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张敏带着乌云去长德宫之前给图雅留下的难题是闹着玩的,不过图雅也知晓张敏交代她找出之前皇太极御赐的物件恐怕是另有深意,也不敢大意间耽搁的张敏的大事,这不,张敏和乌云刚一出门,图雅就翻出之前所有的礼单和小账本认认真真地翻找起来。
因着张敏颇受宫中众人喜爱,各类赏赐总是不断,所以张敏的小库房里倒是满满当当的塞了不少好东西,图雅好不容易才在几个月前的礼单上找到了那个鹿骨扳指的下落,在小库房里忙忙碌碌地翻找了半晌才翻出一个精致的小匣子,辛苦了半天的图雅当看到匣子里扳指的时候可算是松了一口气。
小心翼翼的捧着小匣子回到房间,图雅取了帕子擦拭着微微有些沾灰的匣子,随手把从小库房里拿出来几件首饰也一并放在一旁的桌子上,回身取来张敏的首饰盒,准备把各类或华美或精致或素净或淡雅的首饰拿出来整理顺手一番。
正全神贯注的整理首饰,突然门口一句高声叫唤惊得图雅手中一抖,顿时那些珍珠耳坠玛瑙手串翠玉镯子都洒落一桌,甚至还有一个缠丝的银簪直直摔在了地上。
“啊呀!”图雅大叫一声,连忙捡起地上的银簪,仔细检查了一番,好在只是簪头有些松掉了,图雅松了一口气,气呼呼的向门口望去,心里愤愤不平的咒骂着那个刚刚在外面大声叫喊的家伙。
只见门帘一挑,多铎拿着马鞭兴高采烈地走了进来。
看着惹祸的竟然是这位嚣张跋扈任性妄为的十五爷,图雅心中哪里还敢生出丝毫的抱怨,连忙放下手上的东西,恭恭敬敬的上前行礼。
多铎显然兴致很好,挥挥手免了图雅的礼,咋咋呼呼地问道:“塔娜呢,你们家格格哪去了?”
图雅倒了奶茶奉上,答道:“回十五爷话,格格去长德宫看望太妃娘娘了。”
多铎撇撇嘴,“就她心善,一个过了气的太妃还当成亲姑姑看。我就没见过大玉儿和小玉儿去看望过莫格德,都是嫡亲的姑姑,还不是个个都忙着去巴结大妃娘娘呢!”
图雅闻言只好沉默不语,毕竟主子的闲话,你多铎身份尊贵自然说得,她图雅身为奴才可着实说不得。
多铎说了两句见图雅不敢搭话,自个也觉得没趣,就停了话头,拿起茶碗来狠狠地灌了两大口奶茶,问道:“你们家格格什么时候能回来?”
图雅摇摇头,“回十五爷的话,这个奴才可说不准,不过格格才出门没有多大的功夫,恐怕还得一会儿才会回来呢,要不十五爷您再等等吧。”
“算了,今天的课业还积着呢,要是做不完,范文程那酸秀才又要唧唧歪歪了!”多铎说着不禁翻个了白眼,抱怨道:“不过一个汉奴而已,大汗偏就看重得很,整天啰啰嗦嗦,烦死个人!”
拿了搁在炕桌上的马鞭,多铎站起身道:“跟你们家格格说一声,我就不等了,其他书友正在看:。”
“奴才晓得,十五爷放心。”图雅应道。
多铎刚一转身,就看到对面那一桌子乱七八糟散落的各种首饰,顿时来了兴致,调笑图雅道:“图雅,你这是在干什么?我知道塔娜爱干净,三天两头喜欢晒被子晾衣服的,可没听说过她还会晒首饰,再说了,这屋子里也没日头啊!该不会是图雅你躲懒,没有好好收拾吧!”
图雅暗地里瞪了多铎一眼,心道若不是你我还不会弄得一团糟还摔了格格的银簪呢,面上却是丝毫不敢露出半点不满,回答道:“十五爷说笑了,奴才是整理库房呢,这不,刚刚才把这些东西翻出来,还没来得及整理呢,让您见笑了。”
多铎哈哈一笑,走上前去随手拿起一个玛瑙手串把玩着,“早该把这些首饰拿出来戴戴了,不然留在库房落灰么?不是我说,你看看哪个姑娘不爱穿金戴银的,偏就塔娜爱素净,有着好东西也不愿意戴,没得让些眼皮子浅的小人看清!”
图雅听多铎这么一说,脑子里顿时浮现出后金众位福晋格格们的打扮。暗自撇撇嘴,图雅心道,真是些暴发户,哪能把首饰都往身上堆,大玉儿小玉儿都算美人不假,可十件八件的首饰都往身上一戴,那真是一下子老了五六岁,还是自家格格这样清清爽爽的看着舒服。首饰毕竟是让人戴来陪衬的,哪能让珠宝盖过了人的颜色!
虽然心里不赞同,可面对多铎,图雅还得顺着他的意思说,“十五爷说得是,我们家格格就是不爱奢华,看上去素净了些。”
“可不是嘛!你们家格格就是该好好打扮打扮,塔娜也是个小美人呢,收拾收拾绝对不比她大玉儿差,正儿八经比一比,这满蒙第一美女还不知道是谁呢!”多铎说着,想起大玉儿那艳光四射的样子,就是一声冷哼。
图雅心知这位十五爷对大玉儿心有不满,这番话多有偏颇,毕竟大玉儿是真的美艳,比起张敏的娴雅,在一般人看来还是略胜一筹的。
见图雅不接话,多铎也知道她不敢妄言,没趣地把马鞭插在腰间,多铎准备放下手上的玛瑙手串就离开。
“咦?”眼尖的多铎随手丢下手串,拨开一个发簪的流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