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山市自建国以来,地处阴,多鬼神之说,狐媚之流。但这地却不是个穷乡僻壤,车水马流,灯红酒绿,极尽奢华,不过沿着耳熟能详的红灯区向外走那么一里路的脚程,不管从布局还是装饰上来说显得格格不入。
灰暗阴森的气息席卷着整条街道,潮湿泛着青苔的墙面不仅没有让人缓口气,反而如同黑洞般吞噬着仅有的一点生机,北山常年多雾,四季反常,放眼瞧去,朦胧之中一女子佝偻着身躯,不知是疲敝亦或是晕红着脸,打这个时刻敢出来跑的,多少是带点肉的。若是眯眼细看,浓妆艳抹,让人咋呼,不过那一脸的苍白惊恐更是吊足了胃口。
“谁?疑神疑鬼的我告诉你,你在跟着我,我报警了!”女子一怔,卯足了劲朝着狭窄悠长的古道喝问,沉寂半宿,只得满巷的回音。女子长吁了一口气,紧绷的神经得以舒缓,刹那间,一种更为猛烈的死亡气息顺着脚底直击天灵盖,血液如火一般灼热刺激着女子的大脑皮层。两种矛盾的状态让她细微的朝着身后瞥了一眼,淫笑、丑陋、散发着恶臭...她已经找不到词语来形容眼前的生物,即便他是人!恐惧夹杂着嘶吼从女子的心底爆发,她没有如愿的听到自己带着放浪般的呐喊,黑暗中的那双手瞬间将她的脖子扭得变形,生命的最后一刻,她尝到了是难以启齿的腥味。
沙哑的笑声伴奏者唰唰的摩擦声渐渐的隐入黑暗。此地不过百米远,残枯老树顶,一袭黑色劲装的中年男子抖了抖两指间的劣质香烟,口出吐出缕缕烟丝,虽然上空风势急转,但那缕缕细条久久不散,竟是变幻成一只小巧的麻雀。
劲装男子过了把烟瘾,手指轻弹,麻雀形同实质般,在上空盘旋,遁入夜空。
“秉承天地阴阳命理,以除魔捍卫人道,现在想想,一切都是那么的可笑,想我幼年天资聪慧,尽得真传,不惑之年名满天下,而立之年自甘堕落,到头来的结局多么的令人发笑,命运吗?老子不信!数月追踪,终于耐不住性子了,你和我一样,可怜可恨!”劲装男子双眼布满血丝,仰天自我嘲讽,一番奚落,身影虚幻,借着东风而去。
相约千里之外的三川大学,老区枫叶林!四道身影以东南西北守着一口枯井。东一人刚毅魄力,闭目养神;南北二者尽显猥琐,嘴角时不时的抽动;西一厮是个膘肉的胖子,睡意连连,半游着魂数着满眼的金豆豆。
胖子身体前倾,猛然惊醒,揉着惺忪的睡眼问道:“头儿,我们都守着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七天了,如今会长数月不回,你说是不是?”
李悠双目微张,眼中怒意让胖子挪着脚向后退去半步,到嘴边的话也是跟着唾沫咽了下去,不满的碎了两口:“辈分低,没人道,没人权,瞧你们三个一个冷冰冰像个死人,两个上了街就是卖骚的货!”这话也就自己听听,说不得,阿Q不是有精神胜利法吗,意淫总比活着受罪强。
“何胖子,你就这张臭嘴,咋的!就你在这边挪着屁股腰疼,我们就不是人了?赶紧悠着点,头儿没急,你瞎凑什么劲啊?”
“也是,我和灵狗绝对的服从头儿的指挥,你吗?跟我们后面!”
“你!”灵狗的出言挑衅,让何忠柱正愁没理由呢!小腿紧绷迈出一步,气势凝聚了半壶,被头儿的一腔暴怒捅了个对穿,“都给我闭嘴,都快两年了,怎么还是这幅德行!看看你们的样子,有没有一点北斗的气势!”
北斗混的谁都是个人精,几句话没收个圆场,三人一个模子里刻出的收腹挺胸,任它满耳的嘀咕,我自逍遥,何胖子眼神盯着夜空,阿Q的精神胜利法浮想联翩,“你们本来就不是人啊!我是谁,我是何忠柱,一个你们没法超越的男人...”
尴尬至极!头儿满脸的铁青,一声轻哼吩咐道:“距离约定之日仅有几个小时的时间,若是鸡鸣时刻会长未归,我们执行下一步计划。”
“是!”三人眼神交锋,齐声回答。
三川大学坐落在南景市以北,三面多山,正门河水长流,如此佳景,游客光临,生源火爆,校方赚了个满盆钵。此生财地,来个老道掐指一算,打着包票催生似的倒腾土地,却不知自己蒙在鼓里,忽悠着自己,忽悠着别人!内行的,定然是恐慌的避乱,其中文章大有来头,大伙儿都知道,古点的高校选址多以乱葬岗、坟场作为基址,这三川底儿的白骨,挖出来即便是百来个种田好手数着也口干舌燥,高层的领导免得心境霍乱,便隔三差五的拜访高僧。也是听人诉说,请着了个喇嘛,大笔一挥潇洒几个大字,留着一句话:“以红为主!”自此数着钱西行而去。还别说,虽然看着不可靠,点子到是挺灵光,这也就安稳了几年,不巧的是距今两年前,令人糊涂的嗝屁了三个学生,死状怪异,整一个晾干的腊肉,从心底里让人冒出四个字:黑山老妖。之后惶恐中的日子中又失踪了五个,未果!社会的舆论压力之下,校方下足了血本,举校迁移,终得指点才知,用来辟邪的大红已经被风蚀。
风蚀?令人敏感的词语,主办的书记破口大骂,一头晕乎,至今儿痴痴呆呆,嘴里骂着无良奸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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