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旋风和白龙顺着岸边奔跑着。
忽然身体“擦”了一下,卡住了,她颤抖了一下低头发现原来是岸边的水里有一根枯死的树枝,扎在岸边的土里,横在水边,正好拦住了两人。
“救命啊??????”她叫的更用力,似乎看到了希望,但是回应她的除了水落千丈的轰隆声,就是黑旋风和白龙的嘶鸣。
她见渺无人应,就伸手过去抓那枯枝,走手抓这眼前这人,拼命地向岸上爬。
良久,河岸即在眼前,她不由得欣喜过望,因为只要爬上去就可以脱险,只要爬到岸上她就有办法就上这人或者也可以选择一走了之。
绝路逢生谁不欣喜?谁不为生命的可贵而感叹可贵。
“吱”没有声响,那枯枝缓缓地从泥土中脱落出来,两人的身体又向前冲去。
虽然她与他素不相识,但是在她的心里他似乎就是哥哥的转世,而她自己,又似乎是被对哥哥的思念冲昏了头脑,大仇未报,竟会为了一个陌生男子几乎要搭上自己的xìng命。
“啊??????救命啊??????谁来救救我!”她又喊了一声,声音已经很小、很小,几乎被轰隆的瀑布的声音所淹了,四周没有人,只有奔跑的黑旋风和白龙。
她闭上了嘴,看着雪野中奔跑的两匹马,她看到了哥哥正骑在黑旋风身上,自己也正骑着白龙,在山里,在河边,在桃花林里,迎着漫天落叶飞花狂奔,后面溅起一条长长的黄土飞溅,又或者是溅起无数的落叶与飞花,两人在zì yóu的呼吸,zì yóu的狂奔,zì yóu地聆听着。
那些地方,那些记忆里有他们的笑声,有他们练剑的声音,也有父亲责罚的声音。
他似乎又看到了父亲,那一身青白道服、须发花白的人,那个慈祥的父亲,正领着她和哥哥坐在瀑布地下的石头山观看瀑布,听那雄壮的声音。
“轰隆隆??????”这是真实的瀑布的声音,终于又听到了,只是一切都好突然,这世界还有什么值得她留念的?也许除了报仇也已经没有任何牵挂。
可是,她偏偏就要去救这么一个素不相识的人,赔了xìng命。难道这就是宿命吗?难道这就是造化弄人吗?
她吸了口气,再也不呼叫了,缓缓地闭上了眼睛,闭上了那双秋水般的美眸,一滴清泪顺着眼角流了出来,美丽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笑得那么凄凉、笑得那么孤独。
她的手没有放开,两只纤纤细手紧紧地抓住了眼前这个人。
河水还是很急“轰隆隆??????”瀑布的声音还是很大。
“嘶??????”黑旋风和白龙奔跑着,嘶鸣着,雪地里声音是那样凄凉,雪地里,声音是那样绝望。
一阵风过,雪花漫天,冰冷至极。
万丈悬崖越来越近,轰隆声越来越大。
命运难道就不可以逆转吗?他们难道就注定是落崖之魂吗?这一切是不是来的太突然了?这一切是不是太不公平了?
世界上坏人那么多,有什么公平可言,苍天无眼,有什么福报可言。
死就死吧,也许死了更加好一些,免得再去着这个世界的丑恶,省的再去读这个世界的骗局。
王喜梅的心里很坦荡,绝望中的人一切都无所谓了,与其在绝望中死去,不如想想曾经的美好,她看见了父亲正在教她和哥哥轻功,一家人在一起的时候,最常玩的游戏就是老鹰抓小鸡,经常将他两抓到空中。
她眼角有一滴清泪顺着脸颊滑下,飘落冰河之中,嘴角处又现出一丝笑容,这个笑容很甜,很满足,笑得那么幸福,也笑的那么凄凉,冰河之中、死亡面前她笑得那么惨然,笑得那么心痛。
她在笑世间恩怨,她在笑命运不公,她也在笑自己;她在笑天下可笑之事,笑世间可笑之人。
——终于要离开了吗?也许对于我来说并不是离开,应该是解脱。
——哥哥。爹爹,我们终于要团聚了,以后再也不用去理江湖上那么多的恩恩怨怨。
——难道这就是我的命吗?
万丈悬崖即在咫尺,王喜梅缓缓睁开眼睛,似乎还要再看一眼这世间,似乎要记住她们一家曾经生活过的地方,似乎要永远不忘记这个曾经有过幸福也有过痛苦世间的样子。
可是当她睁开眼睛时,岸上似乎有一个人负手而立,可是这人似乎没有察觉到漂流而下的她们。
她痴痴地叫了一声“爹???????”可是声音小得几乎连自己都听不见。
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