿时整个八卦城,雾气升腾,杀气四溢,到处都是厮杀声、叫喊声,兵器的撞击声,不是有人嚎叫着倒地身亡,也不时有黑衣武士杀开重围,逃之夭夭。
约莫半个时辰的光景,大阵内重又复归平静,充满着死亡与血腥交杂的气息,浓郁而悲凉。
待大阵平息下来,一阵风吹过,护阵的雾气散去,露出了八卦城原有的格局。
易天由鹿彩玲陪着,并没有参与最后的清剿战斗,此间也有不开眼的黑衣武士,前来刺杀,都被鹿彩玲一一灭杀,有她在,怎能让人打扰易天疗伤。
此刻易天已经恢复了一些,他目睹了整个过程。
从鹿鹤翁辩解,到鹿鼎山默然感伤;
从血浪突然袭击,到鹿鹤翁舍身救助老祖;
从血浪毫无征兆地逃走,再到血煞逃离,留下的一众黑衣人四散奔逃,最后多数命丧在大阵之中。
易天感触良多,对于人世沧桑,人情无常,人性善恶,似乎又多了一丝明悟。
这丝明悟,无形之间使得易天的境界提升了一大截,这种提升并不是功法修为的提升,而是心境的提升,在一定程度上比功法修为的提升更为重要,也更难以琢磨。
很多人,日夜苦修,始终难以突破瓶颈,卡在一个阶段多年不得寸进,原因就在于心境没有同步突破。
九宫塔下,易昌振和几位身份尊崇的族老,首先来到易家老祖易居白的身前,纷纷倒身下拜。
易居白此刻仍被那道血红色的绳状法器所紧紧捆着,佝偻着身子站在原地。
见众人首先来拜见自己,大为不悦,急切的说道:“现有前辈到此,解我易家大难,还不快速速去请。”
言罢,易居白对着易昌振等人又说道:“算了,快扶我前去拜见前辈。”
易居白正要迈步前往,一道身影如风而至。
“彼此都是故交,何劳易道友这般相迎呢?”鹿鼎山朗声说道,经过这段时间的调整,脸上已是恢复了平静,毕竟能到达先天,心境必不同于常人的坚韧。
易居白闻言停下脚步,缓缓地抬起头来,满脸尽是惭愧之色,叹了一口气说道:“晚生见过鹿前辈了,唉!身形不便,不能行参拜大礼,还望前辈海涵。”
“易道友言重了,你我同为先天境界,当以平辈相称即可,更谈不上行参拜之礼吶。”鹿鼎山微微一笑道。
易居白闻言,连忙恭声说道:“平辈相交,这可万万使不得的,如果是你我萍水相逢,平辈相交尚可。可鹿前辈与家父相交莫逆,晚辈可就不敢了。还请鹿前辈直呼晚辈名姓即可,否则就折杀晚辈了。”
“既然,你执意如此,那老夫就托大了,喊你一声易贤侄吧。”鹿鼎山略一沉吟,便微微点头应允着说道。
易居白暗松一口气,乱了辈分那可是欺祖之罪,见此地凌乱不堪,便朝着易昌振说道:“昌振,快将鹿前辈迎进厅堂。”
“且慢,待老夫除去易贤侄身上的绳索法器,再去厅堂叙话不迟。”鹿鼎山略一挥手,盯着易居白身上的那道绳索说道。
“既然如此,那就多谢鹿前辈了。”易居白心中暗喜,他可是被这道绳索束缚了近一个多时辰,眼睁睁看着血浪众贼子逞凶,用尽各种办法,也是解脱不得的。
“易贤侄将神识外放,并运行防御功法,切不可有丝毫疏忽。此绳索诡秘异常,尚留有后手,令人防不胜防。
血浪贼子现已逃走,此法器无人主持了,威力衰减了不少。在我施法时,其他人等,不得靠近三丈以内。”
鹿鼎山紧盯着绳索看了一会,缓声说道。接着手掌一翻,一块核桃大小的石头出现在掌心,通体明黄,温润如玉。
“雄黄灵石!”易居白一见,惊叹了低声喊道,感激地看着鹿鼎山说道:“前辈用如此珍贵的灵石,助晚辈解困,真是感激不尽!”
“区区一块灵石,何足挂齿,易贤侄要准备了,我可要施法了。”鹿鼎山不以为意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