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坐落无定河畔黄云山上的波罗堡,残垣断壁给人一种荒凉悲壮之美。
登临城堡,芦苇丛生的无定河、黄土高原的沟壑梁峁和雄阔的毛乌素大沙漠尽收眼底,二大二妈坐在古堡高处的残壁上,眼巴巴地望着商道上过往的马车和人流。
银柱的二大在波罗落了户,老俩口在二妈兄弟家搭了窝,波罗是商道,过往的客商和人流比较多,二妈兄弟根喜的在镇子上开了间不大的豆腐坊,根喜做豆腐在波罗四里八乡是出了名。
小镇上豆腐坊的生意做得真挺红火,根喜的豆腐做的有门道,豆腐劲道的用秤钩挑,稍一块根喜豆腐,渐被南来北往的人们津津乐道。
二大、二妈在豆腐坊打着杂,老俩口一到夜里就无助的叹着气,你说根柱这小子咋就这么混,干甚不好,咋就干成了土匪,二大四处打探着根柱的消息,听说根柱在在万家畔受了重伤,老俩口心揪着,不知道根柱的歪好。
银柱的女子生堂饿的直哭,银柱婆姨从不多的谷食里给生堂和旺盛做了晚干饭,这下可惹恼了锁柱娘的,小生堂正舔着吃净干饭的碗,银柱后娘就在那哭喊起来:“这个挨千刀的,这个不要脸的。”小生堂的碗被打碎,锁柱娘用鸡毛掸子打着生堂的身。
银柱婆姨激怒了,跑出去夺过掸子把锁柱娘推倒了,锁柱娘终于有了爆发:“翻天了,我活不成了,讨吃的狐狸精要杀人了”彩秀刚下地回来,见银柱婆姨推倒了娘,上去就挖抓起银柱婆姨,娘俩个前推后搡,银柱婆姨头重重的撞在了门棱子上,一下子昏了过去。
银柱从地里回来弄清了原委,银柱没有找爹问个原由,银柱知道惧内的爹不容易,银柱终于下了决心,还是走,离开这穷苦的地方,爬老山,在外闯荡去……
银柱走了,什么也没带,担子里一头是旺盛,一头是行李,1940年的这个初夏,银柱和婆姨一大早给银柱爹重重磕了三个响头,后娘的依不依不饶的翻着白眼坐在炕的里头,银柱一家绕过银湾朝着南边的老山走了,银柱爹一直站到山口,看着远去的银柱和疼爱的孙子,不禁老泪纵横……
在山上搭草棚子种树苗的锁柱得信往家跑,银柱一家走了,锁柱疯似的翻山追着,翻过山梁就看在半腰处,银柱挑着副担子,一头是在框内玩耍的旺盛,一头是打捆的包袱,小生堂拽着嫂嫂的衣襟往外走,锁柱从黄梁上冲下来,锁柱拦着哥嫂不让走,。
“哥,留下,到外面干甚去,旺盛娃还小着哩,你这是走啥子嘛。”锁柱从筐里抱出旺盛,就往回路走。
“锁柱,你把咱大大伺弄好,我到外面有个好光景,就把你们接出来。”
“哥不能走呀,咱泗儿沟周家快没人啦,哥,你别走,我多干活,等我把树种好了,圈住地咱能活。”
锁柱拉扯着银柱,银柱已是满脸的泪痕,银柱心不硬,可一想到再回去,还不让谢家的寡妇看瘪了,银柱咬着牙安抚着弟弟,还是绕着山梁远去了。锁柱蹲在山梁上,看着远去的银柱,锁柱放声大哭。
锁柱生了闷气,后娘见他收拾行李刚拿起,被他一把夺下,锁柱第一回对大大和后娘瞪了眼,扛起个被子一声不吭地出门了,彩秀知道,锁柱没走远,他一定跑到后山上实现他的光景去了。
从泗儿沟出发,银柱和婆姨领着孩子一路讨饭和打临工,约摸过了一个多月,走过了十几个县,趟了不知多少架山,银柱和婆姨终于爬到了老山,银柱婆姨的表弟满湖已经在老山生活了3年多了,见银柱和表姐来到老山,就在自己家搭的棚子边给银柱家搭了个棚。
这老山长着茂密的灌木林,在林子间,银柱烧荒垦出了一片山地,在住处不远的一处大树根边,一股不大的泉水从树根下淌过,银柱抓紧时间补种种子,成天和婆姨小心的侍弄着,日子一天天过去,满胡和银柱辛勤的劳作着,刚过立秋,银柱的玉米已经慢慢结了满食的穗子,银柱和婆姨心里更添了些欢喜,到地里侍弄的更勤了。
灵秀嫁给了王保财做了四姨太,大太太、二太太是马坊和武镇的富贵人家,三太太是王保财在榆林红楼里赎出的青楼女,大太太、二太太争锋吃醋,三太太千娇百媚很是得老爷欢喜,灵秀出身卑贱,常受到太太们的颐指气使,四月初八,党岔镇庙会十分的热闹,灵秀和丫鬟束秋到了党岔镇的庙里上香,灵秀突然发现在寺庙的红墙下,成奎披着满头脏兮兮的污发,灵秀赶过去,成奎吊着鼻涕啃着施舍的糜子馒头,“成奎,是你吗?”灵秀大颗的眼泪落下,成奎痴呆的看着少妇装的灵秀,摇着头继续大口的啃着馒头。
“奎哥,我是灵秀”,灵秀抓住成奎脏兮兮的手,“灵秀,灵秀”,成奎眼里突然放出了光,他一把抓住灵秀,“灵秀,啊!灵秀”成奎飘忽的眼神突然定了下来,他力气很大,将灵秀的胳膊攥得紧紧的,此时大太太一行从庙里上香出来,看到此景,大太太上前给了灵秀一个耳光。
“光天化日在这里偷汉子”,家丁们一拥而上,将成奎打得满地的乱滚,灵秀扑着拦阻,被大太太叫家丁拖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