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子怎么会疼呢,那不是做梦吗,又不是真的有什么东西冲撞了肚子!”先前那男人有点不耐烦了,又粗声粗气地说到。
“刚才不疼,可这会儿疼开了呀,哎哟,疼死我了,可能……可能是快要生了吧!”女人这时捂着肚子不停地呻唤着,声音明显地带着丝丝痛苦。
刚才已经睡下了的男人,一听见女人‘可能快要生了’的话,“呼!”地一下,就又坐了起来,仔细一看,女人额头上已经渗出了密密的汗水,脸色也已经刷白。
这一惊非同小可,男人吓的一边赶紧地穿衣服,一边惊慌地说到:“我的妈呀,还真是要生呀吗,这不还没到时间里吗,这可咋整?”
女人的呻唤声越来越大,也越来越急促了。
“你先别急着生吗,总得容我把寨东头的阿婆请来吧。”男人利索的穿着衣服,回头看着在床上因痛楚而不断手脚抽搐的女人说到。
“来……来不及了,你赶紧……把隔壁阿嫂叫……叫过来吧。”女人一边痛苦地扭动着身子,一边虚弱地说到。
随着嘈杂的人声小下去的同时,寨子慢慢地也快要安静下来了,那亮着的灯也逐渐的开始一盏盏闭合起来了。
“哇!”一声婴儿洪亮的啼哭声又一次地划破夜空,再一次地撕裂了这就要闭合上的夜幕。受先前的惊吓,心神还未完全安定下来的人们,又一次被这洪亮的婴儿的啼哭声所惊扰,同一时间扑身窗前,探出身子向那哭声传来的方向望去。
只见那展大家的院子里好像着了火一般,红光四射,映红了半个天空,照的整个寨子如同扑血一般。这一惊真是非同小可,看见这一幕的人们再也没有了睡意,天不明就陆陆续续地来到展大家打听情况了。
展大很高兴,抱着一个肉嘟嘟的大胖小子接待着来客,喜的嘴巴都合不拢。来人大都是因为昨晚展大家出现的异象前来查探的,见展大抱着孩子很高兴,来人也都是脸带喜悦地嘴里道着喜,眼睛却是不由地盯着展大怀里抱着的孩子看。孩子是个男孩,长的很好看,白白净净,胖乎乎的,眼睛东张西望地盯着来人看。可所来的人,不论男女,只要眼睛一触到那孩子的眼睛,心里就不由得‘突’的一懔:这眼神好犀利!
展大家的动静,不禁引起了普通寨民的好奇心,连寨子里的大巫都是给惊动了。
正当屋子里、院子里道喜的男男女女络绎不绝时,有人眼尖,一眼就看见了正走进大门的大巫,随即一声低沉的惊叫声瞬间就传入了众人耳朵里:“快看,大巫来了!”
随着这声低叫,屋里屋外突然变的鸦雀无声,众人都是本能地闪开了一条从院子通往屋子的路,大巫斜着眼瞥了瞥里里外外的一众人等,也没吱声,沉着脸向屋里走去。
“咦,大巫怎么来了?”
“这可不多见啊,一般孩子不到五岁,大巫都是不见的,今天怎么?”
“唉,谁知道呢,展大家这孩子,唉!”
“这么大动静,大巫能不来看看吗?”
“也是啊,昨晚那火光,着实吓人啊,你看见了吗?”
“咋能没看见呢,展大那女人的那声尖叫,渗人呀,吓的人汗毛都竖起来了,啧啧!”
“你看见那孩子的眼睛没,他一看你,就好像一下子能看透你的灵魂似的,啧啧,没见过。”
“还是走吧,看也看过了,再待在这里也不太好吧。”
“还是等等吧,看大巫怎么说。”
“是呀,大巫看了总会有个说法吧,这样咱们大家也就心里有个底了。”
“……”
鸦雀无声的场面,随着大巫的走过,便开始叽叽喳喳起来。有摇头的,有叹息的,有啧啧咂嘴的,大家眼里都闪着一种莫名的兴奋和激动。
寨子四周山高险峻,出入艰难,所以寨子相对的独立,比较的闭塞一些,再一个这样古老的少数民族寨子,自有着自己的传承和文化。大巫,基本上就是他们的最高长官,是他们的精神领袖,大巫的话便是真理。
那展大正在屋里接待着来客,忽听得一声大巫来了,便立刻把怀里的孩子放回内屋,哈哈笑着,大步走到门外伸出大手迎接大巫。
那大巫见展大迎了出来,只是抬头看了他一眼,没吱声,便大步走进门来。看了看屋子左右的客人,沉声到:“把孩子抱出来我看看。”
那展大闻声赶紧的朝里屋走去,屋子里的其他客人也都识趣地退了出去。
展大进屋抱了孩子就快步走到了大巫的跟前,那大巫也没话,伸手就扣在孩子脉门上,两眼微闭。只一霎,就见那大巫浑身一抖,‘噔’地朝后退了一步,‘唰’地就睁开了眼睛。展大见大巫这样,便神情紧张地给大巫述说着自己女人昨晚的梦境。
大巫沉吟半晌,说:孩子就叫鹏吧。说完转身便往外走。
“展鹏!”展大听得这个名字愣了一下,正要再问什么话,见那大巫已经跨出了门槛,张了张嘴,便把要说的话咽了回去。
“展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