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身为一国之尊,保定帝段正明这些年虽然不大在江湖上行走了,可是,他毕竟是大理段氏的掌门人,大理段氏的绝学一阳指,也是他修炼得最为艰深有为,远不是常在外面风流快活的大理段二段正淳所能比拟,而且,在江湖上的声望,他也比段二要强上不知多少倍,这却完全是他的人品在那里坚挺了。
他所有外在的东西,都经营得不错,道貌岸然。
做帝王时,阴谋诡计用尽而不为外人知一星半点儿,对于江湖上的名声也重视至极,这么些年来,保定帝段正明倒是打下了很好的基础了。
就是别人想说什么坏话也说不上来,至于延庆太子这种邪派集大成的人物,他的话,江湖中的人一向是反着来听的,他说保定帝段正明不好,说他如何如何狡诈,那就只是他延庆太子自己不是人了,和人保定帝是一点关系也没有的。
行得端,坐得正,光明磊落——
这便是江湖中人对段正明的印象了,是以,当他进得厅时,除了像岳老三这种奇葩人物,其余的诸人,无不站了起来,以示尊敬。
当下分宾主坐下。
段正淳、刀白凤和高升泰,都以君臣之礼坐在了段正明的下首。
四大护卫则全部站在了身后,犹如一群保镖似的……真要说起来,他们可能也许连保镖都算不上吧,说是奴才,可能更合适一些,虽然这样子说朱丹臣、诸万里之流有些不太好,但事实却的确如此,并没有什么需要讳言的地方。
坐定后,保定帝段正明就开始在为这件事情盘算了。
从与段正淳一路行来之后,略一想过,保定帝段正明便十分确定,朝中的三公还真不是段正淳调走了,那么……多半是提前进了万仇谷了,再加上这时候又不见延庆太子,保定帝便不由得为黄眉僧师徒三人,还有朝中的三公暗自担心了,但这个时候他却也不知该从何问起,至于如何询问,他难以找到这么一个缘由。
毕竟,他十分清楚,谈判的时候,把自己的老底完全露出来了,那可就真没办法谈了。
他想要想一个上好的办法,既说出自己的诉求,又让对方觉得自己不是很在意这件事情。在这样的场合,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要想到这些并说出来,并不是那么的容易……
就在保定帝在想办法的时候,万仇谷谷主钟万仇走了出来,红光满面道:“难得段掌门再次光临我万仇谷,在下的面子可真是大得很了。刚好碰巧的是,在场的朋友也有很多,我来给段掌门引见引见……这位,是滇南普洱的巨贾,同时,武功尤其厉害——姓马名五德……”
常在江湖中刷声望的马五德这一下高兴得身子都颤抖了起来,躬身给保定帝行了礼,说起了曾经在无量山与镇南王世子的一番缘分,攀起了交情。
保定帝站起来给他还了礼,至于马五德说了什么,却是半点也没有听进去的。
然后还有灵鹫宫的辛双清,以及本土其他一些成名的人物,虽然很多都没有见过面,但名声多少还是听说过的,当下保定帝也一一对答了。
最后还有少许的从中原过来的人物。
钟万仇引见完毕,道:“难得段掌门来此,不妨多盘桓几日,也好令诸位兄弟多多请益,于武道一途能有所增益。”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言下之意却十分明显,他是不会那么轻易的就放过“段誉”的。
话说这个位置,很多意思便十分清楚了。
这一下,保定帝也就顾不得再打听黄眉僧,还有大理朝中的三公的消息了,当下不得不当机立断,放低身段服软求情道:“舍侄段誉得罪了钟谷主,被扣在了贵处,今日在下一来是来求情,二来是来请罪,还请钟谷主宽宏大量,且看在鄙人的薄面上,恕过我那不成器的小侄的无知,在下感激不尽。”
接了英雄贴赶来的一众英雄豪杰,这时心下也不由得暗自佩服起保定帝段正明起来,心下兼想:“我若是大理帝王,只要遣数百军马,一围攻,便可救出人去,何必要亲自登门,低三下四的放低身段来万仇谷求情?”
当然,也有个别有些心思别致的,便偏就看出保定帝此着棋的高明之处了……
钟万仇哈哈一笑,甚是得意,当下就要说出话来。
可就在这个时候,早有人抢上前来答话了,众人一看,却是那滇南普洱的大茶商马五德,只听马五德说道:“我倒是什么事!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儿。段公子这次来到普洱舍下,承段公子看得起,兄弟我却是和他一起去过无量山的,段公子本就纯良,再加上在下照料不周,生出许多事来。在这里,在下也是要为段公子求一份情的。”马五德说这番话时,却是看向了保定帝,话里的意思有些说“段誉”太单纯的意思,怕保定帝听了不喜。然后,看到保定帝投来半丝感激的神情时,飘飘然之下,马五德便很想要在钟万仇那里讨来这个面子了。
不得不说,马五德此时此刻的行为,的确是有些过了的。
他的表现未免太为人所不耻。
这时候,南海鳄神岳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