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家族人见两名黑龙教尊使都受到创伤,士气登时增长了不少,对这个半年前还在争论让不让其认祖归宗的少年,惊叹之余,多了几分敬佩。
有胆有识,临危不惧,而且还能出奇制胜。
易天半躺在地上喘着粗气,身后几位族老正面色凝重地对其运功疗伤。易天此次虽说尚不致命,可也伤的不轻。
突然,两道黑影自天而降,一道黑影若幽灵一般,不声不响,另外一道黑影几乎是呼啸着,如狂风暴雨一般,将那几位族老冲击的离散零落,跌落在几丈开外。
这两道黑影,正是怒奔而来的血浪和血煞。
焦黑的脸上,自然看不清什么表情,但眼中透出如实质般的杀意,令每个在场的族人心惊肉跳,无不将心提到嗓子眼。
“小子,纳命来!”血煞首当其冲,一道匕首状法器脱手祭出,直奔易天头颅飞去。
血浪正要有所动作,下一刻却惊骇地向旁侧快速撤去。
“噹——”
金铁交击声,那匕首法器在离易天头颅一尺的位置,被一道金黄色器物击中,当下偏离了运行轨迹,几乎是擦着易天的面颊斜飞着过去,钉在身后的一颗树上。
“噗——,哎哟!”
血煞一个没有提防,竟被另一道金黄色器物,击中面门,登时鲜血迸流,疼得血煞直叫。
“咯咯,咯咯,我说那个黑炭棒,本姑娘的江米糕还可口吧?”
一道银铃般的声音从易天身后的房顶上飘落,在众人听来无异于天籁之音,在易天听来却是极为熟悉。
易天半躺在地上,原本闭目等死,突然听到面前声音有异,急忙睁眼观瞧。
但见,血煞单手捂着脸面,殷红的鲜血顺着指缝溢出,另一只手正从腰间摸索着取药。血浪躲在稍远的位置抬头张望着,眼中迸发着浓郁的冰寒。
“是哪位朋友在开玩笑,可否现身一叙?”血浪忍了又忍,本要破口骂出,可转念一想不知对方底细,就临时变换的话语,可语气透着不容置疑的逼迫之意。
“本姑娘和你们这样的贼人,可是没有心情开玩笑,不过,教训一下总是可以的。”随着话音,一抹红霞从房上缓缓飘下,落在易天身侧站定。
众人一看,无不露出惊艳之色,此女年岁尚过及笄,却生的身姿妙曼,面容娇俏秀丽,黑发如瀑,笑靥如花,宛如九天仙女一般。
“姑娘是何人?为何要插手我黑龙教之事?”血浪眯着双眼上下打量一番,发现此女仪态不俗,修为虽不够强横,却也是先天初期,便试探着问道。
此女并不答话,神色极为关切地看着易天,从怀中取出一瓶丹药,小心地倒出一粒,款款蹲下身姿,将丹药轻轻送入易天口中,尔后又取出一只精巧的水壶,喂了易天几口水。
等一切停当后,才神色稍稍松缓下来,冲着易天柔声问道:“黑呆瓜,快运功疗伤。”
“多……多谢鹿姑娘!”易天焦黑的脸上,露出几丝微笑,感激的说道。
“哼,谁要你谢,记住了,你的账上又多了三件事情!”鹿彩玲嗔怪道。
血浪此刻一脸的黑线,不过脸上原本焦黑,别人是看不到的,见此女如此目中无人,心中大恼,正欲有所发作,却听得身后响起一声暴喝。
“呔!小丫头,暗器伤人,本尊先取你小命!”
血煞已经止住流血,召回匕首法器,执在手中,如同一头发疯的猛兽一般,就要扑将过去。众人一看,先是一惊,随后忍不住就要笑了。
原来,血煞面目遭袭,流得满面是血,反而将面上的焦黑洗去了一些,如今看来,黑一块,红一块,像极了开染坊的伙计。
“血煞,堂堂尊使,怎能和小孩子如此计较?”
一道晴朗的声音凭空响起,声音中,一位衣着华贵的老者出现在血煞面前,身长九尺,面如重枣,双手背负于后,镶金衣诀无风自动,将血煞暴怒的凶煞气息消弭于无形。
“来……来者何人?”血煞也被蓦地出现的老者,惊得停下脚步,急声问道。
“老夫,鹿鼎山是也。”那老者傲然答道。
“什么,你是鹿鼎山?!”血煞闻言一脸的迷茫,而血浪则是颤声惊叫道:“鹿鼎山早在十几年前就已经身陨了。”
“哼!昔日,老夫遭贼人暗算,险些丧命,黑龙教罪责难逃。血浪,老夫记得当年夜袭我鹿家山庄的众贼,你可是其中的一个。
既然今日遇到,老夫打算为我惨遭屠杀的族人讨个说法了。”鹿鼎山缓缓地说道,一双细长的凤目微眯着迸射出逼人的电芒。
“鹿鼎山,你休得猖狂!当年之战,你纵然不死,也是身负重伤,短短十数年,是难以恢复如初的。”血浪闻言,暗道一声倒霉,知道有此人插手,今天的任务恐怕难以善了。
同时催动功法,暗用观气术察看鹿鼎山修为。哼,堪堪先天高阶而已,而且境界看似还不太稳定。以自己现在的状态,想要取胜很难,可自保或者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