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少阳和一干兄弟把自己身上的钱掏了个遍,也是不够刘建东抢救的。医院这地方可没有白白出力的,没有钱只能干等着。看着刘建东躺在担架上,全身是血昏迷不醒,大家心里急的像火上房。这时刘长海急火火的随后赶了过来,手里拿着自家压箱底的三万块钱。院方这才让刘建东进入了抢救室,随着手术室的门关上之后所有的人心里都揪紧了。翠花紧紧抓住了李少阳的手,咬着嘴唇,一着急眼睛又流了下来。必竟是自己血浓于水的亲兄弟出了事,十个手指心连心啊。
过了一会,急救室里面出来一个医生。一群人立刻围了上去,怎么样了,我兄弟有没有危险,大家都关切的问道。医生摘下了口罩随后说,病人晢时没有生命危险,全身多处擦伤有些脑振荡。左腿骨折,需要马上手术治疗。那这得花多少钱呀?刘长海看到刚才三万块钱一转眼就没了影,眼下这是又要花钱了。医生想了一下说,手术费加医药费再算上住院费什么的,也不多,有个十万块左右吧。刘长海啊的一声吓了医生一跳,医生不满的看了他一眼说,赶紧准备钱吧,办理住院手续。一会晚了的话连病房都没有了,这个病如果拖的时间长了,耽误了治疗弄不好会成为残疾,小伙子这么小的年纪要是有个闪失不就太可惜了吗?刘长海眼神马上黯淡了下来身子也佝偻下来,嘴里唔唔的不知说些什么。翠花更加的着急了,抓着刘长海的胳膊大声的说,爸咱家的钱呢,你都拿来呀,东子要是有啥好歹落下个残疾以后可咋办啊,咱们家砸锅卖铁也得治啊。刘长海看了看女儿,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随后轻声说了句:你过来我和你说点事,随后父女二人向医院门外走去。
闺女啊,爸对不住你们啊!刘长海一说完事情经过,一边痛哭流涕。一双手在自己脸上轮流抽着大嘴巴子。一边按住了父亲的手一边又气又伤心,可自己该怎么办呢?眼下家里欠下巨债,偏偏祸不单行,刘建东又遇到了车祸。治疗恢复又是一大笔钱,自己家里这个样子上哪弄那么多的钱。难道真要像自己父亲所说的那样,嫁给牛奔那个傻子吗?翠花想到这里心就像被撕开了一样,自己该怎么办,怎么办?一边是恋人,一边是亲人,要如何取舍啊。“这个病如果拖的时间长了,耽误了治疗弄不好会成为残疾,小伙子这么小的年纪要是有个闪失不就太可惜了吗?”医生的话一次一次的在翠花头脑里回响着。“咱家要是房子和地都没了,不都得上野地里住啊”刘长海的话也响了起来。“咱俩在一起,永远也不分开”和李少阳在一起甜蜜的时光又浮现在眼前。天阴了起来,一阵风过去便下起了雨。翠花看着乌蒙蒙的天,看着被雨浇得东倒西歪的花。翠花突然冲到了雨里,仰头望天大声的哭号起来。天啊,天,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任凭雨下浇在身上,从头淋到了脚。写满痛苦的脸上分不清哪里是雨水哪里是泪水。
李少阳和众兄弟们想尽办法交了住院压金,刘建东算是晢时入院了。夜晚,医院的走廊里。李少阳和翠花静静的靠在一起,摸着爱人的脸,觉得有点发热再一摸额头有些发烫。你发烧了,着凉了!翠花你等着我给你找药去,李少阳说着就起身要走。你坐下,我和你说几句话,翠花拉了一下李少阳的衣角。李少阳坐下后奇怪的看着眼前的女孩,仿佛只是一天的时间,这人就成熟了好多,那眼神那表情自己不知怎么来形容。而且又从容又冷静。李少阳看着翠花心里隐隐的有些怪怪的。少阳,我们恐怕不能在一起了,你恨我吧,忘了我吧。我们家这个状况我没有别的办法,一言说罢翠花已泪如雨下。你说什么,你是不是发烧说胡话啊,翠花你这是……你不觉得这件事从头到尾是一个阴谋吗,天底下哪有这么巧的事情,你清醒点啊,李少阳抓着翠花的肩膀红着眼说。唉,可我又能怎么办,都怪我那么不争气的爹,家里这个样子,东子的事我也不能不管。我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你要是生气就打我吧。李少阳听到这话脑袋里轰的一下,脸色由红变白。嘴巴动了动半天没有说话。他也找不到什么更好的办法来解决眼前的事,一股恶气冲上心头,砰的一拳打在了墙上,一丝丝血线从指缝间流了下来。当下之事就是杀了牛得水也没用啊,刘建东的病情在那放着呢,刘家欠的巨债还在那放着呢。窗外的雨越来越大了,李少阳看着外面黑漆漆的夜色,心里的气无处撒,无苦无处说,无悲无处诉,只觉得自己像是大海中的一叶小船,风浪袭来只有喘息的份,连挣扎的本钱都没有。好,翠花我知道你为难,是我无能,我啥也不是,但你记住了有一天我会连本带利全找回来,你还是我的,李少阳咬着牙着。翠花看到恋人可怕的样子,急忙抱住了他在耳边轻声说了一句,李少阳闻听当时就怔住了。“我有了你的孩子”在这个时刻,翠花这句话好像怒火中下了一场小雨。随后一种无力、无能、自悲、一系列的负面情绪冲击而来,自己的恋人怀了自己的孩子却要另嫁他人,可自己什么办法也没有。这时,刘建东的病房里传出一阵阵痛苦的哀哼,翠花急忙进到屋去。张二住从屋里走了出来,拉了拉李少阳的手同时示意了一下。阳哥,你这个时候一定要冷静,兄弟们都支持你。眼下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李少阳看着张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