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了卡萨布兰加之后,就进入了非洲西海岸。
越往前走,可供靠岸的城镇就越少。偶尔能够遇到的大多都是岸边草草安营扎寨起来的小村落。居民量少不说,生活品质也一下倒退到了史前似的。在这样的地方,你就算兜里揣着再多的金币,也未必能够换到像样的食物跟水。必要的时候或许还得来上一场武装镇压才能得到你想要的。
“我讨厌这种感觉。”
韦翰站在船舷边,眼看着他的蔷薇十字号慢慢离岸。岸边上零星的站满了衣不裹体的当地原住民。他们一个个用既惊恐又愤恨的眼神注视着这几条正在缓缓驶离岸边的大船。
黝黑的宛如涂上了黑泥的人群里,突然冲出来一个手持削尖长矛的年轻男子。一脸年轻气盛的怒吼着,狠狠地把自己手中的长矛飞掷出来。目标赫然就是船上的韦翰。
“乔!”
就站在他身旁的达西大惊失色,也幸好离得近。矛还没有飞过来,韦翰就已经被达西给从目标地点给拉开了。
“砰”的一声,五艘军舰上的某个船员率先扣动了扳机。那名岸上的土著青年立刻眉心中弹,大张着眼满含不甘的向后倒去。重重的跌进了黄黑黄黑的沙土里。
在他四周地同胞们一下子全都闹腾了起来。男人们出于愤怒,女人们出于惊恐,只有睁大着一双又一双无辜大眼的孩子们懵懂无知着。
男人们嘴里嚷嚷着韦翰他们绝难听懂的语言,冲进海里想要靠近大船。
女人们纷纷蹲□去,把自家的孩子紧紧地搂在怀里。整个场面都被一来一往的矛跟抢给打乱了。
五艘军舰上开枪的海员变得越来越多了起来,他们居高临下,即使船下的土住民们会把力度惊人的矛跟飞箭射上来。也只能令船上海员们的枪声,变得越发密集与赶尽杀绝起来而已。
连韦翰自己的船上,都有年轻气盛,爱凑热闹的火枪队队员,兴冲冲的去火药库里取了长枪想要来试手,其他书友正在看:。
“全都给我住手!谁要是敢在这种时候浪费一颗子弹,我立刻就让人把你们扔下船去。相信那帮土著一定会很乐意把你们给生吞活剥了的。”
“为什么,先生!!我们这可是在为您报仇啊!”有不服气的年轻水手,立刻大声抗议了起来。
“报仇?都已经有人代劳了,还用的着你出手吗?他们的船是军中编制,自然财大气粗的不介意浪费这点子弹。可是我们呢?你们现在举枪加入是挺爽,可是下次到了能买得到子弹的地方,我就得花远比在国内高出十倍二十倍的价格去买子弹!”
“韦翰先生说的有道理,杀不杀这些当地人,对我们根本就没有区别。谁敢为了这个随便浪费珍贵的子弹,就按规矩来办。”一脸大胡子的船长正拿着长烟斗在抽烟,附和起老板来那也绝对是威风八面的。
那些被喝住了的年轻水手们,听见这话还能怎么着。只能充满羡慕的看着临船的海员们,肆意射杀着船下的那些可怜人儿。
“主人,您没事吧。”站在两人身后的卡斯特,从表情到语气无一不是处变不惊的。
“没事。”
“我们还是回房间去吧?”面对单方面的杀戮,为人正直的达西心里也不可能会比韦翰好过到哪去。更重要的是,他不希望韦翰再遇到什么危险,即使这危险顶多也只能算得上是有惊无险。
“好。”
韦翰闭了闭眼,神情里满是疲惫。于是两人很快并肩从甲板上消失,回到了韦翰那间在自己船上仅次于船长的卧室。
“别想了。很多事情不是我们凭一己之力就能改变的。”一开始,达西只是安静的守住韦翰。但是当他发现躺倒在床上的韦翰,脸上的阴郁始终都没有散开的迹象时,便啪的一下合起了自己正在阅读的书。
“……我知道,不过就算知道也还是觉得很气愤。”躺在床上被达西揉了揉额前刘海的韦翰,淡淡的勾了勾嘴角,“就算这些原住民有多不开化也好,我们也没权利这样肆意践踏别人啊?根本就是仗势欺人。”
“……弱肉强食,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达西的回答一如既往的客观与冷静着,可是听在韦翰的耳里却完全就变了味。
“所以你也同意靠武力来掠夺别人家的土地跟资源,再把这些黑人卖去欧洲的某个地方,惨无人道的当奴=隶吗?”躺在床上的韦翰腾地一下翻身坐起,脸上尽是恼怒跟不服,“维茨威廉.达西!你们真叫我恶心,一边自诩自己是怎么样的先进跟开化,一边却干着连禽兽都不如的混账事。那些黑人跟你们又什么关系?你们凭什么去买卖别人的人身自由?!”
“韦翰!”
“怎么?!我说错了吗?!”
“你这根本就是迁怒!因为你跟我一样清楚,我这辈子根本连一个黑=奴都没卖过!”
“喔,是吗?别以为我不知道,彭伯利庄园的管事曾经也建议过你跟东印度公司多做几笔交易。”
“是,没错!可是你应该也知道,至今彭伯里连一个黑=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