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读零零>>横山风云> 第一章 饥荒党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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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饥荒党岔(1 / 2)

无定河在陕西的横山县由东西向来了个90度的大回旋,北部穿越毛乌素沙漠的榆溪河,在横山县的银湾与无定河水相融,这条大河千百年来的洪水泛滥,给夹在两条山谷间的无定河沿岸铺垫上了厚厚的泥沙。

干旱的陕北,这里应该说是块宝地,可靠近横山县党岔镇泗儿沟村这一侧的滩地上,居然到处泛着盐花,耐旱的、耐碱的种子撒在这,居然就冒不出几颗绿芽,盛夏偶尔几场大雨,沟坎里翻出的泥花,瞬间暴涨了村前这条大河,滩地里的几颗绿芽,也被卷得不见了踪迹。

泗儿沟村的山地上,土质已经沙化,原先还能种些豆子,现在脚一踩就会深深地陷入沙子里,老人说,老祖宗来的时候,这里的山地还是大片的森林,开荒拓地,这几代人耕作下来,不远处的毛乌素沙漠居然延伸到了这里,这一刮起大风,遮天蔽日的沙尘,呛得你就呼吸不过来,泗儿沟本是个大庄,现在村里人爬老山(延安的富县甘泉一带哨林里垦荒种地)剩下的不足二百户,先人们早知道后辈人的如此艰难,村后的那片林子那得象块“宝”一样的护着。

从旱地里回来的大个子周士亮掸着土上到了半山腰上的土窑,娇小的婆姨拿过他的汗衫放在正在揉搓的大木盆里,婆姨是年初周士亮从后山的五里洼娶的,你说这偏僻的山梁里,还真出就这俏女子,当初从后山牵着毛驴迎回到这小山村里,掀开这姓谢的女子的红盖头,村里的婆姨们惊嫉的看着这俏女子,又“啧啧”的夸着银柱(周士亮的小名)的福气。

“银柱,咱这搭的人爬老山的,走得没剩下几个了,咱不行也跟着去看看?”银柱婆姨揉搓着汗衫,看着刚下地回来的汉。

“你肚越来越大,爬老山那可费事哩。”银柱指着婆姨的肚皮叹着气。

“赶明儿娃娃生出来,咱就离开这嗒撂荒去。”

银柱婆姨自从嫁到这泗儿沟,就一直盘算着要走出去,不是这地儿呆不成,银柱娘去世早,留下了刚成人的银柱与半大的索柱和根柱,银柱二大家没个后,日子又艰难,银柱爹把根柱过继给了二兄弟,好看的小说:。

1930年春,银柱爹在谢家洼问下个寡妇,寡妇带着个8岁的小女儿来到了周家,这过了几年光景,索性来个亲上亲,这寡妇的女儿彩秀定下来成为索柱未来的婆姨,这谢家洼的寡妇来时订了规矩,老嗑了仍要埋在谢家洼前夫的坟里。

寡妇这过日子生怕虐待了亲女女,银柱婆姨一嫁到周家,这多出来这个女子立即成为这寡妇防前防后的“敌人”,想到女儿将来要嫁给索柱,这周家不大的资产和土窑还要与银柱划算,这寡妇一门心思的挑着银柱婆姨的刺儿,想给女儿的未来夯个殷实的家底。

银柱婆姨没嫁过来多久,就气得生了一场大病,倔强的银柱婆姨不服这宿命。

银柱也曾有过爬老山的念头,可是他并不想离开这里,他仍盘算着要在半山腰处挖孔自己单独的窑,有个自己的院落。

1931年初秋,无定河上游的几场暴雨,暴涨了无定河水,银柱和婆姨蹲在半山腰看浪头,四五米高的洪潮从山谷里呼啸而来,“银柱,你快看哩”,顺着婆姨的指向,一幅巨大的黄帘,如遮天蔽日的蝗虫,滩地搭建的几间草房轰然倒塌,滚滚潮流一浪高似一浪,银柱家的那不大块滩地也被卷的没了踪迹。

“这可咋办哩?还要不要人活哩?”,银柱婆姨趴在银柱的腿把子上大声的啜泣。

银柱的脑袋上青筋渐渐隆起,不善言辞的银柱总想强撑着把娃娃先生下来再盘算着今后的活计,银柱好容易问下了婆姨,娶婆姨银柱借了党岔镇的地主王保财两斗麦子做聘礼,银柱和锁柱前前后后在后山开了几大块坡地,想着今年收成后连本带利还上,去冬以来,天气就一直这么旱着,滩地里豆苗冒出了不少,可大部分旱死了,该死的大雨你说早不来着,今年的辛苦眼看又要白忙活了。

坡地上,村里的二驴头骑着根树枝“驾”“驾”的扬起一道黄尘,手舞足蹈得大叫着“水下来了,水下来了”,二驴头一路从山坡往下冲着,直对着波涛汹涌的大河,坡下的河滩如涨潮般的与无定河浑然一体,银柱看着二驴头从土崖上瞬间滚落到涨水的河滩,蹭得一下窜起,从土崖跳下,在没胸的河滩里夹住呛个半晕的二驴头上了河岸。

这次的大水让党岔镇糟了大殃,泗儿沟临近的尹家洼、韩石畔、北庄、三皇庙、马坊、麻地沟村子庄稼几乎绝收,受苦人本凭着几块薄地维持生计,这一折腾更是雪上加霜,王保财家的院落这几日变得十分的热火,原本二分利的的赊账,也随行就市的上了三分,尽管此,为了应付当前活命这一口,周边村子来赊账的一拨拨的挨着……

银柱决定到河对面的鱼河镇子上背石头,这鱼河镇离榆林城20来公里,从镇子到河道是一大片和缓的坡地,洪水漫了河滩的庄稼,坡地上仍是绿油油的一片生机。

跨过银湾刚被洪水淹没的那座石桥,银柱来到鱼河找到了儿时的朋友张喜德---乳名三奴,这三奴这几日正在在镇子北面的许家崖山沟里打石头,银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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