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水迎头浇下,冻得多尔衮从头到脚寒彻心扉。
“额娘也不想的,但是刚刚灵前的事情你也看到了,没有支持,别说汗位,弄不好咱们母子四人的性命也得搭进去!”阿巴亥急促的呼吸着,“你的哥哥们没有一个省油的灯,额娘也是为了保住你们的命不得不为之啊!”
“额娘!”这一声呼唤不知包含了几许愤恨几多不甘,气愤与不甘一刹那泯灭了多尔衮的理智,一种毁天灭地的冲动油然而生。“额娘!阿玛把汗位留给了我,你凭什么替我做决定!你怎么敢背弃阿玛的遗志!”
“多尔衮!”看着同样被**冲昏了头的儿子,阿巴亥心中一阵绞痛,硬下心肠喝醒依然天真的儿子,“多尔衮,你自己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要能力没能力,要人脉没人脉,要势力没势力,连小命都捏在人家手上,又凭什么登上汗位!你的智慧和果敢呢,大金国最聪明睿智的十四贝勒难道就只会冲着自己的亲额娘叫嚷么?”
“额娘,额娘,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呐!”多尔衮恨得睚眦欲裂,一直以来以隐形储君自居的他如今竟然要被迫让出属于自己的汗位,这样的退让不是趋利避害,亦不是审视夺度,而是深深的耻辱!“阿玛中意的人是我,他们怎么敢!”
听出了多尔衮虽然还是不能忘怀他的汗位,但毕竟恢复了理智,态度上已经缓和了许多。阿巴亥揪起的心放下了一半,又加上一剂猛药,说道。“大汗也知道仅仅留了遗诏是没用的,这才会急着回京,只是还是晚了。咱们女真人是有自己的规矩的,子以母贵母以子贵只是个糊弄人的说法,真正的规矩是狼群法则,老狼王若是去了,那狼群里最强壮的狼才会是新狼王,好看的小说:!一朝更迭,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多尔衮,没有资本,你是要当别人登上汗位的踏脚石吗?听额娘的话,这世上没有什么一定会是你的,只有自己争来抢来的,才永远是你自己的,谁也拿不走!”
“我明白了,额娘!”多尔衮咬紧牙关,怀着滔天的恨意说出这六个字,双手紧握成拳,低下头不愿让阿巴亥看到他眼中的不甘和怨恨。
见儿子已经明白了自己的苦心,阿巴亥连忙说出自己的打算。“多尔衮,听额娘的,回京之后不要回宫,和阿济格、多铎住到军营去,好好掌管你们手中的三个旗,记住了,那是咱们母子最后的退路!”既然下决心要把一切都说出口,阿巴亥也无所谓在隐瞒什么了,“额娘会在宫里为你们斡旋,见机行事,我们做最坏的打算!但是,儿子,你也别怕,现在一切还不确定,往好处想汗位之事也未可知呢!”
“我知道了,额娘放心!”看着含泪交待一切的母亲,多尔衮心中百感交集,生父突然过世的悲痛、被兄长威逼的愤恨、生命受到威胁的恐慌、失掉汗位的不甘、势单力薄的无助、屡受打击的自我怀疑······所有的一切都压抑在多尔衮心头,让这位平常被人夸赞的天之骄子深深的觉得自己像个笑话,自己的汗位保不住不说,既然还要额娘以身犯险去拿汗位来换取自己的性命!
“多尔衮,我的好孩子,记住额娘的话,和阿济格、多铎掌管好你阿玛留下了三个旗,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你只是输在年岁尚小没有经验人脉,且等上几年鹿死谁手还未可知呢!”拿汗位去求人家饶命这种事阿巴亥自己心里也呕得很,要说没有怨恨不甘也不可能,这话不但是激励多尔衮,更是阿巴亥说给自己听的。
“嗯,我都听额娘的!”多尔衮昂起头,看向阿巴亥的眼睛,重重地点头承诺道。
“好!好!”阿巴亥欣慰的笑了笑,准备把四贝勒皇太极可能动的手脚都说出了让多尔衮小心提防,生怕这心软又总是感情用事的儿子一不小心就着了皇太极的道。
“多尔衮,你最大的敌人就是你的·····”阿巴亥正欲说出什么,却被一声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
“大妃娘娘,十四贝勒,虽说营地四周都有侍卫把守,但现在毕竟是在野外,暗处说不来哪里就隐藏着未知的危险。”四贝勒皇太极的贴身侍卫索浑大步走近阿巴亥和多尔衮,丝毫没有回避的意思,见了礼之后就这么直愣愣的站在阿巴亥和多尔衮两人身旁。“大妃娘娘要是还准备待在营帐外面,那还是让末将在这里保护大妃娘娘和十四爷吧!得罪之处请大妃娘娘和十四爷赎罪!”
“你!”心知自家额娘说的话是绝对不能被外人听到的,多尔衮正准备端起十四贝勒的架子赶人,却被阿巴亥一把拉住截住了话头。
“那就多谢四贝勒的保护了,你也是奉命行事,何罪之有。”心里明白奉了皇太极之命的索浑是不可能单独让他们母子待在一起的,阿巴亥不想再添事端,一面嘴上说着意味深长的话,手上同时还紧紧的捏了多尔衮的手臂一把,希望他一向聪明睿智的儿子能够听懂她话中的玄机与深意。
“多尔衮,我刚刚跟你说到你阿玛临终前一直念叨着你呢,说你是他最爱的儿子,他很遗憾没能看到你成家立业。”当着索浑的面,阿巴亥总是要把场子圆回来,心知不能让皇太极对他们母子俩起疑,阿巴亥心思一转,突然冒出一个既能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