谕旨一下,任旁人再怎样千般惊奇万般揣测,这婚事都已成定局。
初闻此事,哲哲惊得立即就变了脸色,顾不上明天虫王节的庆典还没完全准备妥当,便丢下一切急急忙忙的去崇政殿书房求见了皇太极。夫妻俩一番密议之后,哲哲红着眼睛走了出来,一路无言。
待回了清宁宫,屏退了下人,哲哲才拉着心腹侍女阿尔其的手叹了一口气,倾诉道:“阿尔其,我错了,我错了!我可怜的小塔娜啊,眼见就成了的事,怎么竟出了这样的岔子?我苦命的侄女,姑姑对不住你啊!我单以为大汗喜欢你怜惜你,就能成全了你和豪格,好歹那也是大汗自己个的亲儿子不是?可是我却忘了大汗终究是大汗,除了天下什么都动摇不了他,即便咱们科尔沁的女孩再貌美再聪颖,在大金众人眼里也只不过是送来联姻的棋子!呵呵,不过是棋子而已,他们又哪里有一丝一毫体谅过我们的想法?我是,小玉儿是,终究连小塔娜你也逃不过这命,好看的小说:!阿尔其,你说,若不是我给了小塔娜希望,如今她也不会这么痛,是我这个做姑姑的害了她啊!”
“格格,别说了。”阿尔其闻言也红了眼睛,她握了握哲哲的手,连忙提醒道:“这话再不要说了。对满蒙联姻不满,您这是大不敬啊!格格,你失态了。”
“是啊,我失态了。”哲哲看向这个从小陪在身边的侍女,不甘心的说道:“可是阿尔其,我,我忘不了啊!”
“格格!”像是想到了什么,阿尔其惊叫一声,随即连忙压低声音,不敢置信的问道:“难道,难道您还念着,念着他?”
“怎么能忘得掉呢?”哲哲喃喃的说道:“那是我生命中最幸福的日子啊!”
“格格,可那些都已经过去了不是吗。你说过的,我们不能沉溺在过去,我们得把握未来才行啊!”阿尔其劝道。
“是啊,都过去了。”哲哲失落的说道,“我只是想到小塔娜,想到我自己,如今的小塔娜,可不就是当年的我?我以为她可以带着我的那一份,代替我幸福的。只可惜,这都是命啊,是命啊!”
“格格多心了,既然是十五爷亲自求娶塔娜格格,想必将来也一定会好好对待塔娜格格的。”阿尔其安慰道。
“阿尔其,你不懂。”哲哲摇了摇头,“塔娜不是虚荣的孩子,她要的不是荣华富贵。女人啊,一旦爱上一个男人,其他人再千般好万般好,也再也入不了她的心。多铎再好,也比不上豪格,更何况,我给了她希望的,她明明可以做心上人的嫡福晋。我害了她啊,我不该给她希望的!”
“格格,你也没想到会这样。”阿尔其闻言也心有戚戚,收起心中的叹息,她安慰哲哲道,“事情已成定局,格格,我们还能怎么办呢。多给塔娜格格些嫁妆吧,您且这样难过,何况塔娜格格呢?若是连您都不能振作起来,又有谁能开解塔娜格格呢?以后,多帮着塔娜格格就是了,格格,别再想了,您还有明天的庆典要忙呢!”
“你说得对。”见阿尔其说得有理,哲哲也收起了心中的悲伤,她振作起来,“小塔娜还需要我这个姑姑安慰,我不能先乱了阵脚。对了,阿尔其,把庆典是事情先交给珍哥办,我们去静安宫1。”
“格格,你这是要?”阿尔其给哲哲整了整衣服,询问道。
“去看特日格勒。”哲哲站起身,恢复了精明的她算计道:“塔娜和豪格的婚事虽然作了废,可这是意外,又怪不得我。这样看来,豪格在皇太极心中还真是没地位,她特日格勒要为豪格打算,就离不了我哲哲,这宫中多一个盟友,就少一个敌人。”
“格格说得正是,特日格勒庶妃想必还不知道塔娜格格被指给十五爷的事,这件事可不能由别人说给她听,还是格格你亲自去的好。”阿尔其想了想,赞同道。
“是啊,可不能让其他人趁着此事在其中挑拨离间。”哲哲点了点头,“我们走,去静安宫。”
且不说哲哲在静安宫如何笼络特日格勒,却说得了消息的大玉儿,在端仪宫连连摔了两个上好的玉器摆件。
“塔娜回来了?在清宁宫偏殿闭门不见?”听到苏茉儿的禀告,大玉儿反问道:“你确定吗?多铎自己去请封侧福晋,大汗同意了不说,还亲自下旨赐婚?”
“是,格格,十四爷是这么说的。”见大玉儿发火,苏茉儿连忙答道。
啪、啪、哗啦·····连摔了两个玉器之后,大玉儿才渐渐冷静下来,她狠狠的说道,“苏茉儿,我低估了多铎的急智,也低估了塔娜在多铎心中的位置!”
“格格你,”对大玉儿的怒火,苏茉儿不解极了。“皆大欢喜,这样不好吗?”
“当然不好,为什么,为什么即使到了如此地步,她还能让多铎请封,让皇太极赐婚?她凭什么舒舒服服的当多铎心尖尖上的侧福晋,我就只能被皇太极丢在后|宫里任人欺凌?”大玉儿咬牙切齿的说道:“我不服,我哪点比不上格根塔娜,我才是科尔沁的明珠,凭什么什么好事都让她占了去,!”
“格格,你,你怎么能这么想?”苏茉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