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等死罢了。
居忠是把后事都安排过的。
却不想都这会了,刘若玉居然还要再去招惹皇后……
他心事重重、战战兢兢的进了宫,不出所料的在长乐殿前被宫人拦住:“皇后娘娘这两日乏着,不想见外人。你有何事?”
“我家王后闻说张夫人病势沉重,很是焦急,欲往京畿别院探视,特遣我来请求皇后娘娘准许。”居忠认得这宫人是皇后跟前心腹,不敢怠慢,忙一抖拂尘,小心翼翼的道。
宫人瞧了他一眼,淡淡道:“你等着,我进去问问姑姑。”
殿内,才伺候顾皇后喝了安神汤药睡下,安氏步出寝殿,就听宫人说了这事,两道细眉,顿时就紧紧皱了起来。
半晌才道:“她把咱们娘娘气得不轻,如今倒想去寻张氏母女报仇?张氏母女是可恨,但她也别想得意!”
宫人道:“那婢子去打发居忠,就说娘娘不允?”
“等一等。”安氏思索了片刻,却道,“张氏苛刻这刘若玉的事情,士族里似乎好几家都晓得?”
宫人想了想,道:“似乎都知道的。尤其衡王后嫁给咱们殿下之后,对娘家的态度很是古怪。从前私下里的猜测,几乎都被证实了。”
“那就允了她。”安氏冷笑着道,“她不是不甘心看不到张氏母女的下场吗?张氏母女没准也正想跟她拼命呢!若非怕那件事被揭发出来,咱们娘娘早就弄死这三个贱婢了!”
宫人道:“若她们掐出大事儿来……”
“那也是刘家的事!”安氏冷冷的道,“咱们娘娘体贴媳妇,自己乏着病着,都没叫衡王后在跟前伺候,反倒放了她去京畿别院探望继母!结果她们母女三个在那儿掐得死去活来,纵然闹出人命那也是刘家丢脸!赖不着皇家半点儿,咱们皇家,或休或赐死,也是理所当然!”
安氏眯着
眼,喃喃道,“若是这样,这三个人早点死了既省心,也跟卫家那位主儿出的事情毫无关系了……”
宫人会意,道:“婢子这就去说,其他书友正在看:。”
……居忠有点迷糊的带着顾皇后准许刘若玉前去探望张韶光的话回到衡王府,他本来以为此行别说被允许了,不被皇后活活打死或者赶出长乐殿就不错了。谁想到传话的宫人虽然阻拦了他觐见皇后,态度比从前也冷淡了许多,其余却是丝毫未变,没叫他等多久,就出来告诉他,说是皇后准了刘若玉所求。
刘若玉都把皇后气成那样了,怎么皇后还要答应这个不贞媳妇的请求呢?
居忠心里嘀咕着,一五一十的与刘若玉回报了经过。
刘若玉边笑边听,听完微微颔首,道:“既然如此,那就收拾些得用的东西过去罢。记得我日常所用之物,每件都要带上,而且多带几份。”
居忠一面应了,一面小心的问:“娘娘走时要与殿下说声么?”
“跟殿下说什么呢?”刘若玉微微笑着反问,“殿下那儿,不是有顾侧妃与钱孺子在精心伺候?还有那许多美姬,你还怕她们会不尽心侍奉衡王殿下吗?”
不等居忠说话,刘若玉又道,“你既然不放心,那我走时叮嘱她们一句也无妨。”
片刻后,顾媚媚与钱茉儿一起被召到刘若玉跟前。
这一侧妃一孺子,虽然跟东宫这些年来众多前赴后继的美人一样,没有一个能够彻底笼络了申寻的心的。但论到宠爱每个都比刘若玉要好许多,因为至少她们都有过一段极受宠爱、可以说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好日子。
也因此,她们几乎都藐视过刘若玉这个曾经的太子妃。
只是自从好几个一度盛宠一时的姬妾在一失宠后就被刘若玉当着她们的面,拖到正堂、连话都懒得问一句,直接命人打死之后,东宫姬妾就乖巧多了。
正妻再不得宠,始终是正妻,身份地位放在这儿。纵然申寻一辈子不进她的内室,只要没休离,姬妾的性命到底捏在她手里。
而姬妾,除非能保证自己一辈子不失意,否则还是好生伺候着点儿刘若玉的好。
谁叫申寻一旦厌弃了某个姬妾后,几乎很难再旧情复燃呢?
毕竟申寻可不缺乏年少美貌的新宠。
此刻无论是皇后侄女顾媚媚、还是孺子钱茉儿,见到刘若玉,不免都格外恭敬。
刘若玉看着她们诚惶诚恐的样子,忽的一笑,道:“都这样看着我做什么?我会吃人么?”
这话叫两人唬了一跳,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能不激怒她,毕竟刘若玉这半年来私下里的性情越发古怪,经常的喜怒无常。
好在刘若玉这次兴许是急于出门,说了这一句之后,也没有继续为难她们,只淡淡的交代了几句,自己去京畿别院探望母亲跟妹妹之后,让她们好好打理衡王府,尤其要精心伺候好申寻——顾媚媚与钱茉儿赶紧一一答应下来,又忧虑道:“只是……殿下到这会还没醒……”
刘若玉哼了一声,道:“那就继续伺候着!”谁叫申寻不听话,自己作死